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眼神流多了些,故意親近他,他好像也不像原來那樣抵了。”
郭尉聽著:“一直都信你能理好其中的關系。”
恢復如常,他站起來,手掌輕輕幾下發頂:“晨晨這孩子心思重,如果你愿意多花些時間與他相,我會很激。”
這還是郭尉第一次同提要求,蘇穎覺得有所虧欠,看看他又點點頭。
他直,沒再書進來,拿上西裝外套:“等我回來。”
又說:“如果覺得累,可以先洗個澡。”
這暗示太明顯。
蘇穎:“……”
他開門出去,書還傻愣愣杵在房門口。
郭尉瞧一眼,徑直走過去。
書惴惴跟在后面,小聲報告:“郭總,劉總我來喊您,說您要是再不下去,他要親自過來請人了。”
郭尉含糊應一聲,微側頭說:“以后進來先敲門。”
書答:“是”,又不免在他后齜牙咧做鬼臉,心中大喊冤枉:我敲了呀,只不過您老正忙著,沒聽見而已。
……
郭尉留下一句話輕松走了,蘇穎卻不知如何是好,聽他的太過順從,不聽又難免顯得矯。
在沙發上做了會兒思想斗爭,蘇穎著腳下去,走到浴室瞧了眼,用鈔票堆砌起來的銷金窟,每個角落都恨不得做到極致奢華。
沖浪浴缸是白瓷與明玻璃的材質,大得夸張,幾乎占據浴室一半面積,前方有電視,旁邊是一整面墻的裝飾鏡子。
蘇穎心說到底是取悅男的消費場所,浴室都做得這樣膽大直接。
先前出了些汗,現在只有自己,索不想那麼多,進去洗了個熱水澡。
冰箱里有紅酒果和各種進口休閑食品,抱了些出來,關窗簾,開投影,窩進沙發里。
猜想著他不會那麼早回來,蘇穎找了部片子看,當片中男主人公發展得如火如荼時,睡著了。
再醒來太快落山,一縷晚霞順著窗簾隙鉆進來。
影片播完又在播放第二遍。
蘇穎看看時間,到手機給郭尉發消息:你還回不回得來?
我先走了,去接孩子。
他回:五分鐘后開門。
這男人時間倒是掐算得準,五分鐘后,房門被人輕叩了兩下,之后便耐心等待,沒了聲音。
蘇穎跑過去開門,尚未看清來人,便被他抱了個滿懷。
他上的酒味更濃重了,呼吸灼熱,幾乎把全部力量都在上。
“喂喂喂……”蘇穎站不穩,連退數步,后背猛地撞到了墻壁。
好在他還不算混,手掌隔在中間,耳邊漾開他悅耳的低笑聲。
酒醉后的男人力量格外驚人,蘇穎掙不,泄憤地捶他一把:“到底真醉還是假醉,給我起開。”
郭尉不,稍稍偏過頭,便嗅到發間有些陌生的洗發水味道:“洗過澡了?”
蘇穎抿著不言語。
郭尉在脖頸間輕蹭了下,喃喃道:“我變得不那麼敬業,剛才和劉總聊著天,不自覺走神,想到老婆還在上面等著我,就想立即回來與在一起。”
蘇穎清楚這番話有哄的分,可心中還是難免輕飄飄。
悶聲哼道:“單純在一起麼?”
郭尉一愣,反倒笑了,終于站直,惡人先告狀地點了下鼻尖:“思想就不能健康點兒?”
蘇穎假笑,“好吧,是我把您想齷齪了,那麼時間不早,郭總是想與我一同接孩子去,還是坐下來醒醒酒呀?”
眼中亮亮的,一片狡黠之。
郭尉很喜歡聽句尾上揚的語氣,半晌,蹭蹭鼻翼:“等我,我去洗個澡。”
蘇穎挑釁:“你醉這樣子,到底能不能行?”
郭尉不由垂眸瞧一眼,那眼神極其危險,語氣倒亦如往常那樣輕風細雨:“怎麼辦呢,盡力吧。”
說完,郭尉在上輕啄了下,邊西裝外套邊朝里面走,他形忽然就不搖晃了,腰背筆,步伐穩健,哪兒有半點酒醉的樣子。
他回頭,朝挑了挑角。
蘇穎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浴室很快傳出嘩嘩水聲,沒隔多久,他又在里面喚。
蘇穎沒好氣:“干嘛?”
