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瓷怕他惱怒,儘量溫聲細語道:“這真的不是我寫的,世子應是錯認。”
字也沒這麼醜。
說著,又用手拽了拽門,然而即便賀蘭瓷已經足夠溫和,不想還是激怒了對方。
豬頭李廷一把攥住了的手腕,忍著怒意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走?你知不知道我爲了來見你這一面費了多大的力氣!我放著好好的郡主不娶,又被打這副模樣,還差點被奪了世子之位,都是爲了誰!你對我的就這麼經不起風吹雨打嗎?”
賀蘭瓷:“……”
賀蘭瓷面無表:“……鬆手。”
欺霜賽雪的皓腕上分明印出嫣紅指印。
“我不鬆,我不止不鬆,我還要——”他作勢低頭。
話音未落,賀蘭瓷擡膝用力往上一頂,用了十十的力氣,豬頭李廷旋即慘一聲,手也再握不住了。
打死他也料不到,面前纖細麗飄然若仙的居然會使出這麼鄙的招式。
賀蘭瓷也沒料到這離譜的防居然還真有用。
一刻不停,推門出去。
門外空無一人,料想那小沙彌大約也是被李廷買通,纔會將送到這麼偏僻的廂房,提起襬朝外跑了幾步便意識到,力懸殊,跑不了多遠,而且並不認路,獨自一人又著實不夠安全。
李廷的聲音從後傳來。
瞬息之間,有了決斷,賀蘭瓷當下推開次間一扇廂房的門,閃躲了進去。
幾乎是同時,李廷忍痛從房間裡追了出來,不一時跑著出了院門。
賀蘭瓷剛鬆了口氣,一轉,便又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眸。
純白儒衫的清雅年彷彿自覺唐突一般恭敬拱手行禮,如雲袂在空中輕揚,又無聲斂卻,因爲背脊拔,材高挑,這般作由他做來行雲流水,堪稱禮儀範本,周全卻又不見半點迂腐窮酸氣,倒有皎皎然若清風明月的清貴世家子的氣度。
“賀蘭小姐,許久不見。不巧,打攪你們幽會了。”
聲音清潤似醴泉。
語氣分明是溫文有禮的,可賀蘭瓷偏偏聽出了一充滿缺德意味的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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