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忙到一個電話都不回嗎？

　聽著有些不是滋味，但經不住細想，沈姒將手抵在他肩膀上推了推，“誰稀罕你的解釋和道歉？別我！”

　推不開他，沒忍住踹了他一腳。

　只是膝蓋剛剛屈起，就落了空。

　齊晟牢牢握住了的膝蓋，他虛瞇了下眼，住的彎一撈，另一手箍著的腰往上一提，將人抵在了桌面上，控制得死死的。

　“還生氣？”

　他的視線落在上，結滾了一下，忽然很輕地笑了笑，“你就不能給個臺階下？你稍微順著我點兒，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沈姒無所依附，條件反地抓住他前襯衫，又避之不及地松開手。

　“放開我。”

　往后仰了仰，聲音很輕。

　這個點箭館人不多，但工作人員還在旁邊。就算沒人特意去看，還是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沈姒小無力地踢蹬了兩下，掙扎著想下來。

　毫無疑問，那點微末力氣在他眼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齊晟搭在腰間的手一攏，直接將人抱了起來，朝外走去。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沈姒覺得別扭，推了推他的肩膀，忍不住小聲叨叨，“旁邊還有人吶，你聽沒聽見我說話？我要下來，齊晟。”

　齊晟嫌煩，“你要是不介意我在這種地方搞你，就繼續。”

　沈姒噎了一下。

　“你做個人吧你。”張了張，言又止止言又的樣子活像一條吐泡泡的小金魚。好一會兒，慢慢騰騰地把臉埋進了他肩頸間，沒聲了。

　這下徹底安分了。

　-

　港城在雨夜中也未沉寂，霓虹迷離，閃電劃過漆黑的夜幕，映亮了視野開闊的落地窗，看著易碎而明亮。

　沈姒泡完澡，換了一件白吊帶，赤腳踩在地毯上。

　齊晟還在外面，視頻會議還沒結束，臥室的門沒關嚴，能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是小語種，他說得很，發音和語法偏近羅曼語族，沈姒約猜出了幾個詞，但沒興趣聽下去。

　沈姒正要吹頭發，視線瞥見床頭柜子上的另一臺筆記本電腦。

　［您要的調查報告。］

　底端快捷欄是他的工作郵箱和一些文件，頁面停留在公司網后臺里，側欄的對話框剛彈出一條來自總助的新消息，還有幾份自下載的附件。

　一個不該有的危險念頭在腦海里閃過，像扎了一樣，蠢蠢。

　沈姒長睫低斂，像是被支配著劃了下頁面，快速地瀏覽信息。

　一份技專利持有變更條約合同，

　一份恒榮部調查報告，包括近三年的人員變、資金流、中高層銀行賬戶易等排查異常項，

　一份公關團隊提的應急策略，

　還有網上線下發酵恒榮高層丑聞的所有新聞個人調查。

　……

　何家榮應該有把柄在齊晟手上。

　拿到技合約，挖走技核心團隊，恒榮就是一個空殼，倒與不倒都無關要。如果不是有致命弱點被人拿，何家走投無路也不肯點頭的。

　沈姒不覺得齊晟還會浪費時間在這家南城的事上下功夫。

　他在關注什麼？

　沈姒了頁面，卻什麼都沒心思去看，也不敢繼續點下去。后頸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心跳如擂鼓。

　空氣像是被凍住了，在周圍寸寸凝結，撕扯不出一息的空余。

　沈姒清除了所有瀏覽痕跡。

　“在找什麼？”

　一道低緩的男聲在后響起，像是在煙酒里滾過一遭，顆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