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后面指了指,“剛才在樹上,還有人跟我說話呢!”
“誰?”
“說是附著在樹上的,反正有點滲人。”
我強調著,“總之我沒病,回頭我好了,還要做好多事呢,再者,我三姑……”
“栩栩!!”
剛要擴大話題,就聽到爸爸喊我的名字,抬起眼,我借著月看到爸爸和周子恒站在前面一岔路口上,對著我倆就開始招手,“栩栩呀!!”
“爸爸!!”
我心里一喜,“你去哪啦!!”
走近才發現爸爸的西裝外套都被刮破了,臉上也臟兮兮,被周子恒扶著,還有點站不穩的樣兒。
“爸,你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
爸爸狼狽的朝我擺擺手,指了指岔路的一側,“走錯了,我走那邊兒去了。”
“那……”
我順著爸爸的指尖一看,蠻傻眼。
說是人字形岔路,但一條路很寬,能容納仨個人,一條路窄的很,羊腸子似的,完全是從荒草叢里被人踩出來的,任誰都不會放棄大路奔著小道往里進吧。
“哎呦,我當時腦子也不知道怎麼了。”
爸爸看出我的疑,和琛道完謝就繼續,“走到這兒我一門心思的就往小路里鉆,進去就蒙了,像進迷宮了,怎麼都走不出來,得虧小周助理找到了我,不然我還在里頭打轉呢。”
“是啊,梁總的狀態特別奇怪,往石砬子上面爬……”
周子恒心有余悸,“要不是我看到他了,爬上頭就得摔下山了,我喊了他一聲,梁總這才如夢初醒,八呀,這就是那個……”
頓了頓,周子恒小小聲,“鬼擋墻。”
我后背發,立馬覺得有眼睛在暗盯著我們,“爸,你傷沒有?”
“沒事兒!!”
爸爸了心口,“撿條命呀,真得謝謝小總和小周助理了,我活這麼大歲數,這段時間真是把沒見過的都經歷一遍了!”
慨了一陣子,爸爸看我還在琛背上,就要接下我,“小總,我真沒想到山下看到的那兩輛車就是你們的,剛才我聽小周助理說了,董事長還在鎮里等你,你這又救了我們一回,回頭我閨病好了,再去上門謝你,來,栩栩我背吧。”
“小事。”
琛沒松手,平著音兒看向爸爸,“都
到這了,我就送你們到沈叔家門口,您剛也到了驚嚇,還是讓子恒扶著吧,梁栩栩不輕,背的話,您夠嗆能吃得消。”
哎~
我敏了噢。
啥意思?
“這不妥吧!”
爸爸過意不去,“別給你累著!”
“梁總,您就按我老板說的來吧。”
周子恒又勸幾句,示意爸爸不用再客套了。
到了這步,還是以見沈萬通為重。
爸爸只能點頭,他被周子恒扶著,我被琛背著,我倆這老弱病殘的,萬幸遇到了琛和周子恒,一行四人,配個樂就是西游記,取經似的,朝著山上繼續行進。
人多了。
我就沒再和琛聊天。
暗嘆他素質是真好。
背我這麼久。
愣大氣都沒一下。
不吹胡子瞪眼睛的話。
人還順眼點。
走了一會兒,周子恒對著琛小聲詢問,“老板,我的手機在山上沒信號,咱一直沒下去,董事長會不會擔心?”
“沒事,我發了短信。”
琛回了一句,沒在多言。
我聽著納悶兒,他什麼時候發的短信?
尋思會兒明白了,定是騙我說走的時候。
這人,心還細。
看著,也沒那麼丑了。
爸爸沿路都在道著激,直言琛和周子恒是救命之恩,不然他困在小路出不來,我又坐在樹上,天一黑,誰敢想后面能發生什麼!
“梁叔叔,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騙我。”
遠遠地,看到一亮燈的院落,琛忍不住開口,“梁栩栩只是撞邪而已,您為什麼跟我說,是有心理神類疾病。”
“這個……”
爸爸表一僵,大概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事實上,琛語氣很平,像是隨便聊聊,可他那形象,那氣質,不笑時說出來的話,就讓人覺是在質問!
“小總,不怕你笑話,我們臨海市說大也不大,那誰家孩子要是出點啥事兒,傳的半座城的人都得知道,先前我們那有個孩子,就是小時候被什麼東西嚇著過,不正常了兩年,后來治好了,那走哪還有人對指指點點,最后們家人承不住,就搬走了。”
我微微挑眉,爸爸說的這個孩子我有印象!
