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將軍名諱，小人好通報。」

林康安說不用，「我去接他。」

說話也沒那麼多繁文縟節和規矩，直來直往的，可渾的貴氣遮掩不住，下人不敢輕視，躬著腰送了將軍離開，瞧著方向就是宮門的方向。

林康安在宮門前等。

等到長泰公主府先來人了，就是荀樂還有管家，請爺先回府，說公主聽聞爺回來，在府中心急如焚等候云云。

「你告訴母親，我有要事，說完了就回去。」林康安道。

管家還想再勸，可對上爺的眼，便嚇得一機靈，最後還是帶了人先回去，只留了荀樂幾個從小伺候爺的，他先回府給公主回話。

回去途中，管家心想，以前爺雖是話人冷一些，可不像如今，剛那一眼古井無波，跟個不念凡塵六親不認超世俗的和尚似得。

可別打仗見慣了生死，回來真當了和尚了。

也不一樣，和尚慈悲，爺嘛——管家不好描述，都快到了公主府才想起來，像個活死人一般，對對，活死人，無無求，不慈悲不歡喜，就獨獨一個。

荀樂也覺得爺變了，不過和管家想的不同，他是從小伺候爺的，爺如今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就誰都不理誰都不念，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勾不起爺興趣來。

這可糟了。

黎照曦今日上學，坐在位子上眼皮老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還好，我跳的是財。」

確定是吉事眼皮跳，黎照曦就不管了，多跳跳好。

就是後來下午老時不時跳一下，搞得黎照曦煩了，一指頭撐著眼皮，一胳膊著書，一手翻。

上頭教書的學士看黎照曦讀書都怪模怪樣，早已習慣，反正書看進去功課做得好就了。

不然端端正正的背書，一瞅績七八糟，還不如黎照曦這麼來的。

大學士想到此，目犀利盯著幾位爺，這些爺要是能有黎照曦一半學問天賦，別說撐著眼皮，就是坐在桌子上看書都是使得的。

「了，今日放學，明日查功課，不會的打手心板。」

以前來這兒念書的都是皇子皇孫，就是沒背出書功課不好，罰挨打的那就是邊伴讀，大學士哪裏敢打龍子孫。如今不同，坐在這兒的一個皇子都沒有，全是世家員的孩子，小懲大誡打了就打了。

除了黎照曦。

皇后疼，聖上看重，連著皇子都喊『鍋鍋"的人，黎照曦雖不是皇子，但比康景帝時期，那幾位正經皇子還要得聖上看重疼的。

不過黎照曦從不恃寵而驕，學問也好還努力踏實。

放學了！黎照曦高興，收拾了書包，眼皮還跳，不由上手繼續著，小黑見狀，有樣學樣，也著，然後梁思源一看，不好意思又覺得好玩，也學著著眼皮。

順親王府的姐弟也。

其他人一看，那都學著吧。

黎照曦一回頭嚇了一跳，「你們眼皮也跳吉事？」

「今天到底是什麼千載難逢的好日子，這麼多吉事好事。」

原來眼皮是好事到啊。小黑聽完，兩隻手都上了，拉兩個眼皮跟做鬼臉似得，高高興興說：「雙倍喜事嘿嘿嘿！」

「……」黎照曦：小弟傻傻的快樂。

這一群世家公子爺，結伴出宮，一路上太監宮瞧見了，看的驚奇，背後後來也學，聽說是著眼皮能有好事，福寶爺說的。

到了宮門口。

黎照曦呈一手食指左眼皮眼角下，就這麼個古怪模樣，跟闊別三年的林十六見了面。

「……」黎照曦心中晴天霹靂捶頓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