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強吻爲夫的時候沒見你臉紅,這會兒你臉紅什麼?”秦瀲戲謔道。
“什麼強吻,明明就是你勾引的。”小聲嘀咕,腦袋一個勁兒往他懷裡鑽。
“碎玉,白神醫請來了?”秦瀲問。
“早在外頭侯著了”就是你倆剛剛親熱著,人家哪好意思打攪。
“你說的白神醫可是白客遊神醫?”青靈從他懷裡探出腦袋。
“是他”秦瀲回道,目及抱了半顆人頭,面目全非的謝銘,“他是……”
“是謝銘”青靈道。
“他死了?”秦瀲略有些驚訝道。
“死了”口氣平淡,一點也沒有爲人兒應有的悲傷,哪怕是一點點也無。
“夫人一點也不傷心?”
“我與他沒什麼父之,且他還想殺我,他死了,我爲何還要傷心?”謝銘死了,高興還來不及。
“我們出去好不好?”不想待在這兒,想要出去氣。
“好”秦瀲回道,想抱起,卻發現他的手著傷。只能讓無影進來扶走出去。
出了外面,青靈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手撐把傘,立在飄雪中。
“師傅”青靈欣喜的喊道,看到白客遊,欣喜的想衝過去,只是作大了些,那了謝銘掌力的地方就疼的厲害,便不敢了。
聽得青靈喊一聲師傅,白客遊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丞相夫人是變了模樣的陌霜,“丫頭,好久不見。”
“夫人,白神醫是你師傅,怎未聽你提起過?”秦瀲蹙眉,這丫頭還有多事是他不知道的?
“嘿嘿,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青靈笑道。
“丫頭,讓爲師瞧瞧你的脈相如何了。”寒暄的話不多說,白客遊直切主題。
“這兒風雪大,還請白神醫移步,換個地方再給青青仔細診脈。”秦瀲道。
“也好”白客遊笑道。
離元宮的一間乾淨的小屋子裡,青靈吃過一些東西后,便坐在榻上。此時,白客遊正凝神給診脈。
白客遊的手指搭在青靈的脈上,輕輕的嘆息聲忽然從口中溢出,眉蹙的越發。
青靈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低垂的眸眼裡滿是複雜。
“白神醫,青青怎樣了?”秦瀲張兮兮的問,“剛剛青青服了含有金線葵的,謝銘在上下的毒解了嗎?”
青靈猛的擡起頭,突然抓住白客遊的手,搶在他回答前,道:“師傅,我喝了含有金線葵的,不久後,毒就可以完全解掉了吧?”食指猛地用力摁了一下他的手。
白客遊沉默片刻,才道:“嗯,慢慢的就能解掉了。”
秦瀲沒看到青靈剛剛的小作,聽白客遊那麼一說,鬆了口氣。
他相信天下間,萬相生相剋,沒有什麼是絕對的。蝕心散的解藥,也絕不會僅有謝銘手中的後來又被毀掉的解藥。
聽得神醫說青靈的毒會慢慢解掉,秦瀲心中的大石頭放下的同時,就迫不及待地要趕人了,“先生這些天來辛苦了,還請先生先去歇息一番。”眉眼含笑,很是恭敬。
白客遊笑了笑,“老夫便先告辭了”他一眼就看穿了秦瀲想與青靈獨的小心思,自然也很識趣的順著秦瀲的意思離開。
房裡的其他人都被秦瀲打發出去了,只餘下了兩人。
“對不起,讓你委屈了。”秦瀲凝視,心疼道。
倦意襲來,打了個呵欠,睜大眼睛,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你又沒有錯,不必說‘對不起’這種傻話。”
秦瀲笑著,“困了?”
