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自己很好啊。”賀蘭瓷迷茫,“你在說什麼胡話?”
陸無憂過來,在耳側道:“是比起你,我覺得它更像是我夫人。”
賀蘭瓷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明白他在指什麼,臉上頓時以極快的速度染滿雲霞。
那次之後,賀蘭瓷又給他做過幾回手藝活,雖然距離自學才似還有很遙遠的距離,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進步——至賀蘭瓷覺得自己還是有進步的。
只是每回,都還是紅了臉,覺得難以直視。
陸無憂倒是被玩弄得越發自在,甚至還會在耳邊提出自己的訴求,和覺得可能的進步空間,指指點點間還要控訴不夠溫。
賀蘭瓷覺得自己已經很溫了!
那種時候,張佔過大多數緒,怎麼可能完全平心靜氣!
陸無憂通常還會對親親抱抱蹭蹭,最終兩個人都冠不整,陸無憂還一副十分饜足的模樣。
賀蘭瓷從他手裡出自己的腕,又抄起繃子,紅著臉道:“別管我了,這又不難,我肯定是能學會的,不會……”努力平靜道,“不會爲難你夫人的。”
陸無憂見執意,便道:“好吧,那你作慢點,別這麼急。一時半刻學不會也無所謂,反正人也不可能學什麼都快。”他想起什麼,“對了,彥的婚期就在幾日後,他給我也發了帖子,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熱……咳,喜事。”
賀蘭瓷恍然憶起出門前陸無憂說林章和魏二小姐的婚期定了。
已經條件反到,聽見林章這個名字,就覺得他倒黴了。
明明拋去婚姻之事,林章也算出名門,家世優渥,年紀輕輕又中了第,堪稱年有爲,前途無量,奈何怎麼就這麼倒黴……
“……他婚宴上,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吧?那魏二小姐真的願意嗎?”
畢竟當初曹國公世子大鬧婚宴的事,所有人都還歷歷在目,雲郡主至今都不願再嫁,可能已經對婚宴產生了一定的恐懼。
陸無憂莞爾道:“這去了不就知道了。”
幾日後。
賀蘭瓷和陸無憂一併登車,還帶了賀禮。
照理說若是已經定過親的男,悔婚後再去對方婚宴是不合適,但和林章的事,可能只有他爹和陸無憂知道,外人不知,自是無事。
賀蘭瓷自己還有點糾結,反倒陸無憂安道:“婚宴上忙得要命,我上回就是,連他來我都沒說上兩句話,他估計也本注意不到你,用不著擔心。”
婚宴辦在康寧侯府,整條長街掛滿了紅綢,迎親隊伍後面是真真正正的十里紅妝。
潯長公主特去求聖上給這個唯一寵的外孫加封了縣主,又親自給添妝,潯長公主的封地是衆人皆知富得流油,又只有這一個嫡親的外孫,自然恨不得把什麼好的都給,尋常公主還真難以媲。
賀蘭瓷遠遠就看見聲勢浩大的婚儀現場。
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怎麼不是在林府。”
陸無憂道:“那不是彥嫁給魏二小姐嗎?”
賀蘭瓷震驚道:“嗯?林公子贅?”
陸無憂不自覺笑了一聲道:“是潯長公主嫌林府太小了,挪過來而已,勢大,自然說了算。”
那邊敲鑼打鼓迎親,這邊賀蘭瓷和陸無憂下馬車。
結果剛一下來,就看見了一頂頗有幾分悉十二人擡華麗車轎,大團大團金銀線牡丹甚是扎眼,公主的儀仗在前面開道,蕭韶安扶著侍的手下轎,一看見陸無憂大眼睛裡頓時迸發出無限的芒和一委屈。
賀蘭瓷不由小聲道:“公主居然還沒死心。”
陸無憂也道:“我覺得蕭南洵也沒死心呢。”
兩人避道,決定不這個黴頭。
蕭韶安又不能留下來和他們一起走,只好跺了跺腳轉進去了,一進去,後面還跟了別人,那個小麥的英俊北狄年就騎馬跟在不遠,耳畔牙耳墜輕晃,他看見賀蘭瓷眼前也一亮,當即便策馬過來,笑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陸無憂顯然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他語氣疏離客氣道:“見過駱辰王子,不過不知你們北狄有已嫁子姑娘的習慣麼?”
那個駱辰的小王子毫不在意道:“可我覺得還年輕呀,和我也就一般大,姑娘應該沒啥吧?夫人也太老氣了!”
