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這種人，就應該為秋棠陪葬，全都是你的原因！明明你也只是喜歡鏡奴罷了！”

　“鏡奴……”

　猛地跑了出去，上繁復的錦在月下泛著。

　……

　像是從的上，走了最珍貴的寶一般。

　裴觀燭指尖挑著那，尚且帶著溫的項鏈掛繩，面帶笑容將項鏈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又低下，將掛繩戴在不停囈語的脖頸之上。

　一樣的水晶澤。

　他一只手攥著自己頸項上垂落而下的黑水晶，一只手攥著夏蒹口上的，一模一樣，沒有毫差別。

　屋檀香味未散。

　裴觀燭以帕掩鼻，低垂著眼皮看著在夢中掙扎的，還在呼喊。

　“原來是這樣。”

　他垂下眼，端起自己頸項上的黑水晶墜子，到自己蒼白的手心里。

　“系統。”

　話落，四下一片靜謐。

　裴觀燭微微歪過頭，輕輕“啊”了一聲。

　如此想來，夏蒹也提到過，們大多是用頭腦思考來通。

　裴觀燭閉上眼睛。

　四面一片漆黑。

　【系統。】

　一開一合，卻無聲無息，不知自何，一聲極為古怪，從未聽過的聲音，不知用何種樂演奏而出的聲音回應了他。

　系統：【叮咚，檢測到綁定宿主角信息已變，檢測到綁定宿主角信息已變，正在生中……生完畢……】

　【與宿主綁定角裴觀燭，你怎麼會拿走宿主的東西？】

　一段毫無緒的聲音，這個聲音很奇怪，不像是人會發出的。

　【這個問題，您很好奇嗎？】

　【當然。】

　【將這個當做禮贈予我，我們心意相通了，所以我戴出來玩玩。】

　【綁定角裴觀燭，你在說謊。】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裴觀燭玩著手中的黑水晶石，【此在我的手中，你聯系不到夏蒹，對吧？不然你也不會一開始便問我為何拿走夏蒹的東西，宿主，就是夏蒹吧？無法與夏蒹對話的你，是如何知道我正在說謊話的呢？】

　很久，沒人說話。

　裴觀燭好心的把玩著黑水晶石，明明才被穿，面上的笑容卻好似世間最幸福的人。

　【因為我們了解你的一切，綁定角裴觀燭，你不用裝什麼小白兔，你是個什麼人我們比誰都要清楚。】

　【夏蒹說你是想要拯救我的神靈，但我覺得并不是，你好像不太喜歡我。】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天生反社會人格，心理變態，殺人狂，如果不是你讀者歡迎，我們才不會想要救你這種貨。】

　【哈哈哈哈哈，這樣啊。】裴觀燭用帕子捂住，盡量不讓笑聲泄出來。

　【你笑什麼？】系統扁平，不似人類的聲音里，竟然添雜著厭嫌的惱怒。

　【我笑，你不喜我，還要救活我，真是可悲，】裴觀燭手著黑水晶，對上明亮的月，【我確實是從夏蒹上摘下來的這個墜子，并不知。】

　【那個沒用的東西。】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摔碎。】裴觀燭站起來，高高舉起手中的黑水晶墜子。

　【不要！】

　系統驚慌失措的聲音近乎刺破耳。

　【啊，看來這個黑水晶，有可能是你的，也有可能是你最重要的一部分，摔碎了會讓你元氣大傷啊。】

　系統聽著他分析自己，恨恨不已，【綁定角裴觀燭！你到底要做什麼！】

　【夏蒹之后會離開我嗎？】裴觀燭站在床榻邊，眼睛盯著地面。

　【不是廢話嗎，肯定會啊，可是地球人。】

　【在什麼時候離開？】

　【馬上了，這本書主角走完了結局，你還活著，就能回去了。】

　【什麼意思？】裴觀燭皺起眉，【什麼結局？】

　【哈，因為這個世界，是一本書啊，是一個書中的世界，你懂了嗎？但你不是主角，只是個炮灰！主角另有其人咯！】

　系統的聲音，好似他不是主角這一點可以傷害他自尊心一樣。

　【這樣啊，原來此世界是一本書，】裴觀燭微微彎起眼角，【那麼，夏蒹便是來這個世界救我的神靈。】

　【神經病……你怎麼回事，怎麼比我了解的還要瘋啊。】

　【我想要，和我的神靈一起死，只要是活一天，我便要活一天，誰都不可以跑，你來告訴我，我如何與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你們怎麼可能一直在一起？】

