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嗎,那就再往后看看,如此牢固的信任上若是出現了一裂痕,眼睛里只為了沈文韶出現的芒,還會不會那樣閃亮。
“你出去,繞一圈。”
“大人?”
“讓沈文韶邊的人認出來。”
“他不是要遠行嗎,我就送他一份大禮。”
……
銀河一直守在街角,時刻注意著茶肆進出的人,直到唐笑從里面出來。
臉上掛著笑意,模樣輕松,銀河躲在暗等走遠,想著要不要進去探一探。
可他才走出兩步立刻轉,站在一個攤前,做出買東西的模樣。
從那家茶肆里走出來的人,但凡換個沈家其他的護衛恐怕都不認得,但銀河認出來了,那是薛凈的暗衛,等閑不會隨意面,他在這里,說明薛凈一定在茶肆。
所以唐笑來見的人,是薛凈?!
銀河挑揀東西的手輕輕了一下,滿腦子恨不得把唐笑抓到面前來質問為什麼。
不是說傾慕爺的嗎,不是整日圍著爺轉嗎?的那些顯而易見的仰慕與喜歡,究竟有幾分是真的!
銀河渾渾噩噩地回去了沈府,一路上走得前所未有的慢,他甚至有些不想將此事告訴爺,可他又不得不說。
看到沈文韶聽完之后,一不坐著的樣子,銀河在心里對唐笑怨恨起來。
“爺,要不要我現在去將拿住,問明白他們的所圖!”
沈文韶抬頭,眼里晦暗不明,“不必。”
“可是……”
“我說了,不必。”
沈文韶閉了閉眼,“只是,去見了個認識的人。”
銀河拳頭都了,爺這是還想繼續給機會?可都與薛凈見面了!難道真的要等出了事,爺才肯定的罪?
“按著原來的計劃行事。”
“……是。”
……
唐笑一早起來,去灶房忙了老半天才準備好一桌子吃的,生怕沈文韶在路上著一樣。
沈文韶坐在桌邊,桌上擺的都是他喜歡的東西,有幾樣不算常見,因著做起來極耗時間,可想而知唐笑起得有多早。
“不必如此,一頓早飯隨便吃點就行。”
“那怎麼行。”
唐笑給他夾了個水晶蒸餃在碟子里,又練地調好醬,“出門在外吃食方面沒有家里妥帖細,一定要吃飽了再出門,對了……”
放下筷子拿出一個小小的平安符,“程佳跟我說這平安符很靈的,我前幾日去求了一道,知道你不信這些,但就當個好兆頭。”
唐笑將平安符放在桌上,推到沈文韶面前,一臉期待地看他。
平安符上用金線繡著符文,下面墜著一個造型別致的繩結,沈文韶確實不信這個,但他見人戴過,知道這符不算很好請,沒想到給自己請來了。
唐笑見沈文韶沒收,鼓起臉頰聲音下來,“你就帶著吧,我好不容易才請到的,隨便往哪兒一塞也不礙事,帶著吧……”
沈文韶瞥了一眼,終于將平安符拿在手里,唐笑立刻高興起來,不停地給他夾吃的,還絮絮叨叨叮囑銀河路上要好好照顧沈文韶,他吃什麼不吃什麼,盡量讓他多吃東西。
銀河咬著牙想反駁,被沈文韶不輕不重地看了一眼,勉勉強強地應下。
等吃完了東西,唐笑和沈府的人送他們離開,在唐笑的意識里,出差也就那麼回事,不過是時間可能稍微長一些,沈文韶出門辦差那肯定是有保障的,只要在家里等他回來就是。
沈文韶不在了,唐笑忽然間有點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之前都是圍著他轉,想要取得他的信任,才好手他的姻緣,那會兒可忙了,陀螺一樣變著法兒在沈文韶周圍轉悠,可這會兒轉悠的中心不在了,就像是停了下來。
唐笑想了想,打算去姐姐那兒看看,再逗一逗囡囡,也不知長大了沒有。
然而沒能出沈家的門。
“為什麼我不能出去?”
唐笑看著攔住的人,“我只是去我姐姐家,你們憑什麼攔我?”
“唐姑娘莫怪,這是沈家的規矩,大人不在家中,家里的人一律不得出府。”
“這是為什麼?”
沒人跟解釋,然而唐笑卻看到沈家的人都是如此,一面疑一面覺得是不是這規矩及到自己盲區了,大家都是這樣的?
唐笑回去問了紅雀,紅雀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沒關系,府里什麼都有,也就是這陣子不能出門,大人回來了就好。”
“……好吧。”
唐笑不疑有他地偃旗息鼓,既然如此,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看書,練練字,日子過得也算充實,尤其是沈文韶給送的一些書,看得多了,唐笑心里也生出一子豪來,覺得若是去參加科考,興許也能有所收獲。
紅雀怕無聊,還來教做紅。
“子七八歲時便要學習紅,笑笑你怎麼好像一點都沒有學過?”
唐笑呵呵呵地笑,“那不是……沒有機會嘛,而且我覺得,我可能沒這方面的天賦。”
“先試試,子總得會一些的,往后嫁了人總會有補補的時候。”
唐笑覺得沒必要,卻也不想辜負紅雀的一番好意,反正左右沒事,就跟著學起來,然后發現,自己果然沒天賦。
“呀!怎的又扎破了,你等等。”
紅雀急急地去給唐笑拿藥,唐笑面無表地看著指尖上已經滾圓的珠,旁邊還有幾個淺已經愈合的針眼。
這玩意可真難學!
紅雀是怎麼用頭發一樣細的線一點點繡出花紋來的?這得繡多久?多消耗時間?
那邊紅雀已經拿了布,掉跡給涂藥,語氣都無奈了,“笑笑,你不能那麼使勁,而且要對準了地方。”
“可我對不準啊。”
“沒事,時間長了就好。”
唐笑默然,紅雀想起什麼似的笑起來,“我當初學的時候也會扎手,也覺得自己學不好,可是時間長了繡得多了,慢慢就做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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