陸無憂道:“我聽聞北狄王重金聘請了許多文士去北狄教授詩書禮儀,還以爲北狄王一心仰慕大雍天.朝禮儀之邦,是真心的。”
駱辰振振有詞道:“學的是禮儀,又不是繁文縟節。”
陸無憂似笑非笑道:“殿下這般毫不避諱地來找已出嫁的子攀談親近,也是禮儀?”
駱辰奇道:“難不你們大雍子出嫁後,就不能和其他男子說話了?我們又沒幹什麼出格的事,你也要管這麼寬?”
賀蘭瓷覺得他們在門口爭論這個實在太丟人了
和陸無憂本來就很顯眼,再加上一個北狄王子,簡直是吸引好事者來圍觀。
賀蘭瓷清了清嗓子,語氣同樣冷淡客套道:“……殿下,能不能讓我們先進去?”
駱辰頓時換上一副稚氣笑臉,語氣爽朗道:“好呀,我這就讓開!”
路過時,陸無憂斜睨了一眼駱辰,道:“比你大些。”
這位北駱辰小王子今年纔剛滿十七。
他恍然大悟了一下,纔對著賀蘭瓷的背影道:“原來是姐姐,姐姐等我一起!”
陸無憂:“……”
賀蘭瓷:“……”
這兩人一貫說話打道的都是講理含蓄文質彬彬的,很遇到這種大大咧咧直截了當,且不怎麼在意臉面的,一時還有些棘手。
好在那邊儀式也已經開始了,迎親隊伍敲鑼打鼓,流程倒是沒什麼不同。
魏二小姐被喜婆攙扶著從轎子上下來,林章在一旁接過紅花綢子,面上也看不出喜怒,知道底細的此時都忍不住心懷同。
至陸無憂此刻就在閒閒道:“心疼了嗎?”
賀蘭瓷同了沒一會,注意力轉到其他地方:“……胡言語了,你那件嫁到底花了多銀子?”
居然華麗程度和魏二小姐這件不相上下,當然其他人不注意可能看不出,畢竟幾乎所有子的嫁都是華麗的,只是對面料價錢格外在意,纔會糾結這個。
陸無憂沒想到會問這個,道:“幾百兩吧,怎麼了?”
賀蘭瓷震驚轉頭:“你瘋了?”
陸無憂理所當然道:“我一輩子一次的大事,鄭重點怎麼了?”他低聲音,決定再刺激一下,“本來是這個價錢,但因爲婚期,你又拖了好久纔去量形,所以爲了趕工,價錢給了雙倍。”
賀蘭瓷竟無語凝噎:“……你在抄家前,就會把銀子全花吧。”
回去就把那件嫁供起來。
陸無憂莞爾道:“所以得靠你勤儉持家了。”
當然外人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能看見陸無憂神悠然,而賀蘭瓷則一臉憤憤,彷彿被氣得不輕,又只能忍著咬脣低下頭。
剛纔還挪到邊上的駱辰小王子又挪了回來,道:“姐姐,你們在說什麼?”
賀蘭瓷沒打算搭理他。
誰料這位小王子又在道:“他欺負你了嗎?”
陸無憂道:“殿下,你是真的管得太寬了吧。”
駱辰道:“我這是見義勇爲,姐姐,他要是欺負你,你只管直說!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賀蘭瓷也很無奈,他們有這麼嗎?
才見過一面而已,話都沒說兩句。
只好繼續尷尬道:“殿下,多謝你的好意,他沒有欺負我。您要不還是去陪……呃,公主?”
駱辰大大咧咧道:“不用了。我不喜歡,也不喜歡我,不過人倒是不錯,還鼓勵我追求自己喜歡的,跟我說完全不用在意世俗觀念。”
陸無憂道:“沒告訴你我們夫妻好得很嗎?”
“哦,說你們沒有的。”駱辰笑得格外爽朗,“不過,放心,我決定來眼見爲實。”
那邊婚宴儀式也走完了,該送房了,就在這時,那位魏二小姐突然道:“就在這掀蓋頭吧,要我在房裡等個把時辰,實在沒那個耐心。”
衆人皆驚。
唯獨坐在上首的潯長公主,語氣頗和善道:“那就依縣主所言。”
親爹康寧侯也自然不會駁了兒的意。
林章表格外僵,他爹林大人是太常寺的,掌祭祀,從小到大最講究禮儀,林章也向來一不茍。他看向自己的父親,林大人亦是滿臉的痛苦,閉著眼睛衝他擺擺手,他依言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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