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沉默,似乎有微妙的粒子在空氣中彌漫。
周旖錦不自覺皺了皺眉。
他那樣謹慎,神平淡,竟是一都不愿與自己,倒顯得自己風聲鶴唳。
不過,世間相似之人千萬,況且尋到這副將,至救了哥哥一命——或許真是因知曉未來,才對魏璇疑心太重了?
“罷了,你起來吧。”許久,周旖錦終于松了口。
夢中的新帝脾氣并不好,宮里盛傳他錙銖必較、殘忍暴戾,朝野上下皆忌憚他滔天權勢和手段,以至于人人自危。即便試探不得,更不愿讓魏璇對自己懷有芥。
周旖錦秋水一樣的眸子凝視著魏璇的神,不過片刻,又試著投誠道:“本宮并非想要為難你,殿下在本宮眼里才華冠絕,不是池中之,你若有困難,本宮亦會相助于你。”
魏璇平日里酒量很好,卻也挨不住一壇子烈酒的燒灼,微微垂下頭,屋燭閃爍,這樣贊之詞落在魏璇耳中,讓他咽間到一陣干。
“娘娘好意,微臣不勝激。”魏璇站起,高大的影子過來,將周旖錦輕輕攏起,他周彌漫著淡淡的帶著酒意的清香,有令人眩暈的溫度。
往日見周旖錦都是高高在上,被眾人供奉的淑貴妃,可今日他兩次見,都需要俯低頭,倒顯得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冷淡氣質消減了許多,更令人垂憐。
“天不早,本宮便不留質子殿下了。”周旖錦說著,手里半冷的湯婆子放下,拿起一旁的銅制剪子,把燈罩掀起一角,要將燃了一半的燭心剪去。
略一,膝蓋上傷口便傳來疼痛,令不由得皺起了眉。
“娘娘,這等小事,微臣來做便好。”見周旖錦準備起,魏璇忙上前,手將攔住。
他清瘦纖長的手指克制地搭在剪刀尖銳的刃上,燭中棱角分明的指節被溫暖的暈所包圍,整個人忽明忽暗,顯得冷峻又迷離。
周旖錦松了手,魏璇便在燭火前俯下剪好,又從懷中取出手帕,將剪子尖銳一端仔細包起來。
他的垂下眉眼,像是待一個致的瓷娃娃似的,語氣十分輕,勸道:“此等鋒利之,娘娘還是用為好,免得了傷。”
微臣還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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