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什麼?”
賀蘭瓷一愣,陸無憂已經扶住了的腰,將輕輕抵在了桌案邊緣。
雙手向後撐在了桌案上,還沒回神,便覺到陸無憂緩緩將鼻尖湊到頸項間,低低聞了一下,道:“我一直還好奇,你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賀蘭瓷下意識抓住了手邊的墨錠,有一張道:“沒什麼味道啊。”
陸無憂的鼻息揮灑在的頸側,鼻尖幾乎要抵到賀蘭瓷的下頜,又聞了聞道:“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還香的,但我記得皁角好像不是……”
他說這話,聲音更是近得就在耳畔,從的視角看去,陸無憂垂著眸子,竟似真的在認真研究。
可離得太近,這會心跳速度已經有些加快。
賀蘭瓷往後躲了躲,幾乎坐到桌案上。
陸無憂擡起頭,看見了的不自在,照理說他應該撤,但這會念頭起得迅速且不講道理,且……應該也算答應了吧。
賀蘭瓷剛一擡頭,就震驚地被陸無憂含住了脣。
——雖然是不介意他親,但是沒說大白天在書房裡啊!
陸無憂這會徑直把抵得坐上了桌案,前傾,進並.攏的膝蓋中間,有些輕緩地吻著的脣,約莫是顧忌到在大白天,也沒發出很大的聲響,但賀蘭瓷只覺得異常糟糕。
對而言,書房是相當莊重的地方,比之大庭廣衆還要誇張。
更何況,還很擔心自己作太大,會把桌案上的東西弄掉到地上。
但陸無憂顯然毫不在意,他扶著的腰,有一下沒一下的著的脣,待張口,又逗弄著舌尖嬉戲,像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
賀蘭瓷的呼吸都了一團,撐著桌案的手臂都快立不住了。
陸無憂在親吻地間隙,著的脣,語近呢喃道:“我之前就想說了,你第一次都知道抱住我的脖子,怎麼現在反倒這麼客氣……”說話間,他隔著料,握住的手腕,道,“你撐著那邊,說不定還沒有環住我的脖子穩,不信你試試……”
他氣息微微凌,語氣卻很循循善,彷彿是每日在教導鍛鍊一樣。
賀蘭瓷雖好學,但也沒想到會用到這種地方,脂沉在眼波里,不由己地擡起雙手,慢慢抱住了陸無憂的脖子。
陸無憂低笑了一聲,越發肆意地吻著。
直到賀蘭瓷移軀時,不留神把放在一側的那摞文章落到地上,頓時只聽一聲沉悶的重響,接著紙卷飛揚,散落一地。
賀蘭瓷這才尷尬無比地推開陸無憂,低頭去撿拾。
悶著腦袋,氣道:“……你下次還是別在書房親我了。”
陸無憂低頭幫一起撿,也有點,道:“……是不是更刺激了?”
賀蘭瓷:“……???”
陸無憂結滾了滾,緩聲道:“你不是想習慣嗎?刺激多了興許就不覺得刺激了。”他還補充道,“我剛纔親得很溫了,我都沒有……”
賀蘭瓷終於忍不住打斷他:“……閉!”
陸無憂默了聲,可又忍不住想笑,他笑得脣角彎彎,眼眸裡又綴起了似醉非醉的燦燦清輝,著實勾人,可惜無人欣賞。
“……咳咳,大不了下次不在書房裡親你了。”
賀蘭瓷把掉落的文章撿的差不多,氣上涌的大腦纔算緩下來,還很怕有人誤闖進來,剛纔抱著陸無憂,張得都快不會呼吸了。
“……你都不怕的嗎?”
陸無憂道:“怕什麼?”
賀蘭瓷道:“萬一有人……”
陸無憂笑道:“原來你在怕這個?我又不是覺不到有人接近……”
賀蘭瓷這纔想起這點,稍微心安一點,咬了咬脣道:“也不是不能,就是……”總算又抱起那摞文章,“算了,我走了。”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陸無憂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又有點想笑。
***
雖然白天有些尷尬,但傍晚賀蘭瓷還是很認真地找陸無憂繼續鍛鍊,增強魄。
陸無憂原本還以爲是一時興起,出於對外表的迷認知,他會下意識覺得像這樣弱的小姑娘,堅持不了多久,但陸無憂倒也沒因此懈怠,只在發現一天天堅持下來後,更多了幾分認真。
“收到我妹妹的信了,在路上有事耽擱了,可能會晚幾天到,不過……”
陸無憂打開了一個匣子,從裡面取出來幾樣東西,擺在桌上。
“……有我問家裡要,寄過來的東西。已經提前到了,你看能不能用?”
賀蘭瓷看著眼前稀奇古怪,看不出是什麼作用的件,有些迷茫:“……這是什麼?”
陸無憂拿起其中一個類似多層手鐲式的裝飾,道:“手出來。”
賀蘭瓷依言出手,一層層似石似玉的手鐲套在了白皙的腕上,倒也好看,雖然重量比想象中輕,但賀蘭瓷還是有些頗不適應,輕輕搖晃手鐲,發出的聲響卻很沉悶。
陸無憂道:“這是個可以載人飛高的機關,機括是下面那個兩顆的珠鏈,旋兩下便能飛出一帶倒鉤的線,金石難斷,極爲堅韌,飛出來會旋上兩圈,勾出某後,你再旋兩下,它便會帶著你飛過去。第一次用可能不太練,要多用幾次。”
賀蘭瓷驚訝道:“還有這種東西?”
