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了太多也會麻木,魏景已經有些年紀,并非急之人,看了一個時辰,正是百無聊賴。
“陸知縣胡大夏之胡懷瀠,年十五——”
太監在一旁報名錄,魏景吃著宮人遞來剝好的葡萄,眼都懶得抬一下。
胡懷瀠第一次面圣,張到指尖都有些發麻。
不敢抬頭看,木訥地跪下,按部就班念道:“民胡懷瀠給皇上、太后請安,愿皇上龍安康——阿嚏!”
穿的,心里又過于張不安,正請安著,忽的一個激靈,不控制的打了個噴嚏。
小太監橫眉立目,用力一揮鞭子:“大膽!”
殿前失儀是重罪,大殿倏地雀無聲,人人自危,連周旖錦的心都在嗓子眼吊起來。
這一折騰,卻引來了魏景的目,終于正眼瞧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胡氏。
胡懷瀠因著害怕,半低著頭,步搖上的明珠輕,睫微,眼尾一片微紅,含帶怯。
只看了一眼,魏景倏地呼吸一滯。
一陣異樣的覺爬滿了心頭,酸層層疊疊,如無數螞蟻啃食,又像尖刀利刃在他心尖轉,快滴到龍靴的足尖上。
這秀的面容與沈秋月甚是相似,乍一看幾乎以假真。
魏景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忽然想起來與沈秋月第一次見面的形。
那時還未出閣,跟在祖母后的一眾眷里,一襲白衫,半垂著眸淺笑。
如今已過去二十年有余,那樣快樂的沈秋月還不是“昭明先皇后”,只是單純的懷春,眼神里藏不住的明流。
魏景閉著眼,膛大幅度的起伏,心臟狂跳不止,生怕再睜眼,方才的那一眼便如幻覺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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