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娘對周又麟說凌青菀不規矩,不過是隨便編造的謊言,想看看周又麟的反應,從而來推斷周又麟和凌青菀到底什麼關係。
到底是什麼關係,以至於周又麟看到凌青菀的時候失態?劉三娘心裡很是不安,而是嫉妒得抓狂。
他那個失態,讓劉三娘不了,總覺他對那個人很深,這讓心裡貓撓一樣的難。
劉三娘嫉妒的火熊熊燃燒,必須做點什麼,才能讓自己好些!
石庭曾經住在凌家隔壁,這件事劉三娘知道,因爲石庭曾經是京裡最俊的男子,沒有人不留意他。劉三娘沒有想過嫁給石庭,卻也留心過,聽過他的八卦。
而後,劉三娘又因爲周又麟而去打聽過凌青菀。
“哦,住在石庭隔壁的那個凌家......”當時,劉三娘這樣想。
所以,編謊話給周又麟,不過是信手拈來。但是,長著一張娃娃臉,雖然不夠妖,卻是非常的純正、善良,很容易獲得旁人的信任。
周又麟又是聽風就是雨的格。
劉三孃的話,周又麟毫無保留的相信了。
他憤怒之餘,也很糾結怎麼辦。
直接去告訴安檐,安檐估計不相信。
安檐對那個姑娘用頗深,這點周又麟知道。
周又麟這麼猶豫,並不是怕傷害安檐的、讓安檐難爲,而是怕安檐不相信。畢竟這種奇恥大辱,越早知道越好,這是蓋不住的。
想蓋住,只會讓安檐越來越難堪。
“倘或有人背叛你最好的兄弟,而那個人狡猾多端,你兄弟又相信那個人,怎麼說纔不會顯得是挑撥離間呢?”周又麟甚是跟邊的謀士求助。
“證據!四爺,拿出真憑實據!”謀士告訴周又麟。“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可證據不是那麼容易拿到啊。”周又麟嘆氣。
“證沒有,人證呢?”謀士告訴周又麟,“四爺那位兄弟。還有其他兄弟嗎?有了人證,豈不是更方便?”
其他的兄弟?
安檐沒有其他要好的朋友,但是他有親兄弟啊。
安棟!
安棟素來天真單純,不會撒謊。安檐不會重他,但是會相信他的話。
周又麟心裡頓時就有了主意。
他回到院。劉三娘殷勤上前,端了熱水給他洗手,詢問他:“四郎,今天外頭這樣冷,凍壞了吧?”
周又麟把手浸在熱水裡,有點心不在焉。
劉三娘又問了幾句話,周又麟都不答。
“你沒有騙我吧?”周又麟突然開口,打斷劉三孃的話,“你說淩氏欺瞞安檐,和鄰居石庭暗通曲款這件事。你沒有撒謊吧?”
劉三娘很擅長攻心,當即擺出一臉的無辜,卻沒有半分膽怯:“我就知道,我不該說那些閒話的。四郎,我也是聽旁人說的。我們建平侯府,和昭池坊相隔半個京城,我又是閨閣姑娘,哪裡去親眼所見?”
神態非常鎮定,雙頰,看上去憨可。沒有半分撒謊的狡猾。
周又麟的猶豫又打消了。
他本沒有聽出劉三娘這些話裡的推:劉三娘也不過是聽人說的。是真的,就是劉三娘舉報有功;假如是假的,也不過是劉三娘輕聽了流言蜚語,跟沒關係的。
字字句句在推。說明在撒謊,偏偏周又麟本沒有這個判斷能力。
他洗臉之後,喝了杯茶熱,又出去了。
周又麟派人去凌家門口,看凌青菀的蹤跡。假如往昭池坊去,一定要告訴周又麟。 ✿tt kan ✿c○
周又麟以爲。要等很久凌青菀纔會行,沒想到第二天,凌青菀出門,直接往昭池坊去。
這更是印證了劉三孃的話!
而石庭在太醫院告假,說重病未愈。
這麼躲起來的,焉知這對狗男打什麼鬼主意?
一連下了四天的大雪,終於停了。
而凌青菀,天天去昭池坊。
到了臘月二十八,還有兩天就是除夕,凌青菀又是一大清早出門。先去了東市,買了不的東西,都是些點心之類的,再去石庭府上。
這周又麟憤怒不已。
“去安家!”周又麟知道機會來了。
他應該帶人去捉。
周又麟氣急了,幾乎是暴怒。他看了這麼幾天,凌青菀幾乎天天去石庭府上,明目張膽的程度,令人驚駭。周又麟就確定無誤,凌青菀和石庭有!
