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面微晃,他腳步有些不穩的站起,夏蒹看著他,他頭也沒回的繞出了屏風,靛藍擺拖了很長,腳腕金環晃著掉下來,年出了屋門,并未撐傘。
……
這幾日天都不亮,如裴觀燭所言,天一直都下著雨,從未停歇。
數日未見他人回來,只有飯食和藥每日都會按照時辰端過來,夏蒹睡了一覺朦朦朧起來,頭一次捕捉到外頭有腳步聲,急忙暈暈乎乎繞過屏風往外。
卻正與龔秋兒撞了個正著。
“哎呀,嚇我一跳的哇!”龔秋兒瞪大眼愣了會兒,見著又哧哧笑起來,“你瞅瞅你這頭發沒的哇?蓬蓬喔。”
“怎的是你過來了?”夏蒹順著頭發,站在原地,被龔秋兒攙著手送到椅子上,才注意到手里拎著的食盒。
“你不是要貴人給看中了哇?他派人過來說咱們悉,讓我每日給你送飯食和藥的哇,就是沒想這兩日你天天睡著,我便是想要喊你起來跟你說話,那也不能夠的哇。”
“嗯……”夏蒹接收信息的大腦還是比平日里慢半拍,但是也還行,盯著龔秋兒的手,看著將四菜一湯和一碗熱騰騰的藥擱上桌,擺好了人也沒走,坐到夏蒹跟前的椅子上,笑瞇瞇盯著。
“怎麼了?”夏蒹灌了口湯,被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沒事的哇,就是覺得你果然是好看的哇,我阿娘以前也夸我好看,說我定會嫁個有錢人家,但是再一瞧你果然就是不一樣的哇,白白凈凈討人喜歡的哇。”
“哎呦,對了,”龔秋兒拍了下手,想起什麼說什麼,“最近有個事兒,鬧得可兇了哇。”
“你也好看,五大方,”夏蒹眼瞅過去,“何事啊?”
“蘇老爺的大哥被摔殘了喔!”
指尖微頓,夏蒹垂下眼皮,斂下眸中緒,“這可真是……是摔得……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嗎?”
“誰知道那麼詳細哇,但是我估計是差不多哇,我聽那幾個丫鬟總念叨這事兒,聽說蘇老爺回去一趟臉都白了喔。”
夏蒹想起蘇循年,眼角眉梢間不自覺帶出幾分厭惡。
這兄弟二人甚好,哪怕曾有過因人而起的嫌隙,也毫不影響兄弟,上次席間相遇,哥倆好的坐在一塊,拍肩搭背,親到不能再親,此時再一聽臉都白了,夏蒹都忍不住開始犯惡心。
自始至終都覺得裴觀燭沒有錯。
夏蒹從沒想過當什麼救世主,也沒這個自信能讓上輩子殺人狂的裴觀燭向善,事實上,阻攔裴觀燭殺人,只是為了他自己,對蘇家人夏蒹沒有一點好,會阻止裴觀燭也只是為了不在他上添債,因為蘇廣年太惡心,殺他毀己,這本就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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