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說了。」黎周周臉紅不住了。
他不僅給自己了服,還給漂亮的小相公了服。
杏哥兒說了,妻子就要照顧伺候相公的。他沒做錯啊。
現在被相公提起來,黎周周覺得害臊,可一看相公坦坦的,是真的誇他綉活好,沒調戲他那個意思?都是他想歪了。
「我、我去打水了,回頭還要洗服呢。」黎周周走得快,留給小相公一個背影,和兩隻紅彤彤的耳朵。
顧兆臉上單純無辜的表全然沒了,眼底笑意,角也上揚。
周周真好玩。
黎周周在河邊打水,都不敢直視看相公,腦子也糟糟,全想剛才綉活、房、服的事,張嬸的兌嘲諷和替相公生氣倒是忘得乾淨。
廚房大水缸添滿,來回跑了三趟。
顧兆拎倆空桶,就這點活,是一薄汗,腳掌走的酸,反倒黎周周沒事人一樣,水缸蓋好了蓋子,卷著袖子進屋一會出來抱了一盆服。
有倆人的,還有黎大的。
「相公我去洗服,你別陪我了,河邊都是哥兒阿嬸孩子。」就算相公要陪,黎周周這次都不願意。
顧兆也不打算跟,他過去也是拖後,耽誤周周工作。
「好,我在家看書,你去吧。」
黎周周這才放心,端著洗盆出了遠門。顧兆休息了會,喝了杯涼茶,開始整理書籠。他的陪嫁除了床上四件套和服外,最值錢的就是這一箱書了。
這個時代書很貴,顧家自然不可能讓他把書帶走,顧兆還有倆弟弟,顧兆不中用了,顧家還想著培養其他能耀顧家門楣的真正顧姓人。
他帶的書都是手抄本。在等周周來迎娶的那半個多月,顧兆沒閑著,一邊手抄書,一邊獲取信息。
筆墨紙硯都是最便宜的。
顧兆攤開抄的書,字不好看,筆墨也紙看的費勁,但條件就這樣,定了神,開始做歸納總結筆記。
原雖然有十幾年記憶,但當地方吃喝玩樂行,書房滿書架的書都是擺設,原很翻看。至於十幾年前中秀才那次考試題目是什麼,那想不起來。
倒是去年院試的題目原記憶清楚,奇恥大辱嘛。
顧兆覺得好,真題復盤了。
河灣灣。
這是西坪村人洗服的地兒,水流緩,河邊大石頭也多,背後是大柳樹,夏天時涼快,冬日裏這背風。
黎周周今天來的晚了些,河邊杏哥兒給招手,說:「你今個怎麼晚了?」
黎周周沒好意思回話,難不說他和相公玩鬧給耽誤了。
「是不是你那小相公陪你去打水了?」杏哥兒早知道了,故意鬧周周,笑說:「都傳遍了。」
洗服無聊,大家就說說閑話聊天。
黎周周對著其他人倒是不臉紅,嗯了聲,開始放盆洗服。
周圍豎著耳朵聽的頓時覺得沒意思,三三兩兩又說起別的。唯獨杏哥兒近了,小聲絮叨說:「我聽說了,張家的又編排說你了,那個老貨,記恨你拒了侄子,那侄子長得跟大馬猴一樣,還沒我高,乾瘦的短命鬼一個也好意思張大要十兩銀子給你當哥婿呸……」
張家的就是說張嬸,夫家姓張,平時面上一聲張嬸,不痛快了就是張家的,張家屋裏的。
杏哥兒說了會兒,見黎周周不說話,鋸的葫蘆,還跟以前一樣,頓時沒好氣說:「我給你出氣呢。算了,不過今兒不是三朝回門嗎?我還以為你陪你小相公回東坪村了——」
黎周周手裏棒槌掉盆里了。
「還要回門?」
「是呀,這嫁人就要三朝回門,你娶了你相公,按道理是該陪他回去的。」杏哥兒越說越確定,周周可是跟男人一樣娶顧兆回屋的。
那顧兆可不是小媳婦的禮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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