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造的孽還沒還完,有什麼資格死?”
一家自助餐廳,唐凝突然發作,撕碎了父親“癌癥晚期”的化驗單。
一頭花白的唐傲,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高興。
老婆去世之后,家就沒了,想找一個愿意花心思罵自己的人都了一種奢。
“是,我連死的資格都沒有,我不配!”
唐傲有些自嘲,“我以前錯了,我希老天能給我點時間,讓我彌補。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
“但凡你有點責任心,我媽能那麼早就去世?但凡你有點上進心,這個家能散嗎?你怎麼有臉提我媽?”
唐凝牙齒咬得致嘎作響,“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爛賭爛嫖、家暴出軌的男人,因為我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你永遠都不知道,出軌和背叛會對一個人造多深的傷害,最可恨最可氣的是,你居然一直覺得自己沒做錯!”
“我媽去世之后,你不養我長大也就算了,天天煙喝酒,嫖(昌)打麻將,一年到頭回家幾次?哪次回來不是對我拳打腳踢?明明答應我戒賭,可哪次不是被人堵著我家的門口,管我要錢給你還賭債?”
“你現在說想死就死了?我不同意!告訴你,我不同意!”
唐凝的眼角落下兩行熱淚,聲音中也帶著十足的疲憊,“我下午去公司請假,明天去醫院!”
看著唐凝的模樣,唐傲的心忽然涌起歇斯底里的疼痛。
雖然兒對他言語疾厲,但他卻從兒的反應中,看到了溫暖的親。
腦海中,也浮現出,自己這些年來的荒唐和放。
“以前都是爸的錯,爸真的知錯了!”唐傲聲音哽咽。
其實,他也曾有幸福滿的家,他早就該醒悟的。
濫賭,格暴躁,一有不順心的事,就會對老婆劉薇茵拳打腳踢。
最慘的一次,是劉薇茵懷二胎的時候,因為輸錢回家打了懷孕的劉薇茵,導致大量出,孩子沒了不說,劉薇茵也就此烙下病,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當時唐傲覺得沒有老婆一輕松,從此也不怎麼管唐凝,只過他一個人的自由生活。
每天就是上班和賭博。如果覺得自己孤單寂寞冷了,就花點小錢找個人藉一下。
當然了,憑借他自己的那張俊俏的臉,也會有寂寞的人主送上門。
有人勸說,讓他再婚,可唐傲覺得結婚要錢要車要房,林林總總算下來幾十萬,有這幾十萬,夜夜換新娘,嫖(昌)它不香嗎?……
更何況,唐傲一直認為,一分錢沒花就娶了劉薇茵,不還照樣生崽崽嗎?
本著這種生活理念,唐傲是歲數越大越渣,歲數越大越潦倒。
就在一個月之前,唐傲沒錢了,還自導自演了一出綁架的劇目,扮演綁匪著兒給他打錢呢!
自打唐凝工作以來,是給唐傲償還的賭債,就足足有幾十萬了。唐凝結婚的時候,只因為男方的家長忽略了他,醉酒之后大鬧婚禮現場,讓唐凝徹底面掃地。
人到晚年,別人都是炫耀孫子孫,兒婿什麼的,唯獨唐傲沒啥子可炫耀的。
現在,人生垂暮了,腸子都悔青了,又有什麼用呢?
本以為,一死了之,兒也就得到解了,可誰知道,唐凝堅持讓他住院。
癌癥晚期,治療也是浪費錢,唐傲原本不想去,可兒只說了一句,“你不是合格的父親,但是余生,你會有合格的兒!”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唐傲的也越來越差。
就在妻子忌日的當天,唐傲突然回返照,自己拔了管……
意識也逐漸渙散,眼角流淌下悔恨的淚水,吃力的張開: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心電儀滴的一聲之后,宣告了唐傲的死亡。
剎那間,唐傲就覺意識緩緩飄起來,他看見兒唐凝沖進了病房,趴在他的尸上大哭起來。
“爸,我從小喜歡粘著你,可我怕你對我太兇,我都躲得遠遠的……”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好丈夫,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我每天都在等著,等你變好的那一天!”
“可這一定就是幾十年,知道這兩年,我發現你變了,你會給我打電話了,我上說不想理你,可我心,卻期待的更多。”
“盡管這些都是遲來的父,可我也很期待。你為啥也要走呢?為啥要離我而去呢?”
說到這,唐凝看向邊的老公,淚流不止,“我,再也沒爸了……”
剎那間,唐傲的意識深突然涌現出一眷:不要,我不想離開他們!
“唐傲,你這一生之中,還有未了的憾嗎?”
意識深,塵封已久的記憶,像是掙了所有的桎梏,在這一刻瘋狂宣泄。
妻子劉薇茵的影,也緩緩的浮現出來。
心臟像是被無數針刺穿,最痛苦的往事翻涌而出,聲音也帶著苦愧疚:
“我唐傲這輩子,愧對妻兒……”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心口像是被利刃攪,疼的全抖。
唐傲咬牙咒罵到,“我,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就在下一秒,就覺自己的靈魂被卷了旋渦!
啊!
在唐傲覺猛地墜地之后,耳邊就傳來一聲驚恐的聲。
老舊的破瓦房,正在玩耍的一個三、四歲的娃,不小心摔在地上,疼的放聲大哭。
唐傲從迷茫中睜開眼回過神,發現自己于一間瓦房里。
難以置信的打量四周,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我,重生了?
狠狠了一下臉,很疼,這不是做夢。
唐傲猛地竄起來,著腳下了木板床,看著小臉蛋的孩,這明明就是小時候的唐凝呀!
唐傲幾步走過去,唐凝嚇得強憋著哭泣,臉上帶著恐懼,下意識的向后躲。
眼淚汪汪、委屈的看著唐傲,“爸爸,是我不不懂事,不該在你睡覺的時候摔倒,你不要打我的屁屁好不好?別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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