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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嫁》 第194章 回家

凌青菀和母親在太原府盤旋了半個月。

可是,再也沒機會去盧家,去看嬸祖母。

上次給嬸祖母看病,知曉嬸祖母的病。聽聞嬸祖母尚未痊癒,應該是大夫不濟。

“我留個方子給大哥吧。”凌青菀這樣想,“也許能救嬸祖母一命。”

嬸祖母半麻痹,從前只是隔三差五,最近就變了平常。

有時候發作,就不省人事。

像這種病,最容易被當中風。除了《王氏醫存》,凌青菀沒有見過別的醫書有正確記載。

所以,當世的大夫都當中風來治療。哪怕再有名的名醫,也不可能超越時代的醫

而《王氏醫存》究竟爲什麼有那麼高超又超前的醫,凌青菀不知道。

也很去想。

王家那位老祖宗原本也不是學醫的。他是不是後世的人,重生在這個年代,所以他的醫聚古今之大,超越一切?

凌青菀也無從考證。

“嬸祖母脈浮濡緩弱,絕不是中風,而是氣虛。氣虛,一時不能達於周,筋脈失養,所以常有麻痹;

而氣虛無力鼓流暢,心不足,心失去了養,所以神志昏懵,不省人事

。”

這些話,凌青菀上次就在盧家說過了。

盧家沒人相信

也開了方子,盧家更是不會用。

但是,這次仍是把方子寫下來,準備大哥。和一年前相比,盧家現在也許願意試一試呢?

“人蔘兩錢、黃芪四錢、歸一錢、茯苓一錢、麥冬一錢、黃芩和陳七各七分。以甘草一錢爲引,煎湯服用。”

和一年前的藥方相比,凌青菀加重了黃芪的分量。黃芪補氣,嬸祖母的病肯定比一年前重多了,故而需要更多的黃芪。

凌青菀找到了盧珞,把這個藥方給他:“大哥尋個合適的機會,將藥方給嬸祖母。讓一連喝八十天。一天一副,的病就能慢慢痊癒。”

盧珞知曉盧九娘醫高超,所以很認真接過來的藥方。道:“我會的,嬸祖母久病不愈,正愁沒有新的方子。”

凌青菀點點頭。

從那之後,沒有再找盧珞。

有次母親出門。在景氏的坊門外看到了盧珞的影。他瞧見了凌青菀,立馬折離開。生怕被發現。

凌青菀頓時就傷

“外祖母,怎麼八娘和盧家的親事沒有定下來?”有了個機會,說到了景八娘,凌青菀趁機問外祖母。

外祖母當時笑著打岔。沒有仔細說。

但是,晚夕們祖孫三人閒話時,外祖母還是悄聲告訴了凌青菀和景氏:“盧十二是個荒唐的子。被五夫人寵壞了,並非良人。”

