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角大大的咧起,激地都要蹦起來!
果然是良言一句三冬暖,許姨這一說好聽的,我是春三月,山花爛漫啦!
許姨拍拍我的手臂,“栩栩啊,要努力,沈先生遇到個可心的徒弟不容易,我這些年,見過一些他的同道,有的對他很尊重,有的罵他是邪師,想要鏟除他,他想收徒,也是要正自己的名聲,你千萬別讓他失了。”
末尾,許姨還嘆口氣,“其實純良跟你比真的差很遠,這小子一直沒開悟,會的都是耳濡目染,更別提觀香了,就像我,看了十年都快半個先生了,我也就是沒慧,不然我就踏道了,有段時間,我還尋思沈先生這后繼得無人,看到你啊,我就放心了,你這丫頭膽大心細,說實話,我很喜歡你。”
“許姨,我也喜歡你。”
我甜甜的開口,“如果沈叔能收我為徒,那我不會讓你們失的,肯定要比我上面的兩個……”
提起這茬兒,我嘶了聲,“許姨,沈叔說在我之前還有兩個徒弟,您見過嗎?”
“沒有。”
許姨搖頭,“我就知道沈先生有兩個男徒弟,一個死了,還有一個不知道去哪了,不過我先前聽沈先生的同道提過吳問這個名字,據說這個徒弟天賦極高,很厲害。”
“就是吳問!”
我有點著急,“許姨,這個吳問是大徒弟還是二徒弟?沒在沈叔這過面嗎?您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個……”
許姨很費力的想,我在旁邊略有著急,過了會兒許姨看向我,:“你問他做什麼呢?”
我清了清嗓兒,“許姨,我是覺得,我命格的人,會不會就是吳問?”
許姨驚訝,“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知道。”
說的話,第六吧。
從我聽到吳問名字的那刻起,就總覺得和我有些牽扯。
不對勁。
在沈叔那我一問點兒關鍵的他就做口型。
沒法挑理都。
“我真的不清楚。”
許姨握了握我的手,“別著急,既然沈先生已經出手了,等抓到那個邪師,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就是你要做好準備,如果拜師,拿回命格也不能回城市了,要在這小山鎮里念書學道,這里不繁華,沒高樓大廈,時間長了可別覺得委屈。”
“不會。”
我抿著角笑笑,“許姨,我要留在這,以后跟您好好學英語,您知道嗎,我第一次聽你說英文的時候特別驚訝,特別的佩服您。”
說笑間,純良探頭進來,“說英語有啥了不起,我會說好幾種外語呢。”
這小子不定聽多長時間了,直接略過寒暄,大刺刺的走進來,“梁栩栩,你長那張就會拍馬屁,我許以前是英語老師,肯定會說英語了,我就不同了,我沒故意學過外語,但是看了電視劇,各國語言現在全會說,你是不是也要佩服我?”
“各國語言?”
我挑眉,“幾個國啊。”
“至……”
純良拉下手指,“英語、南韓、霓虹、溙國,加上母語,暫時算五國,別的國家,還需要我去看劇,上升空間很大。”
五國?
我看了眼坐在旁邊笑而不語的許姨,“那你說說唄,不過我可提醒你,你要是說啥阿尼哈賽有,刷誰的卡,這種我也會。”
純良嘁了一聲,在我和許姨面前背手而站,清了清嚨,“聽好了!闊你氣哇,哇達西沈純良得死,哦哈呦狗雜你媽死,都走,偶噶依稀馬斯!”
我愣住了。
這句話說的長啊。
我真沒聽明白!
“嘿!誰媽死呢!”
許姨騰的下站起來,一把揪起純良的耳朵,“你小小年紀就要死啊!還你媽死,你媽
早死啦!!”
“哎哎哎,我是說你好,我是沈純良,早上好!請多多關照!”
純良咧求饒,:“許,我不是想讓你開心點嗎,哎哎,輕點!耳朵要掉了!!”
