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瓷想了想道:“你要那位同僚周旋是?”
陸無憂道:“我會對外放出消息說,我人雖死了,但查到了點東西,已在燒死前託人給了我那位同僚,益州上下必定悚之,到時讓我那位同僚裝作一無所知,到結引他們猜忌,再故意出些口風來,總有人耐不住……”
賀蘭瓷道:“……這不就是挑撥離間?”
陸無憂笑道:“這麼說多不好聽,一點小策略罷了。可惜我來時對此地尚不悉,不然我自己上應當效果會更好。”
賀蘭瓷又琢磨琢磨道:“但是聽你說的,我好像也能做。”
陸無憂:“……?”
賀蘭瓷道:“我是你的孀,不是更名正言順?而且我爹是左都史,他們多應該還是會有所忌憚,賣我點面子。”
陸無憂不推胭脂盒了,道:“你太正直了。”
賀蘭瓷想據理力爭一下:“誰說的!我騙蕭南洵的時候,我覺得我演得像的,之前只是有些害怕罷了……”當即雙目一垂,便出了個神悽然的表,甚至還配合著咬了咬脣,是真的顯出了幾分悲傷之。
陸無憂頓了頓,微微移開視線道:“別勾引我了。”
賀蘭瓷:“……?”
陸無憂又道:“而且多會有風險。”
“你同僚不是也會有風險?”很認真道,“沿路我看到決堤後流離失所的災民了,也不想只是坐等著,既然來了,若是能幫你做點什麼,也算不虛此行。而且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在青州的模樣,現下只是跟你悉了而已,不太自也看不出我所思所想……”賀蘭瓷試圖說服他,“要是能多吐出些銀子賑災的話……我姑父都被革職了,戶部也變天了,應該也拿不出多……”
陸無憂靜靜看了一會,突然手著的發,笑起來道:“總覺得,你這三個月好像變了一些。”
賀蘭瓷道:“因爲一個人沒事做吧,就只能胡思想,其實……我還有點擔心你覺得我不該來。”
“我確實擔心,但不會阻止你來,只要你想,就什麼時候都能來。”
他脣瓣翕片刻,道:“所以除了擔心我,這三個月,你多有一點想我麼?”
賀蘭瓷面頰微燥,說實話,爹外出公幹半年回來,兩人見面也不會說什麼想不想,總覺得過於親暱的表達有些恥。
比如像表姐姚千雪和未婚夫宋齊川那樣。
靜下心來,纔有機會仔細打量陸無憂的模樣,和分別前大抵沒什麼區別,還是氣質清雅無雙,面龐清俊,一雙桃花眼隨時隨地撥心緒,凝時含脈脈。
只是廓似乎略深了些許,似乎人還瘦了點——益州的伙食看來真的一般。
認真看了他一會,點了點頭,然後有些不太練道:“你是不是……瘦了?”
話音未落,陸無憂已經再次按住的肩膀吻了下來,眉目間俱是笑意。
賀蘭瓷沒有預料,眼瞳睜大了一瞬。
接著便聽見陸無憂低著聲音,在脣齒間呢喃道:“確實是瘦了……估計是的。”
這次不是親,陸無憂的手指也按著的腰輕微.弄起來,賀蘭瓷了腰,不由後撤,抵上桌面,但陸無憂的力氣太大,以至於賀蘭瓷還沒注意,只聽“哐當”一聲。
剛纔還好好的桌臺已經傾倒向一側,胭脂盒嘩啦啦又掉了一地。
賀蘭瓷驚呼了一聲,又被陸無憂拖過來接著親,很快便忘記了那張桌子。
這廂房裡外兩間,隔著屏風,陸無憂摟著一邊親一邊往裡移。
不一會,不知是誰的腳絆到了,“轟隆”一聲過後,那漆紅木繪著人圖的四折屏風便也倒在了地上,賀蘭瓷下意識想扶,但陸無憂的手追得更快,按著的腕,抵到一側矮櫃上接著親。
脣舌糾.纏出的水聲清晰分明。
賀蘭瓷腰抵著櫃沿,後脊上牆,面頰上全是要醉不醉的酡,脣間幾乎能牽連下銀,.脯起伏,被陸無憂著,要呼吸不上來,不知不覺間帶也散了。
抓著陸無憂的襟,賀蘭瓷隨手把他的外衫也扯散開。
陸無憂便也更加不客氣了。
賀蘭瓷嗚咽著出聲音:“你手……好涼。”
陸無憂輾轉在脣齒間,著氣道:“那我熱一下。”
在腰腹,甚至往上逡巡的手掌逐漸變得溫暖,甚至有些燙人。
兩人也從矮櫃旁再度移過去,直到陸無憂和一直親著,跌跌撞撞地倒在了裡間的榻上,腳步踉蹌間又不知帶倒了什麼。
賀蘭瓷本想在意一下,但陸無憂實在太不給餘地,連裡都散了。
他鬆開的脣,埋首而下。
賀蘭瓷不由揪了下的褥單,鼻音若泣。
“咚、咚……”
有人敲響了此間的門。
紫竹平板的聲音響起道:“那人正在原地打滾,屬下不知如何是好。”
陸無憂:“……”
賀蘭瓷:“……”
倏然清醒過來,想起這是在哪裡,連忙把襟重新合上。
陸無憂還想繼續,但見賀蘭瓷震驚著神,手腳麻利迅速繫好帶,甚至下牀去把倒下的屏風扶起來,他只好神忍耐地按了下額頭,片刻後道:“我一會出去。”
紫竹應聲又退走了。
陸無憂道:“想讓他去掃茅廁了。”
賀蘭瓷低首道:“那個……他一路幫了我不呢。”
陸無憂原本在屈膝整著自己的衫,不由擡頭似笑非笑道:“你這麼說,我更想讓他去掃茅廁了。”
賀蘭瓷道:“你正常點!”