外祖母私下裡打聽過盧十二郎。最後深覺那個人著實不堪,配不上景八娘。

查到盧十二郎的私事之後,外祖母派人告訴了舅母。舅母最疼八娘,一聽這話立馬打消了和盧家結親的打算。

正巧盧氏二太夫人重病,盧家無心議親,而且盧家對景家也是答不理的,覺得景家高攀了盧氏,所以事不了了之。

舅母最近打算把景八娘嫁到京城去。託了小景氏做,信前不久才送到京裡,那時候景氏已經啓程來太原府了。

景氏和凌青菀到了太原府才知道。

後來,們母也聽說,外祖母閃了腰是因爲間接景八娘。

景八娘自己姨母的兒,和景八娘同齡,最是活潑善言,能言善語,到景家做客的時候,舅母留們母幾個住,那孩子最會來事,惹得外祖母開懷大笑

外祖母對那孩子還不錯,引發得景八娘不悅。有次早膳的時候,那孩子給外祖母佈讓,景八娘卻要去搶著做。

平日裡,景八娘很早上到外祖母跟前服侍的。

兩個孩子不知怎的就拉扯了起來。

景八娘不饒人,拉著表明不撒手,幾乎要廝打

丫鬟們紛紛去拉,外祖母也跟著站了起來。

景八娘推開一個丫鬟,那丫鬟被推得蹌踉,一個不慎腳,推搡之中跌倒,然後就撞到了準備上前勸架的外祖母。

外祖母後的椅子,也被丫鬟們推搡中撞到了。

外祖母跌倒之後,正巧腰撞到了椅子上,當時就聽到清晰的骨頭咔聲,頓時起不來。

舅舅大怒,要打景八娘,被舅母攔住了。

這些日子,舅母端茶遞水,服侍得殷勤,不敢有半點怨言,外祖母就不打算深究了。

外祖母勸舅舅,替景八娘求,舅舅這才原諒了景八娘和舅母。

當然,這些話並非外祖母告訴景氏母的,而是外祖母邊得力的丫鬟說的。

“親戚家的孩子到了家裡,自然要熱些;又是夫人的親戚,太夫人這才和老人家也是爲了給夫人面。

盛家姑娘妙語連珠,太夫人被逗笑,倒也沒有特別寵,不過是表面上的功夫。可是盛姑娘殷勤,比八娘子勤快多了。

八娘子爲此而吃醋,和盛姑娘拉扯起來,這才把太夫人撞到了。”丫鬟私下裡告訴景氏和凌青菀。

景氏頓時冷了臉。

景五郎和景八娘一樣,被舅母寵溺得厲害,都有點驕縱。

和自己的表妹吃醋,景八娘是做得出來的。估計那個盛家姑娘也是個心眼足的,想在外祖母跟前彰顯,做得太明顯了。

而盛姑娘是舅母的外甥,哪怕明知有意結,外祖母也不好給冷麪,畢竟關乎著舅母的面。

舅母還沒有說什麼,景八娘先惱了。

“怪不得你外祖母不肯多說。”景氏低聲安自己。“倒也不是八娘推的......”

可是,們都知道是因爲八娘而起。

景氏就不太高興。

舅母太寵溺孩子了

每個主母對庶子都有偏見,景氏是沒有庶子,假如有,也會的。但是,舅母只顧苛刻庶子們,反而太縱容自己的孩子。讓自己的孩子不求上進。只知道尿酸吃醋。

凌青菀也覺得舅母本末倒置了。

沉默著,沒好說什麼。

轉眼間,太原府的天炎熱起來。

鋪滿庭院。林影生煙。院中的虯枝深綠濃翠,鬱鬱蔥蔥。

蟬鳴四起,盛夏喧囂。

七夕和中元節,凌青菀和母親都是在太原府度過的。

過了中元節。們母倆準備回程。

石庭也找到了們:“太太何時啓程,我們再結伴吧。”

他來太原府的目的之一。就是護送凌青菀。不僅僅送來,還要送回去。

“我們十八早晨辰時。”景氏告訴石庭。

景氏甚至把石庭介紹給外祖母和舅舅。

石庭在安平門叛中,救過晉國公府一家人的命,他就是凌家的恩人。

他爲人大方豪闊。又舉止優雅懂禮,景氏頗爲喜歡他。

景八娘也在這個時候見到了石庭。

於是,景八娘跟凌青菀打聽石庭:“他是哪裡人啊。家裡做什麼的?”

石庭生得譎灩,沒有人不慕他的容

凌青菀斜睨了一眼景八娘。

景八娘眼底的幽深愫。凌青菀能看得出來。

石庭這樣的格,不是景八娘能駕馭的,況且石庭也看不上小小刺史之

這並非良緣。

“我不太清楚。”凌青菀拒絕和景八娘說石庭,故意騙說,“沒聽他說過家裡是做什麼的,不過他好像在老家親了。”

景八娘烏黑明亮的眸子,頓時黯了下去。

到了七月十八,凌青菀他們起回程。

在城門口的時候,景氏正在簾閒,突然對凌青菀說:“那是誰啊?跟你舅舅一樣氣派。”

凌青菀也過去。

是盧珞

盧珞穿著玄盔甲,在日下發出冰涼幽黯的,他的面容似刀刻,深邃堅毅,英武非常。

他正在和石庭說話。

然後,他的目投到了凌青菀和景氏的馬車上。

“那是盧皇后的哥哥,如今任天雄軍節度使。”凌青菀低聲道。

景氏很是驚訝。

“哦,盧皇后的哥哥也是個了不得的人。”景氏輕聲嘆。

凌青菀卻緘默。

他們離開的時候,盧珞一直在城門口送他們,他的目看著凌青菀的馬車遠,久久沒有收回來。

凌青菀的眼睛發,終於落下淚來。

“怎麼了?”景氏輕輕摟住了凌青菀的肩頭,笑道。

“我捨不得。”凌青菀哭著說。

景氏以爲說捨不得外祖母,哈哈笑起來,聲哄著:“還跟孩子似的。”

他們剛走沒過多久,後面有人追上來。

“姑母,姑母!”來人高聲喊。

景氏令人停車。

來者,居然是景六郎。

景六郎裂開衝景氏和凌青菀,有點憨憨的:“姑母,父親讓我去京裡給二姑父送封信,順道護送姑母和表姐。”

他帶著行李,和七八個隨從。

凌青菀頓時就明白。

景六郎和景五郎的矛盾日益加深,舅舅怕兩個兒子自相殘殺,就把景六郎派往京裡,讓他去安檐手下謀職。

所以,景六郎要跟著他們一起上京。

“那正好了。”景氏也明白過來,笑著道。

景家的事,和京裡不同,景氏有點管不過來,也懶得多想。

於是,他們一行人上路了。

凌青菀心裡卻空落落了。

方纔盧珞送行的影,讓心裡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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