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甚至按著的腰,迫起口,然後順著腰肢,往上攀,在脊背挲,細微的慄不控制地蔓延向全,如果是在榻上,賀蘭瓷可能已經因爲抵不住,開始蜷了。
但此時無可逃,他從左邊的腰際,到右邊的腰際,指尖抵著後脊的椎骨,一寸寸往下。
像是在撥弄琴絃。
賀蘭瓷手指繃,想要躲開,但往前躲,只能使自己和那個熾熱的得更。
一聲輕笑被陸無憂從肺腑裡了出來。
他繼續堵著賀蘭瓷的脣,手指輕到的帶,活結,輕兩下繫帶,便能解開。
於是他了。
第一下。第二下。
中更是鬆散,手指沿著垂落下來的繫帶進去,即將到……
陸無憂突然回過神來。
賀蘭瓷也在他驟然停下的作裡,找回了一理智,然後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天大亮,也懵住了。
陸無憂艱難地開,因爲過於激烈的親吻,兩人脣齒間,甚至還牽扯起了一銀,隨著陸無憂轉頭的作方斷,他還隨手給賀蘭瓷的衫合攏了。
賀蘭瓷離開了支撐,沿著樹幹緩緩下,低著頭滿臉紅燙的去系自己的帶。
手指發抖,最簡單的帶都有些系不上。
腦子還懵懵地回不過神。
陸無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得很低,很悶,還帶著一分久違的惱火:“……剛纔昏頭了,下次不會了。”
賀蘭瓷也不知道說什麼,都快忘了剛纔騎馬的快樂了。
陸無憂見能重新站起來,才轉道:“你先上馬車,我再去那邊看看。”
***
後來他們又沿著壟道,大約查看了幾家權貴人家的莊子,從這裡是看不出半點飢荒,而且佃農和兵都能約瞧見,還路過問了幾家農戶況如何。
直到暮初現,兩人才駕著馬車返回上京。
許是因爲先前的尷尬一幕,兩人都沒再怎麼說話。
——陸無憂覺得自己再怎麼禽.,也不能在外面大庭廣衆解人家姑娘的帶。
——賀蘭瓷覺得自己再怎麼嫁了人,也不能在外面大庭廣衆就和人抱在一起親到差點出事,太恥了,是真的昏了頭。
出來的匆忙,馬車裡只有自備的小火爐和茶壺茶杯。
爲了緩解尷尬,只能一杯接著一杯喝茶,然後沉默。
沉默到晚上鍛鍊時,花未靈都發覺了不對,張問道:“嫂子,你和我哥吵架了?”
賀蘭瓷一邊活著肩膀一邊搖搖頭。
花未靈還想幫陸無憂挽救一下,小聲道:“我哥就是……跟自家人上比較隨意,但他其實人很溫的,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
賀蘭瓷只好出笑容道:“沒吵架,什麼事都沒有,你別擔心了。我和你哥……嗯,好得很。”
花未靈一路小跑去拿了些話本過來道:“嫂子你要不要看看?很有趣的!看完保證你沒有煩惱了。”
賀蘭瓷繼續婉言謝絕,只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那個人還在給你寫話本嗎?”
花未靈點頭道:“是啊,總覺那故事好長,他一時半刻也寫不完,雖然現在的部分還彩的……而且他好懶啊!他給話本里那個俠起名字,就直接用我的名字,每次看我都覺得怪怪的……”
賀蘭瓷:“……”
這你還沒覺出有問題來?
賀蘭瓷斟酌道:“你一定要看那個故事嗎?”
花未靈道:“反正最近也沒什麼事,就隨便看看……怎麼,嫂子,你興趣了嗎?”
賀蘭瓷道:“沒有,你……還是小心著點。”
花未靈笑道:“放心啦,我哥跟我代過了,他要是有什麼異,我立刻就揍他,反正他現在傷好了大半,應該還耐揍的。”
賀蘭瓷:“……也行吧。”
本來還想去找陸無憂商量一下,可又覺得還有些尷尬,恰好到了晚間,陸無憂仍舊在書房裡筆疾書地寫奏章,約莫是彙總白天所見,賀蘭瓷便沒有去打擾他,一個人先睡了。
***
“殿下,這實在……是下無能。”
確實無能的。
蕭南洵看著呈上來的奏章,目冷而淡,語氣森森冷冷:“你們這麼多人,沒有一個寫得過他?”