陸無憂輕吁了一口氣,下牀道:“果然不是真想我。”
賀蘭瓷語氣不善道:“我可是辛辛苦苦跑到益州來的!”
陸無憂道:“都不想玩弄我。”
賀蘭瓷:“……”
這話題沒法繼續下去了。
賀蘭瓷敷衍著道:“回頭再說吧,這裡……不太適合。”
陸無憂也點頭道:“算了,我要一次肯定不夠,回頭你回楚府,人看出端倪了也不好。”他頓了頓道,“反正這麼久也忍下來了。”
賀蘭瓷:“……”
終於沒管陸無憂說什麼,扶起桌子擺好胭脂盒等等,又撿起匕首,才拉開門準備走出去,臨出門前想起:“那個,約我來此的人你知道是誰嗎?被他看到你……沒關係嗎?”
陸無憂跟在後面,渾不在意道:“濟王妃不的侄兒罷了,因爲爹死得早,濟王妃把他當乾兒子養,一貫欺男霸,沒想到主意敢打到你上來,不過沒關係,我去嚇唬他一下。”
很快賀蘭瓷就知道陸無憂是怎麼嚇唬的了。
這位一貫風度翩翩的溫潤公子臉上帶著極爲溫卻又漫不經心的笑容,手裡拿了柄飛刀在指間轉著道:“怎麼辦好呢,被你發現了……”
對方還嚷嚷著道:“陸無憂,你快把我放了!要是我姑母知道了,一定饒不了……”
陸無憂越發笑得溫了:“對的,所以可不能讓知道。”
他略微彎腰,冷冰冰的刀在對方臉頰上輕拍著,隨後劃下一道痕:“那把你殺了,不就行了。”
對方捂著臉頰,瑟道:“你敢!這、這是殺人,你就不怕……”
鋪天蓋地的迫涌來。
接著是一層更加森冷無形的殺意,和他臉上面似的笑容形了強烈的對比,令人下意識生出恐懼,好像接下來他真的會做出什麼很恐怖的事來!
然而陸無憂語氣更加溫文道:“我可是個死人,就算懷疑,也懷疑不到我上……”
“那、那還有其他人知道我今夜……”
陸無憂看著他,彷彿已經在看著一個死人,甚至出幾分居高臨下來。
“那就全部殺完,不就沒有人知道了。”
他說“殺”時,口氣輕鬆的像是吃飯喝水。
陡然間,戾氣叢生!
陸無憂的飛刀調轉刀口,瞬間而下,紮在了對方大上。
飛濺而出。
劇痛驟然襲來。
可陸無憂臉上依舊維持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的笑容。
對方慘一聲,痛得眼淚鼻涕直流,大聲嚎哭道:“救命!救命!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絕對不會把今晚發生的事說出去,求求你……饒命啊!”
賀蘭瓷躲在外面看,歎爲觀止,覺果然學無止境,還可以再進步。
陸無憂已經出來,有些嫌棄地用帕子著沾了的手指,道:“我還對他用了些別的手段,總之他心甘願,便無法反抗我,不然大抵是自尋死路。當然留著他或許有用。”
賀蘭瓷好奇道:“什麼手段?”
陸無憂擡眼看道:“是比較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我也很用,我平時……”他反應過來,“你都不怕了嗎?”
他本來都不想讓看,誰料賀蘭瓷自己想看。
賀蘭瓷道:“我也扎過李廷,而且……我都見過許多了,沒什麼可怕的。”
陸無憂脣道:“你什麼時候見的?”
賀蘭瓷跟他都說了。
陸無憂的目在臉上停留一陣,才用拭淨的手指了一把的臉蛋道:“總覺得你這種接能力也可怕的。”
賀蘭瓷扯著他的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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