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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腦子里攪團,強迫自己深思沈文韶的用意,未遂。
頃,抬起頭,目已經變得清醒了一些,“我知道你不會說話,但你這次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你的打算,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沈文韶眼眸仿佛被針刺到似的了一下,沉聲道,“我沒有什麼打算。”
“是不能說嗎?會打你的計劃?行吧。”
唐笑表示理解,畢竟自己這種凡人很難跟得上天才的腳步,萬一真被自己出馬腳就糟了。
心平氣和的態度讓沈文韶罕見的焦躁起來,抿一條直線,“在你心里,我便是一而再再而三牽連無辜的人?”
唐笑趕擺手,“怎麼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有些事確實得用些手段,我說過我理解的。”
真的理解,站在沈文韶的立場,有些事絕不能說是錯,他必然有他的考量,更何況稍稍了解了之后也知道,沈文韶并非冷之人,不會對人下死手。
可越是解釋,沈文韶的臉就越是不好看,生生破壞了一張絕。
唐笑這邊心里分析得越發徹,原來如此,怕是沈文韶又有什麼打算,這就能解釋得通了,自己是他邊唯一能得上名字的異,會再讓配合也說得過去。
沈文韶看著慢慢放松下來的表,手指了戒子,想起之前跟俞白桓說的話。
說很難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因為被騙得多了……這里面,怕是也有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曾經看自己的眼睛里閃著星星一樣的澤,仿佛他說什麼都信,是他的高傲和自以為是,生生掐滅了那些星子。
沈文韶心間涌出懊悔,然而于事無補。
“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沒有任何謀算在其中,今日也是聽說俞白桓約你至此,才會來這種地方。”
沈文韶站起,走到唐笑邊,忽而拿出一只簪子來。
“在沈家的時候就想給你,薛凈送你的太寒酸,那麼制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手,眼一向不行。”
唐笑:“……”怎麼還拉踩上了。
遞到眼前的是一枚藍琉璃發簪,七片花瓣中間點綴著通的晶石,在下熠熠生輝,漂亮奪目。
還沒做出反應,沈文韶直接幫在了發髻上,手法十分生疏,甚至了頭皮一下。
不過總算是簪上去了,他明顯也松了口氣,往后退了兩步欣賞,“果然比之前那個要好看得多。”
所以還要拉踩多久?
唐笑抬手了,“這不好吧……”
“薛凈送得我就送不得?”
“不是,薛大人是為了表示歉意,且送的簪子也不貴……”
“我也是一樣。”
沈文韶面無表,“我的歉意比他的重,理當送的貴一些,合合理。”
唐笑被他的歪理帶進里,沈文韶來這里是出的時間,這會兒不得不離開,又留下唐笑一個人繼續坐那里發呆。
方才,沈文韶給發簪的時候,看清楚了他腰間的飾品,綴著流蘇的那個荷包,果然是自己的手筆,繡工之差旁人仿都仿不來。
那還是個半品,跟紅雀學到一半的時候就被趕了出去,因此并未繡完,留在了沈家。
他為何要佩戴?藏在其他掛飾的后面,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唐笑趴在石欄上,今日腦力已經用盡,累了,想睡。
……
桔梗等到唐笑回來,興致地跟打聽況。
“如何了?俞公子約你去花林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舊事重提,要來咱們家提親?”
桔梗團團轉,“可說了何時會讓人上門,我要準備些什麼?哎呀我也是頭一次應付,可是必須要應付妥善了才好,你別發呆呀,究竟談到何種地步了?”
唐笑跟去了骨頭似的趴在塌上,雙眼無神地哼唧,“談崩了。”
“為什麼?是不是俞白桓說了什麼過分的?平常看他溫溫吞吞的,是不是跟你單獨相的時候就原形畢了?好啊,看我再見到他不……”
“不是,是我辜負了他一番好意,刁難人家了。”
桔梗瞬間又恢復溫,“哦那沒事兒,姑娘家什麼刁難,又不是咱瞧中他的,不過你才稍微刁難一下就崩了?這麼說俞白桓也不過如此。”
唐笑:……姐姐不僅雙標,姐妹濾鏡還不知道開了多層。
“咦?這支發簪是哪里來的?怎的從前沒見過?莫不是俞白桓贈你的?”
唐笑聞言順手將發簪拔下來,拿在手中細細挲更是覺出它的不俗,這等佳沈文韶連個盒子都不裝,直接擱在懷里帶過來,也不怕不小心拗斷了。
遞過去讓桔梗看,唐笑語氣更糾結了,“這是沈文韶送的。”
桔梗手一頓,“你還見著沈大人了?那你今日沒有白白浪費時間。”
“姐……”
“我說笑的,不過你不是與俞白桓有約?怎麼又會遇到沈大人?總不能是沈大人知道你們相約特意去堵你的吧。”
“……姐你真聰明。”
桔梗白一眼明顯不信,“不過這簪子真是不錯,特別襯你,沈大人眼真好。”
唐笑將臉埋在臂彎里,發出唧唧賴賴的聲音。
就想做個暴發戶有錯嗎?一個個的都非要給另辟蹊徑,又真的不忍心傷了俞白桓的心,年郎的赤子之心難能可貴。
沈文韶就更加深不可測,唐笑放棄猜他真正的意圖,況且……
就算知道他說的不會是真的,當他在自己耳邊輕輕說出他可以這三個字的時候,唐笑本控制不住怦然心,太蠱了!愿稱之為國朝蠱王。
當做一個夢偶爾沉溺一下也無妨?
……
俞白桓接連幾日都不曾在金榜食府出現,與之相對的,沈文韶又出現了。
他來的很低調,跑堂只當尋常客人接待,安排好了坐,又殷勤地上了茶水和菜單。
唐笑是聽到前面一聲驚呼才注意過去,一眼就看到安安靜靜坐在角落里一臉平靜在想吃什麼的沈文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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