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娘親能夠早日破殼醒來吧。”團團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都六年未曾見過娘親了,爹爹的書房里掛滿了娘親的畫像,他閑來無事時,就總喜歡去畫娘親。
或,或清冷明艷。
似乎的每一個神態都深深刻了他的腦海中。
如今大端清閑,倒也犯不著讓他這個太傅大人每日都親自去上朝,白無燼原本想著當一個清閑的攝政王就好了。
沒想到這之后還得親自登上皇位,每日苦著臉面對那一群不停勸諫他選秀的臣子。
太清閑的日子也并不是那麼好過的,大臣們無所事事,沒有國事可以勞,便只得將注意力轉移到白無燼的婚事上了。
畢竟他也老大不小了,得趁早為皇室開枝散葉才對。
“陛下,陛下!”大殿之上,一旁的小太監提醒了好幾聲,無奈地說:“北穆來了使臣,您就算再不想,也得宣人家前來覲見吧,否則有失面啊!”
白無燼快要睡著了,可邊的小太監總是叨叨的,讓他睡不清閑。
什麼狗屁北穆使臣!
“老子不見!”
眾臣:“……”
陛下剛剛說了什麼?
大殿中忽然陷一片死一樣的寂靜中,白無燼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連忙坐直了,咳嗽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什麼,北穆使臣是吧,快讓人家進來,這天寒地凍的,可別凍壞了。”
說完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旁的小太監,都怪他不提醒自己,好好一皇帝,竟然出口臟,太沒個形象了。
要是父皇在世,鐵定要給他一個大兜!
“宣北穆使臣覲見!”
伴隨著太監尖利的嗓音一層層地傳下去,那一陣暗香浮,銀鈴作響,纖細的影緩緩步大殿之中。
紅紗遮面,一北穆特有的裳,帶著濃濃的異域風。
上一件狐裘,襯得那人越發明艷。
年輕的臣子們忍不住紅了臉,這北穆來的使臣,怎麼是個人?
“北幽見過大端皇帝,愿大端皇帝安康。”
白無燼瞬間看直了眼,剎那間的晃神,竟然讓他在這子上看到了白婳的影子。
他晃了晃腦袋,連忙正道:“北穆王,北幽?”
哪有藩王親自作為使臣前來覲見的?
白無燼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記得白婳以前也這般明艷過,聽說原先在北穆的時候,白婳還與拜堂親過,那傳到了大端,不知為何越傳越離譜。
還說什麼北幽郡主與白婳兩相悅,雖說謠言止于智者,但白無燼自個兒也聽得津津有味。
而今見了這正主,便覺得那謠言竟然有幾分真實了。
若是白婳還活著,知曉他心想法,這廝不挨揍都天理難容。
數年的沉淀,北幽上早就褪去了時的青,留下來的只有上位者的沉穩,即便是為使臣站在這大殿中,周氣勢也毫沒有被下去。
“不知使臣前來,所為何事?”
他記得,北穆還沒有到進貢的時候,這個時候來莫不是北穆遇到了什麼困難?
“北幽不喜拐彎抹角,既然來了那便開門見山。”
“正好,孤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北穆王但說無妨。”
兩人目在空氣中對視,有片刻的凝滯,北幽上前,與他更進一步。
眾臣都很好奇,這北穆王來此的目的是什麼,這消息竟然還被遮蓋得如此嚴實,難道是有什麼謀?
“北幽前來,是想以此與大端聯姻。”
聯姻?
眾人嘩然。
雖只是一介藩王,可王終究是王,份何其尊貴,放眼整個朝堂能有幾個配得上北穆王的?
白無燼挑眉,似有些意外,但大端與北穆好多年,井水不犯河水,商貿互通,若要聯姻,的確是件好事兒。
“不知我朝哪位勛貴子弟能有這般福氣,得了北穆王的青睞?”
想來必定是有心儀之人才會如此,不然豈非虧了?
北幽抬頭,雙眸直直的盯著白無燼。
“北幽想嫁的人,是您。”
“什麼?!”白無燼瞬間驚跳而起,直接瞳孔地震,角了說:“北穆王,飯可以吃,話不可以說的!”
這群臣子婚已經夠讓他煩躁的了,現在又來一個北幽,直接說要嫁給他,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北幽卻淡定地說道:“陛下只需許我皇后之位,北穆便盡歸大端所有。”
群臣面面相覷,忽然齊刷刷下跪,高聲呼道:“北穆王與陛下天作之合,實乃我大端之幸事,皇朝之幸事啊!”
真好!
居然有人主上門婚了,這不比他們婚來得有效果?
若陛下要是拒絕了北穆王,北穆王掛不住臉,一怒之下投奔了云昭,豈不是虧大發了?
眼瞧著臣子們都到這種地步了,他要是再不娶個人到后宮里,只怕是一輩子都沒有清閑日子過了。
“北穆王想清楚了?你我之間并無意,孤能給你的,也只有皇后之位,別無其他。”
北幽微微一笑:“北幽不求其它,只求一個后位。”
對于白無燼來說,滿朝文武,但凡是有兒的,無一不對皇后之位抱有想法,如此一來,他還不如將這后位給了北幽。
至北幽后是整個北穆。
但那些臣子心里裝了什麼可就不一定了。
白無燼走到面前,盯著說:“聽說北穆王是北穆第一人,既然要嫁給孤,為何卻連以真面目示人的勇氣都沒有?”
千里奔赴而來,只為給自己提親,還自帶嫁妝,這北穆王果真有趣。
“北穆子唯有夫郎在婚之時方可揭下面紗,陛下這是答應要與我婚了?”
白無燼出手:“當然!”
這樣的子,要是娶了,定然要比那些循規蹈矩的世家有趣多了。
“陛下要揭面紗的話,那便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就婚吧?!”
白無燼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一旁的臣子們趕添油加醋地說:“陛下,臣看行!”
“行你個頭啊!”
白無燼也就差沒一腳踹過去了。
就算是要婚,也總得先準備一番吧,這北穆王就如此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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