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氏說好，猶猶豫豫的。

　言又止，如此幾次，老是那麼吞吞吐吐的，裴清沅就看出不對勁來。

　“是不是舅母和姨母跟您說什麼了？”

　裴清沅著聲音問：“我看您從剛才起就想跟我說什麼似的，是我的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跟你的病沒有關系，你別多心。”

　小姜氏連忙說不是，然后抿了抿：“元娘，然哥兒的事，你真的一點兒也不考慮了嗎？”

　裴清沅下意識蹙攏眉心：“阿娘跟姨母說了？”

　“這也瞞不住，早晚要說的，你姨母的心意你也知道，本來要是不出這個事，估計到年前就要跟你姨父往河東去一趟，把你和然哥兒的婚事說定了。”

　小姜氏又嘆氣起來：“不是說阿娘三心兩意的，一面答應了你，一面又經不住你姨母說。

　是我想著，你……元娘，你心里面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然哥兒啊？”

　不喜歡嗎？

　裴清沅說不出不喜歡三個字的。

　自己的心意自己最清楚。

　也不是真正的鐵石心腸。

　趙然對真心實意，再怎麼有心結，也慢慢地接了這件事。

　相的久了，也接了將來要嫁給趙然，既然早晚都要做夫妻，是愿意試著敞開心扉去接納趙然的。

　也總不可能以為的讓趙然一個人付出，就那樣心安理得的接他的好。

　主要是，時間久了，才意識到，人心最不由己。

　那是潛移默化的。

　改變是在相之中的一點一滴才有的。

　裴清沅沉默下去，小姜氏卻心頭一：“你看，你心里也有然哥兒，然哥兒又是一心一意的對你，你就為了自己傷這件事，拒絕了這婚事，然哥兒要多傷心，你想過嗎？”

　還是不說話。

　傷心也是一時的。

　早晚會好起來。

　等到以后他邊有了別的人，自然也就慢慢的把給忘了。

　所以才說，長痛不如短痛。

　總好過以后了怨偶，讓趙然埋怨。

　小姜氏一看那個樣子，就知道本沒有聽進去。

　原本不想說的，可說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早晚也要讓孩子知道。

　難道真的就這麼算了，順著的心意，然哥兒終生不娶嗎？

　自己是過來人，有很多事，也是被阿嫂和阿姐突然之間給點醒的。

　小姜氏定了定心神：“元娘，方才你舅母和姨母跟阿娘說了件事，跟你表兄有關的，們不告訴你，怕你心里負擔重，但阿娘思來想去，既然和你有關，怎麼說都應該要告訴你，你聽過之后，再決定這件事。

　阿娘知道你現在傷還沒有養好，應該全副力養病，不考慮其他的，但這事兒最好還是趁著我和你阿耶在京中說開了，免得以后再生出什麼變故來。”

　裴清沅心下沉了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可是聽來聽去，無非是跟趙然有關，跟有關。

　深吸了口氣：“阿娘，您說吧，我也沒有那樣脆弱，撐得住的。”

　小姜氏握著的手，在手心上輕輕了：“你表兄說，非你不娶，如果你不愿意嫁給他，他就等你一輩子，連郡王世子也不做了，因為不好為著他一個，底下的弟弟們都沒法子婚。

　元娘，然哥兒他是真心待你的，這話跟你姨父姨母回稟了，如今連家都知曉了。

　他是鐵了心，一定要照顧你一輩子。

　他喜歡的是你，不是你這張臉。

　元娘，你……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