　【我砸了哦。】裴觀燭高高舉起手。

　【不要！】

　系統尖一聲，【我說！我說！嗚嗚嗚我說！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是地球人！完任務之后都要回去的！】

　【這樣，】年垂下眼，復又抬起眼，【在此世界，我死了，便一定會死，是嗎？】

　【當然。】

　【那若是我現在自殺，之后還會回去地球麼？】

　【會，】系統道，【因為如今劇已經過大半，雖肯定會有地方回不去，因為任務半功，所以我們會收取部分作為代價，也就是說，額，會變一個殘疾人，一個傻子。】

　【不行！】

　裴觀燭好像被嚇了一跳，【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不可以就不可以……你喊什麼啊，真是個瘋子……嚇我一跳。】

　【我，我將這世界的所有人都殺掉，可以嗎？】

　【你說什麼？】系統像是傻了。

　【我說，我將這世界的人全都殺掉，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結局，讓這個世界壞掉，可以留住嗎？】

　【當然不可以！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會自判定宿主任務結束！】

　【來來回回都不可以！來來回回都不行！我要如何！你說我要如何是好！】

　【你……你怎麼辦就怎麼辦！】

　【現在在做什麼？】裴觀燭忽然問。

　【在做夢。】

　【夢？】裴觀燭道，【和我說，一五一十地說，但敢對我說一句謊言，我便一句不吭將你砸碎。】

　【你……你……】系統好似敢怒不敢言，但又深深知道，在裴觀燭的面前絕對不能說謊言，他也是真的什麼都干得出來，哪怕傷敵一千自毀八百，【在做的夢，是你的過往之夢。】

　【這是何意？】

　【就是，會臨其境，到你年的各個時期中去，在那里了解你，認識你，】系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說了你會不喜歡宿主嗎？】

　【不喜歡？】裴觀燭皺起眉，不耐煩第一次從他面上顯現，【真是患了瘋癥吧你。】

　系統：……

　【我們不可能不喜歡彼此，與我而言，我為夏蒹而生，夏蒹理所應當也為我而生，】年的眉眼之間，戾氣橫生，【如今便到我時的世界了嗎？有自我意識嗎？】

　【說起這個，】系統冷嘖一聲，【宿主太弱，魂魄都是散的被我們抓回來了，一般正常人都可以在那個世界活，雖有所限制，但也能做些想要做的，知道更多的消息，但宿主的太弱，哪怕寄居他人，也會被迫，導致只能用耳朵聽他人談話，一直都不能做什麼。】

　【這樣。】

　裴觀燭低垂下眼睫，長發一縷縷掉下來，看不清他的臉，【我可以進去嗎？】

　他的聲音，一瞬間顯得極為寧靜。

　【你？按理說，宿主和其綁定對象都可以進去，畢竟也只有你和可以與我對話。】

　【我如今可以進去麼？】

　【如今不行，需要等機會。】

　【何時？】

　【不知道，只有發到了一些事的時候，才能有共夢的況出現。】

　裴觀燭皺起眉，復又彎笑開。

　【如何發？】

　【綁定角裴觀燭，你為何這樣想要進到那個世界里？】

　【我？只是想要看看以前的自己而已，我很懷念，如果可以看到的話。】

　系統半信半疑的，【發點一般都比較玄學，像是宿主就是近幾日偶然聽見，或者拿了嫻昌貴妃過的東西，便發了共夢，你若是想要發共夢，也需要像這樣試試，但如今只剩下一個還是兩個共夢模式了，你要撞到的幾率會特別低。】

　系統說話的方式有些古怪，裴觀燭一個字一個字在心底背下來，反應了一會才彎笑開，【好啊，我知道了。】

　他抬起臉，將手上的黑水晶掛繩裝進自己的口袋里。

　【綁定角裴觀燭！你為什麼還不將我歸原主！】

　【還沒到時候啊，】裴觀燭面上表仁善，【不要和我耍任何小聰明，雖然不知你真，但你有夠蠢的。】

　他輕輕哼笑了兩聲，將掛繩直接丟進了口袋里，去對面開了窗。

　檀香味四散開來，秋夜的寒風進來，他上穿的很，這里沒有那些討厭的燈籠，細雨微微，裴觀燭的手往前，雨水濺了他的手掌心。

　“與心……與心……”

　床榻上，夢囈聲不止。

　做著的夢，是他的過往，那些骯臟的，見不得人的過往。

　但裴觀燭卻彎起角，輕輕笑了起來。

　第二日，裴觀燭帶夏蒹前往星文間算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