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梁言在兒園里走了一圈,檢查了下門窗,最后把所有的燈關了才和門口的保安大叔打了個招呼去附近的公站等車。
紅芯一在江北,的家在江南,進一后本想和好友一起在江北租個小公寓同住的,但的媽媽蔣蓉教授堅決不同意,一票否決了的提議,只好聽命住家里。
其實上大學的時候邊很多同學都羨慕的家在本地,平時周末就能回趟家,但梁言自己并不這麼想,如果當初能自己做主,會選擇去省外的學校就讀。
下班到現在,蔣蓉教授已經給發了很多條微信,從一開始還算溫聲的詢問到后面就是不耐煩地夾槍帶棒的質問,梁言告訴自己在加班還不信,總懷疑出去玩了,勒令趕回去。
蠻不講理,梁言撇,賭氣地沒再回復。
咕咕的肚子,有些后悔下午吃點心的時候沒多吃點,正想著要不要先去祭奠下五臟六腑,回家的公車就來了。
區的公車很早就停運,這一班也許就是最后一班,梁言不敢錯過,否則就得打的回江南,作為剛開始工作的社畜,并沒有多積蓄。
去往江南的這一班公車上人很多,此時仍算是晚高峰期,江北的上班族多,又因為江南租屋的租金相對便宜,很多外地人會傾向于住在江南,所以工作日早晚高峰的區公都會個罐頭。
夏天天熱,車上開了空調,這麼多人在一個閉空間里,每個人上都帶有不一樣的味道,混在一起像是生化武,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放倒一群人。
梁言被在車門口附近寸步難移,等車過了江大橋后每一站都有人下去,那之后車上空間才寬裕了些。
一路走走停停,梁言回到家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了,又累又又,進門就直奔廚房,拿了瓶水擰開蓋猛灌了幾口。
“還知道回來啊你。”
梁言咽下一口水,回過頭看到不知何時進來的人,抹了抹,喊了聲:“媽。”
梁母不悅地哼一聲。
梁言關上冰箱,轉過誠誠懇懇地說:“我今天真的加班,七點才走的,不信您可以問園里的保安。”
梁母乜一眼,剛要開口訓幾句就聽到的肚子發出了不文雅的聲音。
梁言訕訕一笑,了自己的小肚腩:“您聽,我的肚子都給我作證了,我要是出去玩還能不吃東西嘛。”
梁母知道梁言的德行,從小到大干啥啥不行,論吃第一名,此時見這樣,更是覺得氣不打一來。
梁言沒指蔣蓉教授會給自己留晚飯,從冰箱里拿出昨天訂了沒吃完的披薩,切了兩塊放進微波爐中加熱。
邊上梁母還在嚕蘇:“你一個兒園老師加什麼班?”
梁言解釋:“有一個孩子的家長一直沒來接人,我就陪孩子等到了晚上。”
“這不是保育員做的事嗎?”
微波爐“叮”了一聲,梁言馬上戴上手套取出披薩,同時回答:“我現在還在實習期,本來就要多做點事的。”
又默默在心里補了句,要不然別人真會覺得憑關系空降進去還什麼都不干的大小姐。
“你這就是給人當保姆,我當初就該著你去復讀,兩個大學教授的兒去當兒園老師,像話麼,這真是說出來我都覺得臉上無,別人知道了會覺得我和你爸教子無方,連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還當什麼教授!”
蔣蓉教授這是老調重彈,梁言已經聽慣了,里吃著披薩,還出空支吾著回應:“那我就是比較笨啊,又沒有人規定教授的兒就要比別人聰明,就要上清華北大,就不能當兒園老師。”
“別人的兒可以,我蔣蓉的兒不行。”
梁母板起臉,表從不悅變為了惱怒,連眼神都尖銳起來,活像是訓導主任。
梁言一怵,下意識立正站好,隨后就聽蔣蓉教授厲聲道:“楊敏儀畢業后進了外企,你呢,從小到大就不如,學習差人一大截,現在工作也是,你擁有的資源難道不比好麼?”
