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崇月并不確定之于其他人, 是生活的調劑,還是說,是必需品。
對他來說, 這是一個很好宣泄自我的渠道。
在絕大部分人包括朋友面前, 溫崇月得到的評價都是溫和有禮,有耐, 有度量。
溫啟銘教育他,遵循的是自己認可的一套方法。
“君子慎獨, 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貞。”
首要克己, 還需慎獨, 既要守心,更要明。
本源還是一個忍耐,三思而后行,知而后定。溫崇月在如此教育氛圍下長,本格就和“糙”兩個字毫無關系, 后來狠狠跌了一跤, 因而愈發抑。
人總要有些地方來釋放無窮的力和抑的緒,以前是運, 打籃球,越野跑,騎行, 潛水……現在換了, 每月給自己安排上一到兩次的戶外運, 每日在小區附近公園晨跑, 晚上和妻子的運。
溫崇月不否認自己對夏皎的喜, 其實很能忍痛,有時候狠了也不推拒,還是溫崇月清理時發現有月中的痕跡。他為自己的放縱而道歉,夏皎摟住他的脖頸,用溫地他帶著水的臉頰,的語調溫,看向他時的視線也溫。
“沒關系的,”夏皎說,“我喜歡你這樣。”
溫崇月很難用語言來描述這一刻的心悸,看上去很累,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半坐在浴缸中,頭發和脖頸都有著一層潤澤而干凈的。而芒之中,抓住溫崇月的手腕,半閉著眼睛,臉頰在溫崇月的手掌上,輕輕地了,朝著他笑:“我很喜歡這種方式。”
溫崇月心中的那點負罪并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歉疚。
他確認自己在上貪得無厭,絕非正人君子。能知道這點的唯獨夏皎一人,這就像是讓見識到自己的卑劣面,溫崇月自覺對頗有虧欠,可夏皎并不這樣想,無論溫崇月多麼過火,都會溫地給他擁抱,哪怕被弄哭了也會抱著他,小聲解釋自己只是淚失,并不是真的生他氣或者難過。
用乖巧這個詞形容顯然有些不合適,不是聽人命令的那種好,而是發自心地諒他人那種好。夏皎太好了,憾的是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點。
其他人能看得到。
比如那個班長,在婚禮前才送了花過來。溫崇月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夏皎,他自己存了私心,也慶幸他先一步遇到夏皎,否則,或許會選擇那個看上去忠厚老實的男。
再比如溫崇月那個并不太的弟弟宋兆聰,溫崇月早先聽說過宋兆聰讀書時候追學妹有點過火,當時沒放在心上,哪里想到現在才知道,對方追的居然是自己現在的妻子。
尚在北京的時候,溫崇月和陳晝仁吃飯時候才意識到這點。不過不妨事,溫崇月想辦法騙了這個家伙往外跑,又把宋兆聰跑去賭場玩的事給白若瑯,白若瑯哪里能容得下宋兆聰做這種事,當下也不著急干擾溫崇月的“閃婚”了,匆匆忙忙過去逮了宋兆聰回家教育。
一箭雙雕。
夏皎不知道這些,很喜歡蘇州的生活,也喜歡自己換的新工作。溫崇月察覺到對料理植、植搭配上有很高的天分,而于曇也證實這點。
其實若不是分乏,于曇會親自教導夏皎。的檔期排得很滿,就連新往的小男友張抱林也很出去約會。
在與張云和分手后,于曇又了其他男友,張抱林是最像張云和的那個,不過要更年輕,還在讀研,笑起來有些靦腆。他其實并不如張云和會做菜,但溫崇月每次登門拜訪,都能看到張抱林在廚房認真忙碌——他甚至還剪了新的發型,換了穿風格,這些東西讓張抱林看起來更接近張云和。
溫崇月不確定于曇與歷任男友的關系,他只知道張抱林的確是喜歡且仰慕著于曇,以至于不惜通過各種方面的調整來讓自己更接近于曇喜的形象。網絡上有句話做“莞莞類卿”,可憐的一個替梗,偏偏張抱林不一樣,他就差拿筆在自己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就是要類卿我高仿請您快來我吧”。