他簡直氣死了。
周又麟原本就衝,氣急的況下更是喪失理,不管不顧的,之前計劃好的一切,他都放到了腦後,心想幹脆讓安檐親眼去看看好了。
於是,他跑去安家,不是照先前計劃找安棟去做人證,而是直接去找安檐捉!
不想,安檐不在家。
“又麟哥哥,我二哥一早就走啦。”安棟正在書房裡描繪丹青。
他正在做一隻燈籠。
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完年正月十五有燈會,安棟從十月就著手準備,要做一個很大的燈籠給趙禎;做完燈籠,還有三月的紙鳶要描繪,安棟的丹青又是新學的,所以這段日子他忙死了。
周又麟來了,安棟也是打個招呼,手裡的筆都沒有放下,盼著周又麟一走,他繼續鑽到書房去。
“去了哪裡?”周又麟耐著子問。
安棟搖搖頭:“說出城一趟吧。他最近特別忙,我哪裡知道?”
周又麟很心疼安檐。
安檐這麼忙,卻後院失火了。
“走,你跟我走一趟!”周又麟對安棟道。
安棟蹙眉:“我走不開啊,咱們幹什麼去?”
“別多問,跟著我走就是!”周又麟不快,直接拉了安棟的胳膊,把安棟往外拽,“我路上告訴你!”
安棟糊里糊塗的。
周又麟幾乎是拖著安棟出門的。
安棟沒法子,只得隨著他走了,手裡沾滿了紅硃砂的筆都忘了放下。想了想。安棟把筆放在了袖裡。
他們乘坐馬車去昭池坊。
馬車很快,周又麟還不停催促車伕,他生怕凌青菀離開了,沒有抓個正著。
“又麟哥哥。到底怎麼回事啊?”安棟耐著子,“咱們這是去哪裡?”
周又麟的緒仍是很憤怒。
他也不顧言辭,一腦把劉三娘告訴他的話、他自己打聽到的事,告訴了安棟。
安棟聽罷,頓時也發怒。道:“又麟哥哥,你這個人真不是君子!我表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石庭更不會,他跟我們家來往切,不會令我二哥辱!”
準確說,是石庭和安棟來往切,不是和安家。
安棟頗爲信任石庭,覺得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而安棟更加相信凌青菀,他對凌青菀的就像親兄對親妹一樣,下意識維護。
周又麟卻不知道石庭和安家來往切這層。陡然知曉這層。他更是懷疑石庭和凌青菀。想到他們倆在安家衆人眼皮底下眉來眼去,周又麟差點氣得吐。
他又想到了他自己和盧玉......
當年,盧玉和那個|夫是不是也在他眼皮底下勾搭?
“你親眼去看看!”周又麟著氣,厲聲道。
安棟被他嚇了一跳。
倘或是旁的事,周又麟也許不會多管閒事,也許會更多調查,不會輕易相信。
但是,周又麟對男勾結這種事有心結。有了這種心結作祟,他變得輕信而且憤怒,沒什麼理智。也不會仔細去思量。
“.....去看就去看!”安棟很不服氣。周又麟既侮辱了他嫂子,又侮辱了他朋友,令他十分的憤然。
於是,兩個人到了昭池坊。
昭池坊原本就落寞。現在更加蕭條了。
天氣嚴寒的時候,幾家店鋪早已關門,夥計們回家過年了,街上空無一人。
“直接進啊?”到了石庭門口,安棟問周又麟。
安棟不太想直接進去。直接進去的話,驚了石庭。什麼也找不到,周又麟又不甘心。
到時候,周又麟還是會誣陷凌青菀,這讓安棟非常不快!
“翻牆!”周又麟道。他雖然憤怒,卻不傻。
“好!”安棟贊同,進去看看最好不過了,這樣能證明石庭的清白,也能證明凌青菀的清白。
否則,安棟真要和周又麟打起來。
“我不會爬牆。”等他們到了石庭後院的時候,安棟著土牆,無奈道。
他沒有習武。若是憑藉蠻力爬進去,肯定要驚裡面的人。
周又麟無奈,只得將他提起來。
安棟中等個子,不似安檐那麼高大,也不胖,周又麟在軍中多年,拎起他還是非常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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