我忍不住笑,聽說過撿錢的,撿話的,頭回見沈純良這種撿揍得。
一天不挨幾頓揍,他真是渾都難。
回頭一看吧,我還納悶,你說他看個電視劇學點啥東西真特別快,哪怕是外國原聲的電影或是電視劇,他看著翻譯字幕,都能把那句話學會,但你要他正兒八經的背背文言文或是英語單詞,哎就跟要他命一樣,啥都記不住。
“梁栩栩你還笑……哎哎哎,許,疼!!!”
“那是你姑姑!”
許姨揍得他飛狗跳,純良連聲求饒,“別別別,我再說幾句南韓語,阿西吧!比啊耐,哦都尅!好好好,我錯了錯了,瑞!目搜瑞——梁栩栩,姑姑!你別看熱鬧啦!我爺找你!他在正房等你哪!啊!救命啊!疼!!”
……
“沈叔,您找我?”
看夠熱鬧我就去了正房,純良被收拾的蠻慘,但我不厚道的只想笑。
住到現在,首次和許姨純良有了一家人的覺。
很溫暖。
“你命格的人不是吳問。”
沈叔放下書本就看了過來,對著我怔愣的眼,他直接道,“但吳問也是被你命格的人所害,所以,我最初才會幫你。”
“那吳問是您……”
“我的大徒弟。”
沈叔淡著腔,“他已經死了二十年,很多事,我覺得沒必要跟你個外人講,但現在,你即便不是我徒弟,也將是我名義上的養,告訴你也未嘗不可,吳問曾是我最出的徒弟,他家境良好,為人心善,只因時弱,他父母經常找我替他收驚,由此結下淵源,在他十四歲時,我收了他做徒弟,那年,我三十四歲,在我五十四歲時,吳問離開了人世,走的時候他正好三十四歲,如果吳問沒死,其就無可限量。”
“沈叔,您不是說大徒弟是死于意外嗎?”
我滿心疑,“那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被人殺害,死于非命。”
沈叔的表晦暗了幾分,“梁栩栩,你知道我為什麼空了二十多年仍不收徒?”
我搖頭,“您謹慎吧。”
“那我為什麼要如此謹慎?”
“因為……”
我試探道,“您吃過徒弟的虧?”
沈叔苦笑的看我,“所以呢。”
我腦子里捋著線頭,他有個徒弟是下落不明的,想到沈叔在槐花胡同里對那個邪師表達出的復雜愫——
“沈叔,那邪師不會是您二徒弟吧!”
我音著,:“我命格的人是您二徒弟!!”
沈叔看著我,刀疤縱錯的臉上溢滿了酸楚,“沒錯,你命格的人,是我二徒弟,袁窮,殺害我大徒弟的人,也是我的二徒弟,袁窮。”
空氣陡然凝滯,我對著他的眼,“沈叔,所以您當時看了我的瘡疤,說什麼這手法……就知道壞事是您二徒弟做的了?”
“當然。”
沈叔啞聲,“袁窮的東西全是我教的,他要你死,而你家人一心求活,一個人沒有命格,要活下去就要承擔反噬,說說,很不講道理,似乎老天爺都被蒙蔽了雙眼,好在,對于袁窮的手法,我一看反噬便知,我留下你,既是為了救你的命,也是為了逮住袁窮,清理門戶。”
“沈叔,我不懂,袁窮為什麼要殺害你大徒弟?”
我朝前走了一步,“他們是師兄弟啊,沒有嗎?退一萬步講,既然吳問的法高深,袁窮又如何能傷到他?”
聽大胡子那意思,吳問當年很有名吧,屬于高徒,所以才會被拎出來講,一個高徒,能隨便就被人殺死了?
沈叔長嘆一聲,“梁栩栩,如果你拜我為師,門后,你知道要怎麼盡快拿走我所有的法?”
“不知道。”
我搖頭,“您說過,道法沒有捷徑,我只能慢慢學……”
“如果你偏偏不想慢呢?!”
沈叔眼一厲。
我驚驚的,想到那天他和大胡子的對話,“您指的,是吃您的…
…骨?”
“你這丫頭還算聰明!”