是個很文靜的姐姐。
很多人都傳招邪,說靠近就要倒霉。
我上小學后,就沒再見過了。
“我家栩栩這事兒,跟那孩子當年像的,小總,你說我要是捂不住,栩栩長大了不也得被人脊梁骨嘛!”
爸爸嘆口氣,“流言蜚語,傷人無形啊!”
“我不贊同。”
琛深著眼,“難道您胡編造出一個心理疾病就對不會造影響了麼。”
“抑郁癥不算啥嘛。”
爸爸應著,“現在小孩兒不不就說我抑郁啦,我郁悶啦,跟撞邪比起來……”
“梁叔叔,您糊涂。”
琛沉下口氣,音兒陡然一涼,“抑郁癥是非常嚴重的一種神類疾病,患者需要藥治療,心理治療,甚至是理治療,其痛苦常人難以想象,在我看來,撞邪的名聲跟它比起來不值一提,您絕對不可以,讓梁栩栩和抑郁癥扯上毫的關系。”
爸爸腳步一停,在琛的寒氣籠罩之下,他莫名無措,“有,有這麼嚴重嗎?”
“我不說我家里的事,您就問問子恒。”
琛表一凜,“他會告訴您有多嚴重。”
我跟著爸爸的視線看向周子恒,琛這氣息一寒,我都有點慌。
怕他一來勁給我撇出去!
“小周助理,你了解……”
“我妹妹。”
周子恒半垂著眼,溫和的眼底頃刻間就流出悲傷,“梁總,我妹妹就是抑郁癥自殺的,已經走兩年了。”
“什麼?”
別說爸爸,我都驚到了!
“高中生,學習力很大,總念叨很累,我們家人都沒太當回事,就勸放輕松,學生嘛,哪有不辛苦的,聊天時也很笑,很活潑……”
周子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但就在一個很平常的午后,買了瓶農藥,喝了,沒搶救過來。”
“就這麼……”
爸爸難以相信的,“沒了?”
“嗯。”
周子恒點了下頭,深吸了口氣,“后來我看了的日記,才知道每天都過得很艱難,需要偽裝的很快樂,也不想家人擔心,最后裝不下去了,就離開了我們,梁總,千萬不要以為抑郁癥只是無病的小事,它很恐怖,所以……”
他看向我,“小妹妹,那天我以為你要跳樓,才會很張,很擔心,我很怕你是有抑郁癥,我妹妹沒了,我不想再看到類似的悲劇,如果可以,我愿意當那個傾聽者,這個世界不黑暗,太每天都在升起,如果不能每一天都開心,那就每一天都努力的睜開眼睛,睜開了,就戰勝了自己,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希……”
“嗚——”
我沒憋住,臉的,發出了火車到站的聲音,“我會好好活著的,我會的……”
難怪周子恒那天特別熱心,還一直安我……
心太酸了!
“不是!”
爸爸慌忙擺手,“我姑娘不是啊!小周助理,我家栩栩沒有抑郁癥的,是真活潑開朗,一點沒尋思過那啥……哎呀!栩栩啊,別哭別哭,爸錯啦!爸再也不說這個話啦!我是真沒文化呀!”
話是如此,但我這緒一上來,就有點剎不住!
就想著周子恒的妹妹,多好的年紀啊,咋說沒就沒……正激呢,淚眼挲的和琛對上,他側臉看著我,面無表不說,眸底還有丟丟瞧熱鬧的覺,我
不滿他的反應,一一的質問他,“你看我做什麼?琛,你不嗎?”
“我不敢。”
琛淡著腔,:“我怕一,你鼻涕蹭我上。”
一聽這話,爸爸和周子恒都笑了。
他們無視我的悲傷,接連又打趣了我幾句,這事兒算翻篇了。
為了岔開話題,爸爸順勢聊起了這次來找沈萬通的用意,“不瞞二位,我這些日子已經帶栩栩看了十幾個先生了,他們都解決不了栩栩的問題,這次得老仙兒提點,來尋沈萬通大師,也不知這次會不會無功而返。”
“老仙兒?”
周子恒一臉納悶兒,見爸爸一臉‘此事說來話長’便也不再糾結,直接道,“梁總,您不用擔心,別的先生我沒見過,但這個沈萬通的確了不得,從他的名字你就能知道,上可通天達命,差使神兵,下能通達九州,役使鬼神,碧落黃泉,無所不通,能掐能算,號稱乾坤通天圣手,我敢說,只要你見了他,便知他有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