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好說的,又不是不回來了,這位同志哪個單位的啊?”薑隊長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我,見我一直不說話,又轉頭去問李教授,“你們博館的?”
李教授僵地點了點頭,開口說:“別人塞的。你們要用就拿去,我沒意見。”
我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心裡不停地琢磨著他們這是演的哪一出。_薑隊長從行軍床底下出一個鼓鼓的背包,拍了拍灰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愁三缺一。來來來,東西拎上,咱們一夜就走。”
我接過背包,拎在手裡晃了晃,立刻傳來鐵撞的聲響,分量比我想象中重了許多。我單手拉開包上的拉鏈,一節頭尖圓的鐵鏟頭赫然出現在眼前,又手進去翻了翻,發現包裡裝滿了一節一節帶著螺旋紋的鋼管,明顯是改良過的便攜式探鏟。我合上背包,將染了的上抖摟出來,問道:“墓室上方有三明顯的盜,裡頭全是。諸位誰能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薑隊長點了煙,狠吸了一口說:“事要從第六層封土解封的那天說起,當時全隊鬥志昂揚,打出了’埋頭苦幹,十天破土’的口號,大家加班加點,鉚足了力氣在各自的崗位上發發熱。大概淩晨三點多的時候,甲組還有兩位挖掘人員不肯休息,我只好親自去找他們談話。剛一跳下去,就有一個人朝我喊’不得了,發現一個盜’,我一看口的形狀,心都涼了,有點兒經驗的人都知道盜大多遵循’古圓近方’的原則,一般方形口都不超過五十年的曆史。可我眼前的口圓得跟十五的月亮似的,絕對是上了年頭的東西。後來我們又在東南邊陸續發現了兩個相鄰的盜。我趕忙去找餘師傅來做鑒定,最後確定這三個盜是同一時期的產。也就是說,早在數百年前這座娘娘墳址就已經被盜墓賊顧過了。”
餘師傅也跟著點了一支煙,吐了口煙圈說道:“我勸他們不要灰心,不一定是掘到底的,要不然也不會一下子挖出三個來。可那兩個瓜娃子不聽,非要下去瞧個究竟。”
“我覺得太危險,喝令他們回去休息。本打算等天亮再組織相關人員去做排查,誰知道次日一大早有人來找我報告說,那兩個甲組的勞模範徹夜未歸,到找不到人影。當天我們停了工,把所有的人手都調起來將整座山搜了個遍,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晚上餘師傅來找我,他說有一個地方咱們還沒找。”
聽到這裡,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想都不想口而出:“你是說,他們進到墓裡去了?”
“要不然呢,鬼給叼了?”餘師傅指著說,“今天我又去檢查了一遍,發現那三窟盜都是從往外打的。用句行話來說作’三環套月’,是一種已經幾近失傳的掘土絕活。尋常盜墓都是直來直往,打哪兒來的從哪兒出去,可有的時候遇上特殊況,無法原路返回的時候,就會用上’三環套月’的手藝從墓室部往外逃生。至於為何要同時開三個,那就不得而知,最普遍的說法是為了避開墓裡的晦氣,就好比狡兔三窟一般。但是我們看到的盜只挖到三分之二的地方,並沒有穿地表。所以我估計那個盜墓的人早就爛在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