郭尉:“幫忙拿下洗漱包。”
蘇穎起去他行李箱中翻找,拎著給送過去,敲敲門,里面出一只漉漉的手臂,卻沒那洗漱包,直接抓著手腕,一把將拽進去。
驚呼全被這道門藏進了里面。
夜旖旎,有的熬了。
時針慢慢指向數字8的時候,一切才停歇。
仇士給蘇穎打電話,問什麼時候過來接晨晨和顧念。
兩位不稱職的父母這才停止溫存,收拾妥當下樓去。
初春的夜晚,空氣里帶著溫溫的熱度,路旁槐樹新芽,枝條在細風中輕輕搖擺。
人們也從冬日沉悶的氣氛中離出來,換上輕薄,飯后散步,遛狗。
路邊幾個小孩帶著頭盔穿著鞋,小企鵝一樣笨笨向前行,大概四五歲的樣子,臉蛋圓嘟嘟,小辮子松散凌,正是最可最討人喜歡的年紀。
蘇穎沒注意,郭尉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洗過澡又吹了風,此時上酒氣去了大半。
兩人在臺階上站片刻,郭尉拉著的手:“走走?”
蘇穎點點頭。
他們沿著種滿槐樹的路慢慢向前走,平時快節奏很停下來,像這樣并肩散步更是從來沒有過。
有一路面凹凸不平,蘇穎本就,腳尖磕絆了下,驀地向前栽去。
郭尉眼疾手快地扶住雙肩,“很累?”
蘇穎幾下大,悶悶道:“有點不想和你說話。”
郭尉好笑:“哪里惹到你了?”
蘇穎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嘲弄道:“現在冠楚楚一本正經的樣子,了不就是臭男人一個。”
郭尉也不由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著裝,挑挑眉:“臭男人才更接地氣一些,郭太太是在夸獎我?”
蘇穎直,仰臉說:“你還驕傲?
能聽出反正話不?”
郭尉笑著聳聳肩。
嘀咕一句:“簡直跟四尋食的狼沒什麼分別。”
“誰說沒分別,我家養的,不吃野食。
何況,過程也不見得只有我,你給我的反饋明明是喜歡的。”
他頓了頓,糾正:“應該是很喜歡。”
蘇穎臉紅:“你……”惱:“鬼才喜歡。”
郭尉愉悅笑開,見轉要往回走手攔住,不逗了,手臂在后面環肩膀,倒是從容:“諒解一下,太久沒見面了。”
又垂眸輕聲問:“很難?”
蘇穎點點頭,半天嘟噥一句:“也不是。”
這條路一直下去,前面是個五岔路口,縱橫錯的車尾燈為黑夜增添幾分熱鬧彩。
兩人影子在昏黃路燈下時而短時而拉長,氣氛有種難言的妙,他們安靜走著,都沒有回頭開車的打算。
不知不覺,進江大橋的人行道。
郭尉說:“這次出差行程比較,沒有單獨空出時間為你選禮,在香港轉機時看見一個包,覺得應該適合你,就買了回來。”
蘇穎問:“很貴麼?”
“說是今年春夏限量。”
“大概是什麼樣子的?”
郭尉說:“酒紅方款,很小巧,牛皮質地,純手工打造,包除了紋和品牌logo以外,沒有多余裝飾,比較低調。”
他背書一樣流利,沒帶什麼抑揚頓挫的語氣。
蘇穎忍不住抬頭看他:“手提?”
郭尉:“是。”
“講得很專業嘛。”
他輕描淡寫:“店員介紹時留意了下。”
蘇穎有點高興:“聽著就覺得會喜歡,相信你的眼。”
郭尉頓了下:“不覺得沒心意?”
蘇穎在他懷里,展開笑容,逗他說:“貴就是心意呀。”
江風帶些涼意,幾發搭在揚起的角上,鼻尖不可避免地微微泛紅。
郭尉低頭瞧了一會兒,也沒來由跟著淡笑,將人攏些,了額角。
再往前走就是橫橋梁的“城市之眼”,紫帶連奐的圓環,暗黑天幕下,如同一只沉默卻明亮的眼。
郭尉抬抬下:“坐沒坐過?”
“天嗎?”
蘇穎說:“沒有。”
“去試試?”
以為他在開玩笑:“你還是帶著兩個孩子來吧。
時間不早了,我們個車去老太太那兒?”
他看看腕表:“一圈下來也就一個鐘頭,不急。”
郭尉當真去窗口買票了,然后站前面朝勾了下手腕。
兩人跟著隊伍進小小的座艙。
天轉的速度相當緩慢,蘇穎這人沒什麼浪漫細胞,擔心自己中途歪在椅子里睡過去。
可當天上升到一定高度,卻覺得視野所及格外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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