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周子恒挑眉發出一記象聲詞,抬起手,“栩栩小妹妹,求你千萬別提這茬兒了,我笑的臉都疼了!”
“……”
我無語,有啥好笑的呢。
院子里響起舞曲,周子恒很新鮮的四看,“哎,誰放的啊,是芭蕾舞曲!”
“許姨。”
我指了指西廂房,看來許姨今天又來興致了,剛才還給我配樂呢!
“周子恒,還沒說你們怎麼提前到了,從京中開車過來得八九個小時呢。”
“哦,我們坐飛機到了哈市才開車自駕過來。”
周子恒很新奇的聽了會兒舞曲,“昨晚我老板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可能是嫌自己存在太低,著急見誰,就讓我訂了晚班的飛機,我們后半夜到的哈市,休息了幾小時,天亮后就開車過來了,這不,剛到院門口,就看你在那倒栽蔥,真給我們嚇一跳。”
我哦了聲,“周子恒,你多大啊,我聽琛說他才二十歲,這年紀不應該在上學嗎,你看著比琛還年輕,這麼早就出來上班啦?”
真是我老早就有的疑問了。
從小爸爸就跟我講,像他這樣能靠炒菜發家的人太,年輕人一定要考上大學。
不是說為了高誰一等,多有出息,而是有了學歷才能去做自己更喜歡的工作,擁有更多的選擇,看著周子恒,他給老板做助理,應該是很高的職位了吧,對學歷沒啥要求嗎?
“栩栩小妹妹,你話題夠跳躍的!”
周子恒笑了聲,“我以為你能問我老板為什麼要著急過來,這是重點啊!”
我莫名其妙,這算啥重點?
在山上住的這段時間,我就沒見哪個事主來找沈叔是慢悠悠的。
用許姨的話講,找來的人都有難,不急那是傻子。
“算啦,我不逗你了!”
周子恒搖頭笑笑,“我今年二十四,大學畢業了,我老板呢,他小時候在國外念書,初中回來的,我們是一個班的同學,我媽媽還在老板家里工作,傭人,好聽點管家,不過我媽只照顧董夫人,連帶著管理老板家其他的傭工,所以我們很,我畢業后很自然就跟著我老板啦。”
我有點懵,“你二十四歲怎麼會和琛是同學?”
管家我明白,我家以前也有阿姨,單獨照顧我,提醒老人吃個藥,遛個彎啥的,省的我媽媽忙起來顧不上,可能琛家比較大,人口多,雇的人多一些,我理解,但他倆是同班同學,這年歲對不上啊。
“我老板上學早,跳了幾級。”
周子恒云淡風輕的看著我,“你別看他二十歲,已經大學畢業了,如果不是董的出現問題,我老板現在應該在國外深造,他們這種家族繼承人,履歷都要好看點,所以,我老板應當去國外走個過場,但現在出了些事,就提前接手了集團的一些事。”
“跳級?”
我不敢相信的瞄了眼正房,“琛這麼聰明呢。”
難怪他瞅著老,這得熬多夜啊!
“正常。”
周子恒喝出口氣,“那樣的家庭,也由不得他不聰明,很多東西,如果他不拿出超出常人的努力,那就會被別人覬覦,他很辛苦,力也非常大,留在這里也是在捍衛本該就屬于他的東西。”
音落,他沖我揮了下手,“算了,我跟你個小孩兒講這些做什麼,你又不懂,你只要知道,我老板雖然年紀尚輕,經歷的東西早就超過他的年齡就好了。”
“我怎麼不懂?”
我想到一個多月前看到的報紙,“琛來找沈叔,是不是因為他爸不想把家產給他?”
“呦,你還看財經新聞?”
周子恒驚訝的看我,遂笑了聲,“那些報道不要全信,很多都是障眼法,我老板和他父親之間只是有些誤會,我老板正在為修復關系而努力,誤會很快就要解開了。”
“解開了財產就是他的了?”
我點頭,“是得解,給別人了多憋屈啊。”
“這話你說對了!”
周子恒連連發笑,“就是憋屈!”
“琛來找沈叔就是為了這事兒吧。”
我門清兒的樣,“他想讓沈叔給他算一算,對不對?”