溫崇月于之事上并無經驗,他無法理解這種關系,也無意去深了解。和這些比起來,更讓他在意的,則是夏皎口中的那段“暗”。
夏皎像是一個小蝸牛,經過一段時間的相,終于用兩機靈的小角確認了安全,開始向他放下戒備,認真地和溫崇月談自己的過往,以及將來。
包括無意間說過自己的“暗”,溫崇月想,那應當是屬于的一抹懷,是珍藏在心的一段往事。
溫崇月能夠理解,卻仍舊會忍不住為此不可遏制地吃些莫可奈何的醋。
他遇到夏皎遲了一點,并無參與青春悸的這份幸運。
但溫崇月想,或許他可以取代那個夏皎心中的那個青春影子。
旁人怎麼會擔心一個虛無縹緲的家伙。
他會為夏皎做飯,一日三餐,會在下雨的時候接回家,會給冒的夏皎熬煮湯水,會整理好夏皎的櫥……這些東西,那個僅僅占了“暗對象”虛名的家伙,能做到麼?肯定不能。
夏皎去昆明出差的時候,溫崇月第一次覺到寂寥的滋味。
不是那種外向的格,但在家中時候,總是喜歡嘰嘰喳喳地和溫崇月分許許多多有趣的東西。客人致的著,或者花瓣上的水珠折出來的芒,天上的云朵像是冰激淋,今晚的月亮像蛋撻所以也買了香噴噴的蛋撻……
溫崇月很會察覺到生活中這麼細致而微妙的變化,聊的這些小事,他都喜歡聽。分的每一點一滴,都讓溫崇月到舒適妥帖。
也正因此,當溫崇月下班回到家,看到空房間時,才倍寂寞。
兩只貓咪仍舊你追我打,只是溫崇月卻找不到和他分今日快樂的妻子。
夜間寢宿,溫崇月胳膊摟不到妻子,只能嗅著有上氣息的枕頭,才能稍稍安穩。
習慣是一件很強大的事,強大到只有在對方不在的時候,才會以狠狠的痛楚來提醒你,你有多麼需要對方。
到現在為止,溫崇月還以為這種緒做習慣。
等到夏皎來的時候,他在周末訂了私家小院和放松約會,夜間竹影綽綽,人影亦重重合合。夏皎量過小,小到幾乎能被溫崇月的影子完全重疊。的呼吸像夏日驟風下的纖草,幾次都要到溫崇月以為會昏厥的地步,但沒有,夏皎任由他捧著桃吃,任由他邊吃桃邊將茄子塞溢出來的蝦餃中。
溫崇月也發覺接吻和擁抱比其他的更能讓他安心,婚后兩人其實很會講話,說些你儂我儂的東西。但每次結束后,溫崇月都喜歡摟著,而夏皎也樂于這份溫存,互相依偎著睡,或者在閑暇周末午后一起看一場電影。
有些事的發生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比如夏天的來臨,氣溫是一場風勝過一場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東西漸漸地變了,變得比更能讓溫崇月到解。比如說結束一天疲憊工作后,夏皎也會做一些的粥,在溫崇月的努力下,終于嘗到愉快的味道,也開始變得主,和溫崇月越來越契合,每每見不可自控的反應和表,總能讓溫崇月心生愉悅。
伴的快樂比他自己本的覺更能讓溫崇月心理滿足。
夏皎向他打開的也不僅僅是,還有藏了好久的一顆心臟,也逐漸地向他放開。
庭瓜果盛的時期,楊梅上市,溫崇月自駕伴夏皎出游,講自己年時候的自卑,講自己被格所苦惱……
那麼多。
似乎永遠都看不到自己的好。
江晚橘說夏皎會保守好,從來不會搬弄是非;于曇私下里也和溫崇月說,夏皎和店里面每一個同事都相得很好,不抱團排人,對顧客的服務態度也好;溫崇月是的丈夫,了解到自然更多,妻子屬于高敏人群,但并不會因為自己的緒敏而去將別人都往糟糕的方面想,這是多人很難做到的事。善解人意,作為妻子也同樣稱職,溫崇月不擅長照顧植,家中的花草都是一手打理,臺上的小花園被照顧的井井有條、蓊蓊郁郁……
最讓溫崇月在意的,還是某個普通的周六上午,他臨時加班,不得已取消了和夏皎已定的約會——他已經答應好了夏皎,并訂好車票和門票,要和去迪士尼玩。
可惜工作上的事急,出去玩不可能,溫崇月滿懷歉意地告訴夏皎這些,懵了幾分鐘,臉上有些憾又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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