沈叔凄然一笑,“在旁門左道中,有一種說法,得高人骨,可增其神,得高人,便可增其力,此為大不敬之舉,反噬驚人,可亦然有人為了法或其它原由冒險嘗試,袁窮既是如此,他比吳問小三歲,家境落敗后在港城做苦工,吳問憐惜他不易,便將袁窮引薦給我,我那時四十多歲,正當壯年,意氣風發,見袁窮出與我相似,吳問又極力撮合,就順水推舟,收了袁窮做我二徒弟。”
“相比吳問,袁窮做人更玲瓏些,能吃苦,亦會投我所好,可要說慧靈悟,他跟吳問是云泥之別,天冠地屨,我知袁窮心里不服,但道法就是道法,你沒有那個靈竅瓶頸就來的很快,起不了勢,修為永遠都提升不上去,更不要說,袁窮還想學五雷掌,學道家法,簡直天方夜譚。”
沈叔看著眼前的水杯,音兒逐漸的發涼,“我還寬袁窮,吳問為人耿直,在外與人往缺乏變通,需要他的輔佐,可袁窮不愿意待在背后,他見吳問得了我真傳,便起了歹心,趁我外出,他和吳問喝酒,聯系了我的仇家,里應外合害了吳問,轉回頭,袁窮哭著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吳問被仇家所害,讓我速速回去,袁窮則守株待兔,試圖用同樣的手段加害于我……”
“您中計了?”
我急著問,“吳問死的時候您沒預兆嗎?沒有打卦?”
“有,我也打卦了。”
沈叔輕輕音兒,杯子里的水兀自起圈圈波紋,“但是我不相信,吳問是袁窮的貴人,是他將袁窮領出困境,對于我來說,袁窮是在我邊十幾年的徒弟,我得回去,我要中計,如此才能看清自己做人有多失敗!!”
‘啪嚓!’
水杯應聲而破!
沈叔眼神過來,殺氣讓我不自覺的退后一步,“袁窮果真要殺我,他吃了吳問的骨道法大增,以為功力在我之上了,但袁窮萬沒想到,我只教了吳問各類運雷之,攝雷法還未教他,所以袁窮不占上風,但因為有我的仇人幫他,我當時取不了袁窮的命,只能眼睜睜看他離開……”
“那幾年,我拼命地要找到他,殺掉他!”
沈叔咬著牙,“但是,我有一天忽然發現,我好多仇人也不見了……”
啊?
我角了,“袁窮不會把您的仇人也……”
全、全吃了?
“哈哈哈哈哈~”
沈叔忽然笑了,眼睛含著淚,笑聲卻讓我頭皮都跟著發麻,“袁窮啊,袁窮,他果然夠狠!他居然令我有了畏懼之心,斗恐不是他的對手,再加我年歲漸長,反噬接踵而來,好不容易臨近古稀又求得一子,卻依然無緣,打擊之下,又時勢所,我只得放下一切,遠離故鄉,四居,最后才在鎮遠山落腳,十幾年來,我表面上是功退頤養天年,實則贖禍贖罪,鴻飛冥冥,弋人何篡,直到你梁栩栩的出現,讓我明白,是時候,要除掉袁窮了。”
我心一突突的,姓袁的還真是……不忌口哈!
“沈叔,您都反噬這樣了,他就不怕反噬?”
“這話你得問他。”
沈叔眸底泛紅,拿過巾細細干桌面的水漬,“所以我說,道道,很多人扔了道,只顧著,那就是袁窮的樣子,他家境破敗,為人上進好學,能吃苦耐勞,事圓,一心要人上之人,我理解,我都理解,只是我沒想到,他什麼都備,唯獨沒心,意對他來講,不過是踏板,世間一切,皆能被他利用,此等心狠手辣,連我這做師父的都自愧弗如、甘拜下風。”
我吸了口涼氣,啥狠,這才狠!
袁窮急眼了是不是連自己都能造了!
“梁栩栩,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說留下你是為了利益。”
沈叔看著我,“因為,我需要你。”
“需要我?”
“對。”
沈叔點頭,“我需要你的恨意,我怕我殺不死他,以后會因他而死更多人,你,是他必須要除掉的獵,而他,則是你劫難的源,你越恨他,越要好好活著,如果我沒有滅了他,就需要你站出來,將他送到地獄,否則,我將永不瞑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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