陸無憂道:“對,是我妹小時候的玩。”
賀蘭瓷:“……”
陸無憂笑道:“你別小看了,這玩意勾住兩三個大人不問題,就算落下懸崖也一樣能用。”他又解釋道,“過幾日宮中有宴,你既得誥命,只怕也得去。進宮會搜,匕首是帶不進去的,大多有點高手,所以紫竹也沒法跟著你。我不一定能時刻在你邊,你多帶點防的,這東西尋常人看只會以爲是個手鐲。”
賀蘭瓷了腕上的東西,莫名覺得幾分安心。
“剩下幾樣用途各異,我再跟你說說……”
***
因爲最近二皇子和韶安公主都很安分,他們居家生活又過得十分和緩——陸無憂早上去翰林院,傍晚到時辰再回來,監督鍛鍊,再流流賀蘭瓷白天看的文章,有時候還會親一親——已經許久沒有過那樣心驚膽戰的時候。
登車進宮的時候,賀蘭瓷還有幾分恍如隔世。
穿著賜的命婦服,和穿著服的陸無憂一道自東華門進,勳戚則是走西華門進。
所以一路過來,賀蘭瓷就看見陸無憂走兩步便開始與人打招呼,又走兩步,繼續打招呼。
賀蘭瓷以前沒這個驗,不怎麼進宮,也不認識幾個員,平日裡出門也只需要保持淡淡的表即可,但此刻爲防止在笑得春明的陸無憂旁邊顯得過於高冷,也只好開始微笑,頷首,再微笑。
對方恭維陸無憂,也會順便恭維。
“陸大人,久聞尊夫人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這位是拙荊,等等,你捶我做什麼。”
“陸大人,這乍一見尊夫人,只覺得天地日月爲之一亮啊!”
“陸大人,令正果真……”
沒一會,賀蘭瓷就覺得臉笑僵了。
待到人了一點,忍不住了自己的臉,對陸無憂心生敬佩。
陸無憂神如常道:“其實你不笑也沒什麼,反正他們知道你比較……嗯,只可遠觀而不可肖想*。”
賀蘭瓷問道:“不是你的友人嗎?”
還記得婚宴上陸無憂那個聲勢浩大的宴席。
陸無憂道:“大部分都是隻知道個位和名字罷了,我能和臉對上號還全憑我記好,我哪那麼多時間一個個朋友。”
賀蘭瓷道:“……咳咳,我以爲你可以。”
陸無憂斜睨過來看:“你以前這麼覺得倒也罷,我現在見天和誰呆在一起時間最長,你不知道?”
大抵是陸無憂看起來過於無所不能而產生的錯覺。
“那……哪些是和你關係好的,我記記?”
陸無憂道:“用不著。真的關係好的,你笑一下,人家也不會介意。”
他手,有點想去一下賀蘭瓷那張毫無防備的臉。
陸無憂以前覺得尖銳鋒利,就連貌都同樣灼人,斂著笑眸淡淡看人的時候,會有種說不出的高冷傲慢。現在才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走眼得有點離譜,這姑娘哪裡來的高冷傲慢,頂著張貌至此的臉,有時候竟看起來還有幾分呆。
賀蘭瓷毫沒察覺陸無憂過來的手,待他的魔爪上的頰,才手去推他的手:“你在幹嘛?”
陸無憂道:“沒什麼,隨便。”
賀蘭瓷無語道:“你自己又不是沒有臉。”
陸無憂很自然而然道:“……這不是沒你的好看嗎?”
賀蘭瓷一驚,道:“……嗯?你昏頭了?”
雖然賀蘭瓷一直是知道自己好看的——也不可能不知道,但因爲對方也相貌出衆,陸無憂從在青州初見時,就沒有因爲的容貌對高看過一眼,後來也三番兩次展現對毫無興趣這件事,讓一直以爲,自己的容貌在陸無憂眼中是比較尋常的。
這也很正常,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對驚爲天人,表現誇張的到底是極個別,賀蘭瓷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轉念一想,陸無憂說不定還是在逗。
果然,陸無憂道:“說點實話而已。好了,命婦要往那邊去,咱們暫且得分開了,你自己小心點。”
與公主府的生辰宴不同,宮中的宴會更正式一些。
百由聖上在華蓋殿宴請,命婦和家眷則由皇后在坤寧宮宴請,但因爲皇后現在還在深宮裡和太后青燈古佛,所以由麗貴妃暫代其職。
說實話,賀蘭瓷還是不太想去見麗貴妃,尤其是過去還得進廷,現在二皇子還不知道在哪。
猶豫著,聽見陸無憂又道:“好了,別怕,萬一真有什麼事,我會去找你的。進廷多有點麻煩,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進。”
賀蘭瓷道:“……你自己也小心點,聽說,公主今天好像也會來。”
陸無憂按了下額,道:“這覺怎麼這麼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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