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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探花多嬌媚》 第二十七章顧幼華

 跑堂端起盤子,顛顛的往那桌回話去了。

 靖寶余追過去,恰好石家二兄弟的目也正向他看過來,三個人,六只眼,在空中匯,火,直把吳誠剛看得心驚膽戰。

 石家兄弟送酒來,寓意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小舅子回以一盤肘子,暗諷石家兄弟畜生不如。

 嘖嘖嘖!

 不愧是能國子監的人,這腦子也忒聰明了些,吳誠剛頭一回認認真真的打量起靖寶來!

 這時,從后臺走出兩個玉倌兒,俱是十來歲的男,生得眉清目秀,上還著胭脂。

 兩人走到石家兄弟桌前,往兄弟倆懷里一鉆,一個喂酒,一個喂菜,好不親昵。

 吳誠剛低了聲音道:“這兄弟倆上輩子估計是和尚投胎,所以這輩子男通吃,那兩個玉倌兒是他們的相好;后頭樓里還藏著兩個,是一對姐妹倆。聽說死在他們手上的姑娘小子,不下一只手指。”

 陸懷奇一聽這話,恨得額角青筋直冒。

 靖寶想到了那兩條滴著的白,心底戚然,低聲道:“姐夫,這地兒臟得很,以后你來。”

 吳誠剛搖頭道:“臟有臟的玩法,不臟有不臟的玩法,阿寶你剛剛進京沒幾天,不知道尋芳閣的掌柜是誰,知道便不會這麼說了!”

 “是誰?”靖寶好奇。

 “掌柜姓顧,名華,曾經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大才。”

 吳誠剛輕咳一聲,“阿寶,你可知顧華的父親是誰?”

 “是誰?”

 吳誠剛悠悠道:“大秦國第一任首輔顧延升,顧華是他最小的兒。”

 靖寶訝然地看著他,訝然。

 “堂堂首輔的兒,怎麼就了煙花之地的主人?”

 吳誠剛眉頭凝起:“顧華的份何止于此,的姑母還曾經貴為太后,真論起來,能稱呼皇上一聲表哥。”

 “原來是這個顧家?”

 靖寶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幾年前夫子曾經說起過大秦第一大案--顧氏雙雄案。

 顧家原是河北豪強,高祖開國時,顧家全力輔佐,立下不世功勛。先帝做太子時,顧家有一以才貌宮闈,頗得先帝喜,立為皇后。

 顧皇后雖然得寵,但多年無所出,漸心病。

 當今皇帝的生母王氏出低微,宮時不過是個人,但肚皮爭氣,兩次侍寢,得一子一,獲封貴人。

 王貴人畏懼顧皇后勢大,為了自保,也為了兒子的前程,以衰弱不足育皇嗣為由,將兒子送給了顧皇后。

 顧皇后得了皇子,如日中天,舉顧家全力將兒子推上皇帝寶座。先帝病逝后,顧家兩兄弟以托孤重臣之名把持朝政,盛極一時。

 不料皇帝忍多年之后,翻臉無,不僅幽了顧太后,還以謀逆之罪,將顧氏兩兄弟誅殺。

 顧氏族人滿門抄斬,赫赫大族,百年風流,一朝落敗,凋零泥。

 靖寶喃喃道:“都滿門抄斬了,這顧華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說來也巧,顧家抄家那日,正是顧華大婚的日子,轎子已經抬出了顧家,罪不及出嫁,這才活了下來。”

 “的夫家是誰?”

 “蘇綠王最小的兒子樸云山。”

 吳誠剛冷笑:“那樸云山從小就為質子,常年養在顧府,若不是顧府護他左右,他那條小命早就玩完了。”

 靖寶猜測道:“顧家一出事,他為了自保便休妻了?”

 猜得真準!

 吳誠剛看了靖寶一眼,“樸質子連房都沒,便寫了休書,后來顧華就用嫁妝開了這尋芳閣。本來只是小小的一條船舫,顧華親自彈琴唱曲陪客,你可知的初夜拍出了多銀子?”

 “多銀子?”

 “整整黃金一千兩。”

 靖寶恍惚了一下,從天之淪落到倚笑賣唱的伎,這顧華得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真真是個奇子。

 又問:“那樸質子后來如何了?”

 吳誠剛聳聳肩道:“回了蘇綠國,正是如今的蘇綠王。”

 靖寶輕抬了抬眉,冷笑道:“若不是薄幸負義之人,也不能登得這高位啊!”

 我滴個親娘哎!

 吳誠剛和陸懷奇嚇得臉一變。

 陸懷奇手快得出奇,一把捂住靖寶的,“小七啊,這話你私底下和我說說也就得,在外頭可千萬不能說!”

 靖寶一把揮開他的手,小臉氣咻咻,“捂我干什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捂怎麼了?

 陸懷奇被罵得莫名其妙,一扭頭,看到靖寶小巧白凈的耳垂,因為生氣泛了紅,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笑了笑。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別惱,我罰酒一杯。”

 “誰要罰你的酒,以后不許腳!”

 “是是是……!”陸懷奇點頭如搗蒜。

 吳誠剛見陸懷奇伏低做小,心說:陸表弟在侯府無法無天,見了小舅子得跟只貓似的,可見惡人還得惡人磨。

 “姐夫!”

 靖寶頭一扭,問道:“國子監顧祭酒,也姓顧,這個顧和那個顧是一個顧嗎?”

 “你這是在說繞口令呢!不過,確實是一個顧。”

 “一個顧?”

 靖寶大驚失:“那他如何活下來的?”

 吳誠剛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坊間有兩個傳聞,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靖寶按捺不住,“快說給我聽聽。”

 吳誠剛看了眼四周,把頭湊過去,低了聲音道:“有人說他是顧家哪位爺的私生子,養在外頭的,所以滅族的時候逃過了一劫。”

 靖寶心里默點了下頭。

 這很有可能,大秦朝男人雖有三妻四妾,但都得按照份地位來,妻妾的數量有定數,尤其是做的,后院滿了,就只能養在外頭。

 吳誠剛接著道:“也有說是顧太后以絕食威脅的皇帝,皇帝念在舊日養育之恩,就留了顧家一條脈。”

 靖寶聽得眼睛都直了,心里掀起驚濤巨浪。

 沒瞧出來,那裝神弄鬼之人還有如此復雜的世。只是罪臣之后,若沒些通天的本事,如何能爬到國子監祭酒的位置?

 端起碗兒,一口熱湯,生生將心底的驚恐了下去。看來以后國子監,自己見了顧祭酒,還得想著法子的繞路走。

 這人不是一般人,惹不起,咱得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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