下頭的史們也是冷汗直流,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說什麼好。
雖然知道這位二皇子可怕,但畢竟聖眷在。
既爲其主,自然要忠君之事,但微臣實在做不到啊,誰能想到那位平日裡看起來和和氣氣,甚至還有幾分病弱的陸狀元,幹起筆仗來戰鬥力十足。
罵人不帶髒字,但偏又像指著你祖墳在罵。
蕭南洵這纔想起他父皇對他說過,說這是個可用之才,讓他以後別老去找人家麻煩,江山社稷需要能吏,日後說不定還要同朝爲君臣,免得麻煩。
他自然也想輕輕放下,一笑泯恩仇。
但蕭南洵卻總沒來由想起那晚,那個賀蘭瓷說的話,他之前把當個可以賞玩的貌收藏看,覺得輕易便可到手,沒有費過多心思,到手了之後便能爲他無數個收藏品中之一,也用不著惦記,興許也要不了多久便會膩味,但屢屢失手之下,蕭南洵不得不多花了幾分心思。
那晚他說的話,對他來說,相當推心置腹。
他覺得沒有人會不心。
當年他母妃不也是這樣一步步走到寵冠六宮、尊貴無比的位置,只等皇后哪日死了,他母妃便能被父皇扶上位,從此母儀天下,屆時他是嫡子,所有的一切繁難都會迎刃而解。
可他不明白說的話。
以侍人、爭奇鬥豔怎麼了,子不都這樣,他會很寵,給一切想要的,金銀財富權位榮耀,日後再爲他生兒育,會爲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之一。
——這難道不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
還想要什麼?
如果先前只是想要到手,現在卻更多了幾分偏執,他想要證明那個人最終會屈服,是錯的,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他轉頭對旁邊的侍道:“上次益州布政使著人送來的那兩個瘦馬呢?”
“回稟殿下,還養在外苑的書畫堂裡。”
***
第二日早上,賀蘭瓷醒來卻發覺陸無憂好似本沒有回來睡過。
他那邊的被褥還整整齊齊疊著。
洗漱過後,不由躡手躡腳地去了陸無憂的書房。
書房十分靜謐,陸無憂和躺在一旁的塌上,睫羽覆蓋下的眼底有淡淡烏青,桌上他剛寫完的那封奏章還放在桌上等晾乾字跡。
如果是爹的書房,賀蘭瓷或許不會看。
但因爲是陸無憂,總覺得他不會介意,好奇心促使,聲音極輕地拿起了陸無憂放在桌上的奏章,細細讀過來。
這封奏章洋洋灑灑足足有約莫三四千字。
和陸無憂平日裡罵人的奏章不一樣,寫得很沉,很認真,文辭不再華麗,也不再炫技似的引經據典,而是帶著一沉痛般娓娓道來。
奏章前半段是說民生多艱,路有殍,盜匪猖獗,後半段則是說權貴私蓄良田,侵佔民地,且大都瞞下不報,無異於國之蠹蟲,下面詳細寫了約莫有多畝上報多,又指名道姓的寫了有多無辜平民田地被侵佔,被欺,樁樁件件可查。
正是平實的文字,才格外能打人,通篇看完人先生怒意,後覺悲慼,不由想要潸然淚下。
賀蘭瓷讀完,沉默了良久,又輕而鄭重地放下。
深吸了一口氣,去隔壁抱了張毯子過來,非常小心地一點點給陸無憂蓋上。
他大概是真的困了,這會還睡得很沉,竟沒被賀蘭瓷驚。
賀蘭瓷想了想,低頭,脣在陸無憂的額發上了,輕聲道:“辛苦了。”
說完,又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
傍晚時分,陸無憂下衙回來吃飯,一切照舊。
桌上三個人照常吃飯,因爲陸無憂和賀蘭瓷都不太在吃飯時說話,花未靈便負責活躍氣氛,吃兩口便開始說自己白日所見,又看了什麼話本云云。
吃飯的間隙,賀蘭瓷了陸無憂一眼。
陸無憂見看來,似想調笑兩句,但都半張了,又默默移開了視線。
賀蘭瓷:“……?”
飯罷,鍛鍊後,賀蘭瓷沐浴過,穿著寢拿了本書坐在玫瑰椅上讀,等到油燈都快燃盡了,才見陸無憂進來。
陸無憂進來也不去淨室,而是徑直抱起了被子。
賀蘭瓷道:“……你這是?”
陸無憂表有些古怪道:“最近有些忙,我先在書房裡睡一陣,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下人也不會生疑。”
賀蘭瓷下意識便道:“你還在寫奏章?那……要我幫忙嗎?”
陸無憂咳嗽了一聲道:“最近奏章了一些,我一個人應付的來,你先睡吧。”
賀蘭瓷道:“要不我去幫你紅袖添香?”
陸無憂聽到這個詞差點笑出聲,他肩膀抖一下道:“不用了。”
說罷,他正待走,就聽賀蘭瓷在他後猶豫著道:“……你今天不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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