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邦德環顧四周,發覺現在是個手的好時機,偌大的停車場不見一個客戶,而徐天南的小白車就獨自停在了那里。
墓園位于峽谷地勢最高的地方,就連電路也是使用了老式電線桿從山腳下拉來的專線,馬邦德在確定周邊沒有任何監控設備后,便將車開了過去。
骨灰安葬一時半會也完不,于是馬邦德下車后走到對方車窗戶旁,拿出一柄玻璃刀,順著后座三角窗戶的廓劃了幾圈后,再用小型的橡膠搋按在了玻璃上,稍微用力一拔,便將整塊的三角玻璃吸了出來。
馬邦德又拿出一頂端綁圓環狀的細鐵從三角窗了進去,一點點用鐵的頂端圓環勾住鎖車鈕,用力一拉,后座的車門應聲被打開。
接下來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在車打開了引擎蓋后,馬邦德找到了位于發機右側的剎車油壺,像這樣的剎車油壺,作用就是為車輛的制時提供助力,若剎車油壺被堵塞的話,高速行駛的汽車很快就會失去制力,從而引發事故。
馬邦德先是打開了油壺上方那個黃的蓋子,然后又拿出一包白的晶顆粒,一腦全部倒了其中。
這袋白晶是他剛才在工業品銷售買到的,學名為聚丙烯酰胺,是一種高分子絮凝劑聚合,常溫狀態下呈現白晶末,通常用于水污染降解或造紙等工業,但這個化學品卻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特征,那就是遇水加溫后,會在短時間變為一種凝膠狀。
馬邦德經過計算,一輛汽車的剎車油壺中大約有不超過1.3升的油量,而當他倒不超過1升容量的聚丙烯酰胺顆粒后,行駛的車輛初期會憑借剎車油管殘余的油量正常行駛。但是從大峽谷返回市區的路程有將近三十公里的下坡盤山公路,徐天南每到一個路口都需要踩下剎車才能轉彎,因此會增加剎車油壺的力與溫度,只要溫度達到了40度以上,就會加速聚丙烯酰胺晶與壺的反應,從而使這些晶顆粒變為凝膠狀的粘稠,在力的驅使下堵塞油管口,使得車輛最終無法控墜山崖。(注)
做完這一切,馬邦德蓋上引擎蓋,用萬能膠將那塊拆下來的三角玻璃重新裝了回去,便立即驅車離開。
……
當晚,回到百樂街別墅后,面對陳炎急切的目,馬邦德微微點頭,小聲道:“都搞定了,打開電視吧。”
陳炎打開了電視,調到本地的新聞頻道,在經過大約2個小時的等待后,本地頻道中突然播了一條急新聞。
——現在播一條急新聞,據事故現場傳回來的報道,今晚9時,北郊大峽谷22段公路發生了一起車輛墜崖事故,經搜救人員現場勘察,在現場燒毀的車發現一男一兩名死者,份正在確認當中。
新聞畫面中,一輛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私家車墜落在山崖,因施救條件有限,大型機械無法到達近百米深度的山崖底部,因此數十名消防員打著手電筒,利用牽引繩從盤山公路緩慢爬了下去,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燒毀了這樣程度的汽車,絕不可能有生還者。
關掉了新聞,馬邦德長舒一口氣,緩緩道:“從現在起,家安全了。”
陳炎問道:“老馬,警方會發現你在車上的手腳嗎?”
馬邦德道:“放心吧董事長,我留在剎車油壺中的化學質遇火易燃,就算警方查驗車輛殘骸,也只會被認定為橡膠燃燒后的殘渣。”
“干得好。”陳炎揮揮手,示意自己老婆與兒子先行上樓休息,隨后又拿出一封文件,放在了馬邦德面前。
“這是?”馬邦德拿起這封文件,發現是一個純英文的文件,他雖然不認識英文,但這張A4紙右上方的標簽他卻認識,那是陳炎最近在漠北西部口岸開發的一家外貿公司,主營的都是一些對外貿易的業務。
陳炎道:“還記得我們立的那家口岸貿易公司嗎?如果正式啟后,年產值絕不會低于5000萬。”
馬邦德道:“記得。”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任命書與權轉讓協議。”陳炎說著,指了指其中一項條款中的“100%”,解釋道:“我知道你不懂英文,但這句話你總能看得懂,這里有你的名字與一個百分之百的符號,說明我將為你配置這家公司百分之百的份。”
馬邦德詫異道:“董事長,你這是做什麼?你應該明白,我絕不是為了錢,才替家做這些事的!”
陳炎笑了笑,解釋道:“老馬啊!這件事我其實也想了很久,家雖然是我唯一的兒子,但是在我看來,他并不適合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再加上口岸的那家公司太重要了,直接關系著我們陳家將來在漠北市行業中的地位,所以我希那家公司能由你來主持大局。”
馬邦德想了想,又道:“但是董事長,嚴格來說,這個口岸公司是您這些年心的積累,就算我接了這份好意,我也絕不能把所有份都占為己有。”
陳炎笑道:“老馬,有些話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是想給家留下點什麼,但若是讓他為這個公司東的話,以我對他的了解,今后他一定還會再惹出什麼禍端,這種虧我們吃的還嗎?”
馬邦德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當初在陳炎創業時,曾因一時的兄弟義氣將份分給了數個元老,但是在公司越做越大以后,這些元老們紛紛出了本來面目,以自己東的份在社會上做出了許多坑害公司利益的事,甚至還有幾個小東以行使知權為由,查閱了公司多年的往來賬目后要挾陳炎,從中獲得了巨額的不正當利益。
陳炎見對方聽懂了,再次解釋道:“所以我決定了,今后我們口岸的公司就由你來持有全部的份,將來你只需要在私下里將利潤的一半分給家就行,畢竟給他每年分點錢,比直接讓他持有公司份來說風險低得多,而且你這人做事我完全信任,你明白我意思嗎?”
話說到了這里,馬邦德的心中也不免到了,于是他毅然在合同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時還承諾道:“放心吧董事長,口岸公司的錢,我會替家先存著,在將來我們都老了以后,這些錢同樣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