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瀲,本王定讓你不得好死!”赫連翊手垂着冷雪,氣急敗壞道,“來人!快拿下秦瀲!”
有了剛剛的假詔之事,此時,沒人敢聽他的話上前抓秦瀲。
其他人見他摔在地上可憐,想上前扶他,但又怕像秦瀲那樣到他的傷,猶豫着要不要上前間,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元雍帝白了一頭髮,面容枯槁,在兩位公公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來。
因風雪大,有人拿過華蓋擋住他頭頂上飄下的雪。
有大臣一看到元雍帝出現,就勸誡他傷剛醒還不宜吹風雪,還是回房歇着好。
元雍帝只是擺擺手,沒有聽勸的意思,那些大臣也便紛紛噤聲下來。
赫連翊心尖一,扭頭,整個人僵住。父皇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醒來?他這時發現在皇上後面,還跟着太醫院院判和一個同樣白髮蒼蒼的布男子。
布男子雖上了年紀,卻神抖擻,即便穿布,卻難掩其上散發的清貴之氣。
青靈看到布老者,滿眼驚喜,“靈醫谷谷主怎會突然出現在此?”問旁之人。
“我讓冥六派人多方打探,今天傍晚之時找到了他。”秦瀲道,在知道赫連城被赫連翊嫁禍刺殺皇上重傷時,他便立刻讓人把白客遊請來,並讓太醫院院判帶他進去給皇上診治。
靈醫谷谷主醫妙手回春,獨步天下,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能在如此短時間讓皇上醒來,並走出來。
元雍帝看到滿臉狼狽的赫連翊,命人上前起他。
元雍帝冷哼了聲,“丟人”隨即暴怒,“誰給你吃了熊心豹膽,膽敢質疑太子世,污衊朝廷一品大臣,僞造假詔,私自調兵馬。”元雍帝沉臉道,子雖虛,但多年來積下的天威仍在,依舊能震懾人心。
元雍帝話一出,局勢瞬間逆轉。
“父皇,證據面前,兒臣不得不懷疑。”赫連翊委屈道。
“朕的親骨,朕自個知道!太子世,朕早已確認,他人休要多言!
朕了重傷,白神醫秦相之託來給朕治傷。若太子是秦相找來冒充的,太子和秦相屬一夥,太子刺殺朕,那秦相沒必要再託白神醫給朕治傷來拆太子的臺。
今晚刺傷朕的刺客是否爲你榮王府的人,你心裡明白,朕不想多說。
太子府出現的龍袍是朕所賜,絕非太子私造。”元雍帝聲音疲憊,赫連翊聽得心寒。
今夜刺客是否爲榮王府的人,不想多說,擺明了就是認爲那些刺客是他赫連翊的人。儘管事實上,那些刺客中也有他的人,可皇上一出現就一口咬定那些刺客是他的人。
太子府出現的龍袍是否爲皇上所賜,他赫連翊是最清楚不過。那龍袍是他私造再派人暗中藏匿於太子府的,如今皇上一口承認是自己所賜,誰還敢再質疑太子私造龍袍?
父皇,你可真是偏心的很啊。同樣都是兒子,只不過赫連城是你心人的孩子,你就偏袒至此。
赫連翊心寒的同時,中怒意翻滾,明明氣的渾發抖,卻又無可奈何,寬袖的手死死的握了拳。
看着赫連翊抑豬肝的臉,青靈心裡無比暢快。
知道赫連翊一直不得皇上喜,因寧淑妃與敬南王有‘私’一事,皇上更是不待見他,更別提會偏袒他了。
“父皇,您傷剛醒來,不宜吹冷風,您還是快回去歇息吧。”赫連城勸道,眼裡流真誠。
“無礙”元雍帝淡聲道。
“皇上,榮王污衊臣婦夫君,又僞造假詔,當如何置?”青靈大聲問道。
“本王沒有私造假詔!”赫連翊白了張臉怒道。
“父皇,按我南夏律法,僞造假詔乃是重罪,當死!”太子出聲道。
元雍帝沉默片刻,再開口,聲音漠然,“先將這逆子押下去”他嘆了口氣,眼裡浮現痛,似掙扎了一番,才狠下心道:“三日後賜‘迴’”
迴,赫連翊並不陌生,那是劇毒,是專門用於置皇室中犯了大錯的人!
