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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嬌》 第三百零五章 你欠我的

 這有著一副好皮囊的濯小公子,恐怕再難拿得出手。

 濯逸白拒婚的讓人固然怒了他,但此刻被揭,使得他如墜深淵,恐怕幾年之,天祿都有大族貴看得上他。

 也算是到了懲罰。

 東臨帝的心里寬,隨即目落在濯逸白上,晦道:“你的婚事以后自己拿主意,有了心儀之人再來同朕說,朕自有決斷。”

 既不是滿口應承,也不是完全拒絕,讓人深思不已。

 想來經此一事,東臨帝也不想再點錯了鴛鴦譜,平白惹來一嫌。

 “多謝陛下。”濯逸白恭聲答應,面上未見一晦暗,好像一番折騰下來,并沒有生出不滿。

 沒人注意到,睫羽的影下,那清澈的眸底里是慶幸。

 “至于南越公主,”東臨帝垂眸遮去眸中冷冽,語氣轉而溫和,“朕也知你素來清高自傲,絕不甘愿嫁與平庸男子,朕會為你另覓佳婿。”

 他話說得滴水不,卻也暗含警告之意,若是琨瑜再用事,越過份擇婿,誤了兩國聯姻,恐怕會引來帝王怨怒。

 琨瑜是個聰明人,自然能聽出來,心里閃過一冷厲之,面上卻是一副乖順的模樣,“全憑陛下做主。”

 “好了,”東臨帝掃過四周,見眾人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不滿道:“眾卿都席罷。”

 群臣們面面相覷,終于還是按捺住了看熱鬧的沖,齊刷刷坐下,心不在焉地宴飲。

 真是怪異,今年秋獵到邀請的人比去年多,東臨帝還破例多讓兩人賞,結果前三甲都未能賞賜下去。

 實在有些晦氣。

 在這詭異的氛圍下,東臨帝顯然也留意到這一層,眉頭蹙。

 今日最大的籌謀沒有做,實在讓人怨憤。

 在帳篷避嫌的卿王也與他想到同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葉家因為今日之事有所警覺,回去之后便真的給葉昭言定了一門贅的親事,待那時木已舟,他們有再多的算計也無施展了。

 不一會,一道影投在東臨帝前的桌案上,“陛下,卿王殿下送來的酒。”

 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熏得東臨帝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是什麼酒?怎生如此刺鼻?”

 那太監忙賠罪道:“奴婢該死,忘了提醒您,這是卿王殿下從泉郡帶來的醉花雕,說是要孝敬陛下您的。”

 東臨帝聞言,不悅道:“拿下去。”

 他心底有些疑,卿王向來穩重的,怎麼會送來如此鄙的酒。

 “等等!”他停那太監,“將那酒壺拿過來些。”

 “喏。”太監忙捧著酒壺,弓腰走了過來。

 東臨帝仔細看去,只見酒壺上刻著金漆蟠龍紋飾,壺嵌著一枚深紫的玉石,乍一看去頗為華,可湊近之后才察覺這玉石的形狀有些古怪,似乎……有些像一枚令牌。

 太過眼

 東臨帝盯著酒壺沉了片刻,猛然驚醒。

 那不是……那不是葉氏一族的信,葉家軍令的模樣嗎?!

 怎麼會被刻在這酒壺之上?

 他心頭大震,所幸他的坐席離臣下甚遠,無人注意到這里的異常。

 年被葉文軒教習武藝時,東臨帝曾經不止一次見過葉家軍令。

 待父皇仙去,到他掌權,卻也沒有見過。

 葉文軒牢牢把固著他的江山,讓他念不已,一步步將他捧上了如今的高位。

 但這微妙的平衡僅限于年帝王羽翼未之時。

 隨著江山的穩固,天祿不再懼怕鄰國侵擾,他對葉文軒的忌憚也越來越深,始終如同毒蛇一般盤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能消散。

 這一瞬間,他幾乎以為那件東西又來到了他的眼前。

 年之時不以為意,如今步中年,他無比后悔當年為何不早早收回軍權。

 不過,卿王怎麼會知道葉家軍令的模樣?莫非他已經找到打開葉家軍的關竅?

 想到這里,東臨帝的眼睛微微發紅,雙手忍不住握,青筋迸裂。

 “陛下?”見東臨帝遲遲不,太監不由擔憂地喚了一聲,卻見對方抬手制止他的話,認真問道:“卿王可曾有跟你提及過其他?”

 “殿下說,酒啟開后要及時用,莫要讓它冷掉了,免得變了味道……”

 這話聽著沒什麼奇怪,可是東臨帝卻是渾,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響著。

 “及時用,免得變了味道……”

 他心中一,旋即朝坐席中姿拔的看去。

 神態從容地坐在那里,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佛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偏偏那一雙英氣眼眸里,流淌著堅毅,宛如刀鋒一般銳利。

 這是葉文軒養大的孩子。

 東臨帝腦中忽然劃過什麼,快得讓他抓不住。

 或許葉昭言的拒婚是有意為之?

 難道那老匹夫已經打定主意不出兵權?

 東臨帝的拳頭驀地攥

 眾人依舊觥籌錯。

 東陵國使節團的人頻頻舉杯,笑意盈盈,唯有南越公主面難看,灌下幾杯烈酒,臉頰漸漸浮現紅暈。

 周圍的人心照不宣,幾名貴陪著琨瑜去了室休憩。

 無人注意的空隙,東臨帝假意醉酒離場,隨后葉昭言也被請進了同一個帳篷。

 沒等葉昭言行李起,一個托盤驀然到了眼前,只聽東臨帝威嚴的聲音傳來:“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葉昭言抬頭去。

 只見那托盤之上赫然放置著一個酒壺,上面的玉石圖案是悉不過。

 葉家軍令?心中一,并不開口。

 “葉昭言。”

 葉昭言站直,神淡漠:“臣在。”

 東臨帝看的眼神極為不善,“你倒是好算計!”

 “臣愚鈍,不敢欺瞞圣上。”葉昭言不卑不

 “不敢?!”東臨帝然大怒,拍案道:“你為葉家嫡當眾拒婚卿王,是何居心!”

 “臣不明白。”

 東臨帝憤恨道,“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這是你葉家欠朕的,葉文軒必須遵守對先帝的諾言——永遠不許有半點不臣之心。”

 葉昭言抿道:“陛下多慮了,葉氏一族世代忠于家國。”

 話里的含義很是晦,葉家的確沒有不臣之心,只不過,忠的是家國,而非某個王朝,更不是一個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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