宇文瀾有點猶豫,“太后會喜歡出宮?”
燕姝心道怎麼會不喜歡呢?這宮里是個鳥都想飛出去看看好不好?
太后都被關了幾十年了,肯定想出去啊!!!
但這些話可不敢明說,只能提示他道,“陛下時不時都會出去察民,推己及人,太后娘娘畢竟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想必應該也會想出去提一下民吧?就譬如從前陛下帶臣妾出去吃好吃的,額不是,是驗民間煙火氣息,不是很好玩兒嘛?”
宇文瀾,“……”
好吧,他有時候也確實覺得宮中憋悶,想出去走走。
只是,他又瞥一眼,道,“但你如今登得了高麼?”
咦,這是有戲啊!
燕姝立時來了神,忙點頭道,“臣妾沒問題啊,太醫也說臣妾也要適當運,如此將來生產的時候也會好生些。”
語罷沒等他再說什麼,已經開始規劃起來,“臣妾覺得丹桂山就不錯,這時節正值桂花飄香,且山不高路還好走,聽說馬車都能上去呢。”
“對了,聽說山上還有個廟可以拜拜。臣妾明天問問太后娘娘,想必一定會喜歡的。”
嘿嘿,又能出去啦!!!
宇文瀾,“……”
等等,他可還沒答應呢……
現在說不行還來得及不……
……
~~
如燕姝所料,對于出宮登高一事,太后十分樂意,第二日才一問,便高興應了下來。
宇文瀾無法,只好命錦衛先去安排了一番,在確保安全之后,便于重這日一早,帶著太后與燕姝出了門,去往丹桂山。
正如燕姝所言,這丹桂山不高,山路也好走,馬車可以一路駛到將近山頂。
幾人下車之后,但見山間紅葉層層疊疊,畔的微風伴隨著桂花甜甜的香氣,人十分舒適。
而太后也果真心不錯,言談舉止間都輕快了不。
至于燕姝,更是腳步輕盈,果真一點都不見吃力。
當然,宇文瀾還是不敢放松,一路都小心牽著。
這山上有個白塔寺,一路可見不游人手持香燭前去拜神,今日幾人來都來了,賞了一番景后,決定也去寺中看看。
去寺廟的路走不了馬車,所幸也沒有多遠,略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也到了。
寺廟并不大,但勝在古樸,且聽說十分靈驗,一家三口便一齊拜了拜。又捐了些香火錢。
拜過之后,幾人又在寺中賞了番景,又在院中的亭中稍作歇息。
隨行的婢們及時奉上熱茶,宇文瀾問太后,“母親今日覺得如何?”
太后帷帽之下的聲音著滿足的笑意,“很好,郎主也有心了,方才一路聽見游人談論前不久那郭家之事,無不贊頌君王圣明,郎主今后該再接再厲才是。”
宇文瀾忙頷首道,“兒子明白,請母親放心。”
心間也覺得滿意。
而后端起茶杯無意環顧四周,沒等喝到熱茶,目卻是一頓。
——今日這院中游人稱不上多,卻時不時進來幾個,拜過佛賞過景后便再下山而去。
而此時,正有一人才踏進院中,因為形單影只,所以顯得格外明顯。
其約麼四十來歲,一青袍,若松柏,不是別人,竟是那松鶴書院的山長祁樹廣。
他怎麼也來了?
宇文瀾一頓,沒等再有什麼念頭,耳邊卻忽然涌進一陣驚聲——
【老天爺,那那那不是祁山長嗎?居然在這里見了?這一定是天意啊啊啊啊!!!】
宇文瀾,“……”
此時在他邊坐著的,只有兩個子。
不必說,這又是燕姝在心里。
方才見到祁樹廣的瞬間,他有些懷疑,此事莫不是安排的。
但此時聽這樣喊,他才相信,原來也不知。
而接著,卻聽太后心間也是一頓,道,【這……這人怎麼也來了這里?】
宇文瀾,“……”
好吧,原來太后也不知。
嘖,那麼居然能在此上,難道真的是……
天意?
而就在此時,正賞景的祁樹廣也看見了他,怔愣一下后,立時走上前來,向他行禮道,“不知貴人在此,驚擾大駕,實在罪過。”
左右都上了,宇文瀾便頷首道,“無妨,今日我也是出來賞景的,不必拘禮。”
話音才落,卻聽燕姝在帷帽底下咳了咳,道,“真巧,祁先生今日也是出來賞景的嗎?”
祁樹廣便忙道,“是的夫人。”
心間暗想,聽聲音,這位應該是宜妃娘娘,那麼另一位……難道是……?
燕姝悄悄聽在耳中,別提多想回答一聲是了,然而理智告訴不能多,于是只好道,“今日真是巧了,說起來,前陣子府里給先生院中送了些青蟹,不知先生可嘗到了?”
卻見的偶像道,“稟夫人,院中師生們都已經嘗到了,皆十分念貴人們的心意。”
燕姝點了點頭,又道,“那月餅可吃到了?那可都是出自府中自己做的,用的也是府中自產的蓮子。”
卻見的偶像又道,“都已經嘗到了,師生們何其有幸,能得貴人們如此關懷。”
燕姝便放了放心,心道這就好,這樣大佬的月餅便沒有白費啊!
嗚嗚,可惜只能如此告訴偶像,不能再多說了。
而隨著的話音落下,便見的偶像祁學士要作勢告辭了。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邊的太后忽然開口道,“先生一路上山也累了吧,不妨過來喝杯茶吧?”
燕姝,“!!!”
宇文瀾,“……”
頃刻間,耳中又涌進一陣聲,【啊啊啊啊大佬威武!!!偶像快答應快答應啊啊啊啊!!!】
不必說,又是的妃的。
而再看祁樹廣,已經愣住了。
緩了一陣,才垂頭道,“在下不敢打擾貴人們。”
哪知又聽太后道,“今日又不在府中,客氣什麼呢?喝杯茶而已,總比你再走回書院喝水要好。”
宇文瀾,“……”
為防止耳中再傳來尖,他索也開口道,“家母發話,先生也不必客氣了,便一起來吧。”
咳,沒錯,不就喝杯茶嗎,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