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蘇心漓說完，程子落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知道，如果不是漓兒，說不定我回來，定國公府已經沒有了。”

就算他當時沒有在場，單只是聽幾個弟弟說起，程子落還是能夠想象出當時那樣的場面。雖然他常年不在京陵城，不過對京城的狀況還是知道一些的，方家對他們，一直都是針鋒相對的，時時刻刻都想要陷害他們，這叛國通敵的罪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但是定國公府怎麼也是幾百年的世家大族，他們敢明目張膽的那樣做，程子落猜測，應該是很有把握的，不然的話，就會不蝕把米，所以這其中肯定有幾個弟弟還有他都不知道的事，但是漓兒應該是知道的。

“漓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全部都告訴我吧。”

程子落心裡涌現出一極爲強烈不好的預，而且他心裡惴惴不安，十分的害怕，他想要將自己心頭所有的疑都解開，但是又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追問下去，他心裡糾結了良久，還是決定向蘇心漓問清楚，事關自己的母親，他也算是當事人吧，他不想自己當局者迷。

“是不是母親做了什麼？到底做了什麼？”

程子落在提起慕容雨的時候，腦海裡一遍遍想著關於的事，不過他現，那樣的記憶實在太，就和一直不在他邊的程邵廷一樣，但在這樣零星的記憶裡，母親是個溫又善良的子，而且孝敬公婆，又是整日呆在院子的，能做出什麼犯衆怒，不可原諒的事。

程子落沒有忘記，剛剛漓兒說，母親並沒有生病，的好好的，既然這樣，爲什麼要裝病，程子落混的思緒捕捉到這一點，心裡越加的慌張了。

蘇心漓看著他眼底盪漾著的波，那裡面，是很深很重的不安，還有驚懼害怕，知道，程子落正往引導的那個方向猜測。

蘇心漓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用自己的手心輕輕的挲著他的手背，目溫，在有些昏暗的燈下，明亮異常，好像可以照到人的心裡面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用不了多久，大哥你就會知道了。”

蘇心漓就不相信，慕容雨的楚郎，會一直不現。

“你也不要怪舅舅，這次的事，他比誰都還要難，所以說話的口氣重了一些，他什麼都不說，是不願意你和他一樣痛苦，還有外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很擔心你，日夜盼著你回來，又擔心你回來了要面對這些事。”

蘇心漓說著，心裡慨，不由又嘆了口氣，如果慕容雨沒有做這些事那該有多好。

“哥哥，爲定國公府的人，很多時候，我們都沒得選擇，舅舅沒有，你也沒有，關於大舅媽的事，我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清楚，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舅舅的良苦用心的。大舅媽就在先前的院子裡，我讓人守著的，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和大舅媽見面了，就算大舅媽提出要見你，你也拒絕吧，就當這是妹妹的請求。”

慕容雨做的那些事，的，蘇心漓一件也沒說，也沒有針對慕容雨，但是說的每句話，都足夠程子落遐想，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定國公府或者說是程邵廷的過錯，問題在慕容雨上。程子落之前雖然氣憤程邵廷休了慕容雨，但心裡也清楚，如果不是慕容雨做了什麼事的話，祖父祖母他們肯定是不會讓父親休了的，而且這個消息至今沒有傳出去，並且蘇心漓還派人看守，程子落的腦海，有某種念頭，快的一閃而過，他猜到了什麼，但是心裡卻又因爲這樣的念頭惶恐不安著，不敢承認。

兩個人看著彼此，良久都沒有說話，好一會，程子落纔開了口，看向蘇心漓的目滿是哀切的懇求，“漓兒，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蘇心漓抿著脣，搖了搖頭，“大哥，有些錯誤，是不能被原諒的。”

蘇心漓說這句話時，目堅定，沒有一一毫商量的餘地。

“大哥舟車勞頓，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至於你想要的答案，妹妹會給的，不會讓你不明不白，稀裡糊塗就接這樣的結果的。”

雖然程子落是雲氏帶大的，但他畢竟是慕容雨的孩子，就慕容雨做的那些事，被休絕對是從輕理了，但是程子落不知道這些，蘇心漓並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生怨，但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況存在生，所以不會說任何慕容雨的壞話，所有的一切，讓程子落自己看好了，那樣的話，不管慕容雨說什麼，怎麼挑釁，都不能利用他做出傷害定國公府的事來。

程子落狐疑的盯著蘇心漓，想到方纔說的話，還有此刻自信的模樣，什麼都沒再問，只點了點頭。

“你放心，除非你點頭同意，不然的話，我不會去母親的院子見的。”

程子落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讓蘇心漓變了另外一個人，但是從程子風他們說的那些事還有他今晚與蘇心漓接的並不是很長的時間來看，定國公府現在的很多事都是蘇心漓全權負責的，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一步步走到今天，不但要應付朝堂上的風雲詭譎，還要分心分對付那些對定國公府不利的人，程子落單想想都覺得蘇心漓太不容易了，也覺得心疼，爲兄長，他幫不上忙就算了，哪裡還捨得給添。

蘇心漓聞言，勾了勾脣，開心的笑了，“謝謝大哥。”

“這件事，大嫂並不知，哥哥就不要讓們知道了。”

雖然蘇心漓沒有道出名字，但是程子落知道，們應該指的就是定國公府的那些眷，慕容雨被休，在他看來，絕對不是件彩的事，而且他現在還沒搞清楚緣由，自然是不會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的，他點了點頭，信誓旦旦道：“我會的。”

程子落心裡牽掛著慕容雨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一路勞頓，神並不是很好，兩人沒再聊一會，蘇心漓就離開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時辰還是好晚了。

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空的讓人害怕，纔出了院子，水兒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有水兒的地方，自然就有林景，兩個人是一前一後出現在眼前的。

“小姐。”

蘇心漓恩了一聲，雖然定國公府戒備森嚴，但是慕容雨的楚郎也並非等閒之輩，不然的話，也不會和慕容雨來往多年，都還沒被人察覺，蘭翊舒擔心蘇心漓，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讓水兒寸步不離的跟著，尤其是晚上這時辰，更是不能鬆懈的。

蘇心漓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對此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慕容雨知道自己的兒子回來後，幾次三番讓人去程子落來見，不過就像那晚對蘇心漓保證的那晚，程子落始終沒有去見慕容雨一回的，而且第二天，他還和程邵廷道了歉，雖然蘇心漓什麼都沒說，但是在雲氏他們跟前，他就像什麼事都沒生似的。

蘇心漓之所以沒說，是因爲不想讓程子落太過爲難，但是程子落是雲氏一手帶大的，他哪裡會願意上了年紀越來越不好的祖母爲他擔心？

這樣過了三日，定國公府還算風平浪靜，第五天晚上，相府的管家來了定國公府一趟，告訴蘇心漓，皇上那邊已經催促蘇博然離開了。

蘇博然這邊求蘇心漓無果，又到去求自己之前的同僚在帝面前求，不過都沒有功，他不想離開京陵城，抱著多呆一天是一天，幻想著皇上收回命，或者蘇心漓改變主意，結果卻是帝不耐的催促，蘇博然到底是沒那個膽子，不得已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時間就在明日。

“告訴父親，明兒一早，我去相府，親自送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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