明明看到了功的希,準備爬上巔峰之際,驟然被人拉下來,跌進深淵。如此落差,對於皇位已久的赫連翊而言,所到的打擊帶來的痛苦必是不小。
青靈心底涌出快意,最的東西卻永遠也得不到,纔是最大的懲罰。
不過,懲罰絕不會到此結束。
巨大的恐慌籠罩心頭,赫連翊臉慘白,子抖的搖晃。父皇這就把他賜死了?三日後他就要走上黃泉路?不!他不能!他還不能死!
瘋狂的念頭無數次的閃過,他還沒坐上龍椅,他怎麼能死?
“父皇,兒臣冤枉啊。”赫連翊忍住劇痛,拖着一條斷,衝到元雍帝面前跪下,死死的抓住元雍帝的子,慌張道:“父皇,兒臣也是遭人讒言纔會誤會太子和秦相,至於假詔,兒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僞造啊。”
赫連翊慘白了臉,那模樣,比死了全家的人還慘。
“帶下去”元雍帝冰冷無道。
“父皇,兒臣冤枉。”赫連翊灰敗了臉大喊,他突然發現,自己喊冤那麼久,竟無一人站出來替他求!心再次涼到谷底。
有人上前抓住赫連翊雙臂,強行將他從元雍帝邊拖走。
“父皇,兒臣冤枉!”赫連邊被人拖拽着邊淒厲的大喊。
“等等”秦瀲這時忽然出聲,“皇上,榮王說自己不敢僞造假詔,那不妨聽榮王說說,榮王是如何得到那假詔的,那假詔出自誰之手?說清楚了,也好還榮王清白。”
元雍帝靜默片刻,終是點頭,“說,假詔何來?”他沉聲問道。
押着赫連翊的人停下腳步。
赫連翊目一轉,眸子深滿是狠之,他擡手,指向站在離他不遠的葉天銘,“是葉天銘僞造了假造給本王的”葉天銘沒爲自己說一句求的話,那他死也要把葉天銘拉下水。
當初東陵公主初來南夏時,皇上原本讓太子出城迎接公主,葉天銘爲給他和東陵公主製造機會,特意給了他一道假聖旨。他後來利用那道假聖旨騙過太子,讓太子以爲不用再親自出城迎接公主,而他最後則取代太子去迎接了公主。
葉天銘能僞造聖旨,那假詔也同樣可以僞造。
心一凜,指不定這假詔就是葉天銘所爲!葉天銘想要害他!
赫連翊自作聰明的想。
風雪加,今夜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衆臣一直懸着的心遲遲未敢落下,戰戰兢兢地。今夜發生變故太多,到了此刻已經不敢再出聲多言。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或因某句話被人盯上,一個變故就突然落在自己上。
“皇上,臣冤枉。”葉天銘從人羣中站出來,委屈道。
赫連翊冷冷的諷笑,“別人也許不知,但本王可是知道葉將軍府裡的管家常季模仿字畫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
當初太子收到不必出城迎接東陵公主的聖旨,就是常季所僞造。”
幾乎赫連翊話音一落,秦瀲就接着道:“葉府管家常季擅模仿字畫,臣也是知道的,並有幸見識過。”
“不錯,我葉府的管家模仿字畫確實有一手。”青靈也跟着道。
葉天銘面一變,親生兒和婿都承認葉府管家常季擅模仿字畫,他要是否認那不是顯得心虛了?
“常季確實擅長模仿字畫,但那又如何?”葉天銘的臉恢復正常,此刻神態十分從容,“難道就因爲他擅模仿字畫,那假聖旨和假詔就一定是他所爲嗎?
天下間擅長模仿字畫的人千千萬萬,榮王憑什麼認爲一定是常季僞造了假聖旨和假詔?”
“不知老夫有什麼得罪了榮王的地方,竟如此污衊老夫!”葉天銘陡然高了聲音,緒激的道。
“岳父莫要激”秦瀲溫文道,“岳父行事端正,何怕他人胡說八道?”
他轉而面向皇上,“皇上,爲證明岳父清白,還請先傳召常季前來詢問一番。”
葉天銘冷下臉,“很不巧,我葉府管家常季已失蹤有幾天了。”
秦瀲水眸波瀲灩,微微一笑,風華絕代,“很巧,本相來離元宮前,正好聽說常季回葉府了。”
葉天銘眸暗沉,寒迸。常季此前一定是被秦瀲抓走了!
“傳常季”元雍帝下令道。
秦瀲看向太子,朝他使了眼,太子會意。
太子走到元雍帝面前,誠懇道:“父皇,請派些人手到常季住的地方搜查一番,看能否找出什麼證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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