坐起,“嗯,到榻上來陪我好不好?”他眼低下的烏黑明顯,該是很久沒能好好休息了,看著他那雙眼,心一個勁地犯疼。
“好”他坐到榻上剛要鞋。
“別”秦瀲的手有傷,不宜,急急地出聲阻止他。然後自己下了榻,在他面前蹲下,擡起他的腳,想給他去鞋。
“你肩上還有傷……”秦瀲想回腳,卻被的手地抓住。
“我肩上的傷不礙事”仰頭笑道,低頭,一手掉他的鞋子。
秦瀲盯著烏黑的發頂,脣角的笑意深深。心的,很甜很滿足。
“夫人,擡起頭來。”他聲道。
“什麼?”下意識擡頭,“唔……”這一擡頭,他的吻便了下來。
吻不長,卻極盡火熱與纏綿,直教雙頰現出了紅暈。
吻罷,低頭,手掉他的鞋。接著飛快的爬上榻,進他懷裡。
“不是困了麼,怎還不睡?”他看得出來,明明已經很困,卻還一直睜大著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嗯”應了聲,卻沒有把眼睛閉上的意思。
看不到他的這幾日裡,很想他。此刻他便在眼前,心底那濃濃的想念仍在,想好好看看他,一時間便不捨得閉上眼,一閉上了眼就不能夠看到他了,“你瘦了”心疼道。
他在脣邊落下一吻,“瞎說,這些天,爲夫可是一頓飯都沒落下,又怎會瘦了去。”他又輕嘆,“反倒是你,瘦的厲害。”他在脖頸間噌了噌,“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他口吻似承諾。
“睡吧,爲夫就在這陪你,哪也不去。”他吻的雙眸,輕聲哄道。
青靈終是抵不住睏意,睡了過去,這一覺,睡了很久,竟睡了兩天。醒來時,已經在相府裡了。
秦瀲不在府中,青靈從香草口中得知沉睡的這兩天裡,南夏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即昔日的太子赫連城,如今已爲南夏的新帝。
元雍帝遇刺,再接著赫連翊與謝銘謀反後,元雍帝的子越來越不行了。遂在離元宮的叛被平定後,他下了道聖旨,傳位於太子。
如今,元雍帝已是太上皇。
“小姐,再吃一些吧。”香草看到青靈手裡的碗空了,拿過手裡的碗再次盛滿了粥,放到面前。
青靈心不在焉地拿勺子攪拌著碗裡的粥,忍不住開口:“姑爺什麼時候回來?”
香草掩一笑,“小姐想姑爺了?”
“是”青靈大方承認。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姑爺剛出門不久,一時半會兒估計也回不來。”
皇宮,太上皇的寢房裡。
太上皇側著子躺在榻上,子由兩層厚而輕的被子裹的嚴嚴實實地,只出頭。他兩眼深陷,深黑的眸子裡藏著芒。
赫連城站在榻前,開口溫聲道:“父皇子好些了嗎?”
“你給朕的養心丹,自朕服下後,覺得好多了。”太上皇道,他的氣看起來也確實比前兩日好多了。
“如此便好”赫連城道。
“對了,謝銘如何了?”太上皇問,這兩日他昏昏沉沉,清醒的片刻下了一道退位詔書後,便又昏睡了去。
直到剛剛纔又清醒過來,赫連城從白客遊神醫那弄來的一顆極珍貴的養心丹給他,他服下後,才覺神了些。
腦子清明瞭,便想到那個令他恨不得大卸八塊的謝銘。
“他死了”赫連城回道。
太上皇聞言,臉上立刻煥發出彩,大笑,“死得好,死得好。”因興,他差點笑背過去。
“父皇,您別太激。”太上皇笑出了咳嗽,赫連城的輕拍他的背,讓他緩緩。
“朕沒事,朕這是高興啊。”太上皇道,泛著芒的眸眼忽地鶩,“那謝銘的呢?”
“暫先安置在離元宮的冰室裡”赫連城道。
“蓮妃呢?可有找到?”太上皇急急問道。
赫連城搖頭,表很是淡然的撒謊道:“沒有”
太上皇表瞬間失落,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道:“朕要親自決謝銘的”
赫連城眉梢一挑,“父皇打算如何置謝銘的?”
“鞭五百,再吊於東菜市口。”東菜市口是殺死囚犯的刑場,“三日後,將其大卸八塊。”
赫連城愕然,人都死了,還不放過,太上皇對謝銘到底有多恨,纔會如此?
太上皇忽地嘆口氣,“還有一事不得不說,朕離歸西之日不遠了,有件事不代清楚,朕終是無法安心。”
“父皇要代何事?”
太上皇從被子裡出一隻枯瘦的老手,巍巍的握住赫連城的手,神極是嚴肅,“你是朕與心子的孩子,也是朕最滿意的兒子,朕傳位於你,也算是得償所願。”他滅了白族,把皇位傳給赫連城,也算是彌補了對秦楠的一愧疚,“城兒,我們赫連氏的江山,今後就靠你了。”
赫連城垂眸,神淡淡,聽太上皇所言後,自己並未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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