周子恒笑臉一收,角抿著,不答話了。
看來我說對了。
來找先生不是為了風水驅邪,就是算時運前程,越有錢的,越講究這些。
我看了眼正房,約莫他們得聊好一陣,“周子恒,你進屋等琛吧,外面冷。”
相比較琛,我覺得周子恒比較好相。
笑呵呵的,親切。
“不用,站這聽會曲子好。”
周
子恒看向遠連綿的山川,眼神逐漸悠遠。
我點了下頭,“你要不嫌冷就在這慢慢欣賞,許姨的舞曲能放好一陣呢,我先回屋了。”
“等一下。”
周子恒看過來,“栩栩小妹妹,你不是說學過芭蕾嗎,正好有應景的曲子,你能跳幾下讓我看看嗎?”
“不能。”
我搖頭,沒心。
“那算了,不好意思啊。”
周子恒神失落了幾分,垂下眼,“我妹妹小時候就學芭蕾的,一聽到曲子,我就想起了,這首小天鵝,在世的時候,經常給我跳。”
他妹妹?
沒了那個?
難怪他聽到舞曲會驚訝。
我嘶了口氣,“你妹妹會不會打拳?”
周子恒莫名,“打拳?”
“嗯,我打拳行,我可以給你打套拳。”
我對著空氣比劃兩下,“刀槍劍戟斧鉞刀叉都可以,你選一個興趣的我可以耍給你看。”
武可以發泄心!
比較之下,我更愿意表演這個。
很會在誰面前跳舞。
“哦,不用了。”
周子恒擺擺手,笑的很難看,“我就是聽到舞曲會想到,很思念,所以才……謝謝你,你進屋吧,別著涼了。”
哎呦,我真見不得人這樣,咱又不是不會,整的難拉的,“不就是芭蕾麼,你等著,我給你跳!”
“真的?”
周子恒眼底劃過驚喜,看我站著不,他又有些發愣,“你這是……跳啊。”
“先等會兒。”
我側耳聽著許姨的舞曲,“下一首,胡桃夾子。”
曲目順序我早就聽出經驗了。
“四小天鵝不行?”
周子恒不解,“這首多經典啊。”
我沒應聲,小天鵝是行,但我現在實在沒心在湖邊嬉戲!
捕捉到舞曲一變,我踩著節奏做起作,假裝自己是糖果仙子,表自然歡快,旋轉,阿拉貝斯站,好久沒跳了,有些忘了,好在舞步可以多變通,觀眾也不是老師,只要銜接的好,誰都看不出病!
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在踩著夯實的土地在高山面前跳舞。
涼風徐徐,眼尾掃到周子恒,他的眼圈居然微微發紅,見狀我更是拿出了表演的認真勁兒,觀眾看的認真,那對舞者就是最大的鼓勵,要不是穿的運鞋不太方便,我腳尖能踮的更久,更輕盈,站姿更專業,旋轉時視線掃過正房,約的看到琛和沈叔就在窗戶后面,作未停,轉到西廂房時,許姨也站在門口,看我的眼神居然發直。
我心里一,沒想多了這些觀眾,一曲作罷,我對著周子恒做了個謝幕作。
左手七位,右手一位至三位,前傾彎曲,左腳尖點地,同時兩手都是七位的呼吸起。
本來想再謝謝其它觀眾,看過去時人都不見了。
除了周子恒,其他人真是看完就閃了。
“跳的很好,栩栩小妹妹,謝謝你。”
周子恒對著我點點頭,臉一側,用紙巾了眼,“我想到我妹妹了,要是活著,現在應該是大學生了,可是……唉,謝謝你。”
我不知如何安他,“周子恒,我跳的肯定沒你妹妹好,一定很棒。”
周子恒調整下緒,看著我笑笑,“你跳的很好,沒想到你愿意跳給我看,我特別。”
“小事嘛!”
我撓頭笑笑,走到他前,“嗯,那我能不能也麻煩你一件小事?”
“什麼事。”
“就是……”
我不好意思了,“你回到京中后能幫我買些竹蟲郵寄過來嗎,我給你錢。”
“啊。”
周子恒失笑,“合著你跳舞給我看是做這打算?”
這話打哪說的呢!
“不是,我主要是想讓你開心點,順便幫我……”
“他沒空。”
邦邦的三個字橫空攔截到我和周子恒中間,我都不用去看聲音的主人,眼皮子就開始跳,生生的轉過臉,我看向走近的琛,咬牙回道,“老板,我又沒問你。”
“啊對,我沒空。”
周子恒現場演繹了一出啥翻臉不認人,對著我驚訝的眼,他略顯無辜的繼續,“栩栩小妹妹對不起,但凡你提前三分鐘找我幫這個忙,我可能都會有空,但現在我沒空了,哎呀,我很忙呀,真的倒不出時間去幫你去買竹蟲,竹蟲啊,那東西多珍貴啊,得有時間的人才能去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