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春和時,都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甚至於夭折的兒,和即將型卻被下藥打掉的兒子——那時尚不知他本不敢要的孩子——都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
那不也該讓他的子孫滅絕嗎?
當然知道他嫉妒懷瑾太子,更知道他對他的兒子做過什麼,所以讓他最不想登位的人登位,這天下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
“——聖上,聖上駕崩了!”
這是剛剛獲得自由的文武百第一個聽到的消息。
沒等衆人慶幸,便有員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接著還有人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沒過多久便有太監過來傳旨。
今夜二皇子蕭南洵夥同彭公公、麗妃矯詔謀逆,還殺了三皇子,大皇子蕭南泊趁機犯上作,意圖刺殺聖上,聖上彌留之際對皇子皇孫大失,於是決定傳位給今夜帶兵平叛的懷瑾太子之子蕭南沐。
有聖上的璽印,亦有皇后的印。
衛國公、鎮安王皆可爲證,潯長公主似仍有異議,不過皇后親自去尋聊過之後,便也不再說什麼。
無人料到,這一夜的驚心魄,大雍竟會整個變了天。
聽見這旨意,賀蘭瓷先是一愣,又有些恍惚,雖然早知道順帝不佳,遲早會退位,也跟陸無憂說過那麼多次離經叛道的話,可真到了這一天,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先前在他們府上蹭吃蹭住了這麼久,還被陸無憂百般怪氣的慕凌要做皇帝了?
只是,仍有些不解:“你怎麼策反鎮安王的?”
陸無憂指了指自己的道:“用這裡,你要嚐嚐嗎?”
賀蘭瓷薄怒道:“你正經點!”
陸無憂笑道:“實話實說嘛。不過說來還有件事很巧。把阿歸撿回來沒幾天我就發現他肩膀上有個胎記,很特殊,我覺得像,但又不敢確定,問過他,他也確實自無父,母親死在北狄人手裡。我便照著他的肩膀把胎記畫下來,還特地去他以前住的地方搜過,找到了些東西。今次我去問過鎮安王,他跟我確認過,阿歸有很大的概率真的是他失的獨子——當然這件事也對我勸服他,多起了點幫助。”
賀蘭瓷震驚:“……???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陸無憂道:“怕萬一不是,你空歡喜一場。”
“我空歡喜什麼?”
“咱們兒子將來出息大得很呢。”
賀蘭瓷無語了一會道:“那不是還有個周寧安嗎?”
陸無憂道:“這個已是可以捨棄了,回頭再換一個吧。”
兩人往前走著,卻恰巧見皇后的駕。
正要避道行禮,許皇后已從輦上下來了,靜靜看著賀蘭瓷,視線又從上移到了陸無憂上,半晌突然笑道:“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名天下的陸六元。”
陸無憂客客氣氣行禮道:“皇后娘娘過譽了,臣惶恐。”
——雖然許皇后應該很快就能做許太后了,但畢竟還要等禮部正式的儀式。
許皇后笑得很和氣:“你夫人對你死心塌地,你可莫要負心薄倖了纔是。”
賀蘭瓷微覺恥:“……”
陸無憂等許皇后走遠,才慢吞吞道:“要不你來跟我說說,你又怎麼對我死心塌地了?”
賀蘭瓷臉頰微燙道:“……沒什麼,別問了。”
陸無憂略微不滿道:“你怎麼每次都在別人面前對我這麼深義重,你就不能當面說一次嗎?”
賀蘭瓷小聲道:“我又不是沒說過。”
陸無憂道側頭道:“什麼時候的事?”
賀蘭瓷回想道:“就……你守城的時候。”
陸無憂也回憶起那句“那就一起死好了”,他細品了一會道:“你就不能換一句什麼‘夫君,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一定會跟你同生共死,此生不渝’之類的。“
賀蘭瓷頭都大了,忍不住道:“你好麻煩啊。”
陸無憂斜眼看道:“誰讓你又遲鈍,又敷衍,學壞也學得這麼慢。”
賀蘭瓷:“……?”
兩人走了一路,都沒人提到倒黴的蕭南洵。
大抵也是覺得確實煞風景。
曾幾何時這個人還是在兩人上的一座大山,甚至於賀蘭瓷當初還由於夢境的緣故,一見他就心生恐懼,後來和陸無憂親後,也時時覺得可能會因爲他,兩人被迫和離,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現在想起來是真的宛若隔世。
陸無憂送賀蘭瓷回去,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
此時的蕭南洵已經被關進了長雍行宮的地牢裡,與麗妃和蕭南泊都是單獨關押。
畢竟是皇室宗親,即便要死,也沒那麼輕易。
他的瘋勁已經發完了,頭髮散,曾經華貴的服上跡未消,髒污一片,再不負以往的志得意滿,蕭南洵垂著頭坐在牢中,沉寂無聲,彷彿所有生念都從他裡消失。
他靜默著,聽見了地牢裡遙遙傳來腳步聲。
有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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