“真是不爭氣。”
每個人的長過程中或許都會被父母拿來和別人家的孩子相比,梁言的況就比較特殊,從還在蔣蓉教授肚子里的時候就有了競爭對手,或者說是“仇敵”更切些。
梁言低頭吃著披薩,沉默聽訓不回一言,類似的話已經聽麻木了。
梁母訓誡學生似的,口氣比對學生嚴厲苛刻多了,看到梁言沒點反應,又見只顧著吃,心里不知第幾次覺得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不知進取,辜負的良苦用心。
這時,外面傳來了的靜,有人進來了。
梁母沉著臉走出廚房,幾秒后梁言就聽到質問:“幾點了,怎麼才回來,去哪兒了?”
“我還能去哪兒,晚上有課。”
一個男人回復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教學安排嗎?
周五晚上你有什麼課?
哪個年級哪個專業的,你說說看。”
“你這是在干嘛?
我上課還需要向你報備是不是?”
梁言窩在廚房里把披薩吃了,聽到客廳里的爭執聲越吵越烈后,趕收拾了東西,著墻遛回了自己的房間。
門一關,背靠門板,總算覺得世界清凈了。
累了一天,回家又遭了這麼一遭,梁言覺得自己心俱疲,嘆了口氣,抬手胡了自己的臉,然后放下包換了套休閑的服,拿過平板趴到床上,隨便點了一集《蠟筆小新》,沒過多久就呵呵呵地傻樂起來。
對來說,沒什麼事是看《蠟筆小新》解決不了的,實在不行還有《櫻桃小丸子》呢。
梁言才看完兩集畫,就接到了齊萱打來的視頻電話,齊萱是的大學好友,兩人同個專業,現在進了a市的一所公立兒園,也是名師。
梁言接通視頻,齊萱上來就問:“嘿,干嘛呢。”
“看畫片。”
“蠟筆小新?”
梁言翻了個,沖著屏幕點點頭。
“我說你都來來回回看多遍了,看不膩啊。”
梁言搖頭:“不會啊,多有趣。”
齊萱努努:“你啊,和園里的小朋友一個樣,稚。”
梁言慨一句:“我要是真像他們那樣就好了。”
齊萱立刻問:“這星期在紅芯過得怎麼樣啊?”
梁言哀嘆一口氣,嘟囔道:“還不就那樣,雜事多,和周圍的同事都不,說不上話,怪尷尬的。”
“哎呀,剛開始都這樣的,適應一陣子就好了。”
齊萱開解,“紅芯是出了名的私立園,你能進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梁言撇了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媽找關系把我塞進去的,我這種人肯定是職場中最讓人鄙視的‘空降兵’。”
“哎呀,你別這樣想,們要是瞧不起你那你就更要好好干啦,不能讓們真把你看扁了。”
梁言又嘆一聲,道理也懂,所以進紅芯之后就和上戰場一樣,每天都戰戰兢兢地繃弦,一有活兒就搶著干,一刻都不敢閑著,就怕別人覺得是靠關系進來打醬油的,這一個星期過得簡直比大四的實習還累。
齊萱也嘆氣:“其實我這也累,我跟的那個主班,什麼活兒都讓我干,功勞又全是的。”
梁言聽也沮喪起來,就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喪了把也搞得緒不好,一骨碌坐起來,反過來寬:“哎呀,剛畢業哪有不累的啊,等過了陣痛期就好啦,你不是還想去看你豆的演唱會麼,努力攢錢呀。”
齊萱聽到豆就來勁了:“對啊,我得努力向我豆靠近啊,攢錢看演唱會,坐vip席!”
“加油加油!”
聊到這兒,齊萱突然湊近屏幕好奇地問:“欸,紅芯說是貴族兒園,學費那麼貴,你們那兒的學生家境都不錯吧。”
梁言想了下:“我也不太清楚怎麼樣算家境不錯。”
“看車啊。”
齊萱這麼一提,梁言倒是想起了晚上來接陳嘉玥的男人:“今天倒是有一個開賓利的,小朋友的小叔,看上去就很有錢的樣子。”
“傍他!”
梁言搖搖頭,很理智地說:“傍大款這個志向太‘高遠’了,我啊還是要認清現實……找個拆遷戶就知足了。”
說完自己忍不住傻笑。
“沒出息的。”
齊萱批評,隨后哀嚎,“來個大款包養我吧,我愿意做失去自由的金雀籠中鳥,我愿意在寶馬車上哭泣,我愿意為他開枝散葉生兒育。”
梁言潑冷水:“現在有錢人禿頭居多的。”
“禿不禿無所謂,就是想幫他分擔下花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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