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來容易,就是想達到當初最高的水平,甚至更進一步很難。
“會不會太累了?”許昭意撐著下嘆,“你這人對自己夠狠的。”
“沒辦法啊,”沈姒輕笑,“要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先放棄點什麼。”
有時候牢牢抓在手里的反而容易失去,患得患失只會加速失去的過程。就像沙子,握得越,流失得越快。倒不如適當放手,給彼此一個息的機會。
事業如此,如此,從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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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承會所徹夜不休,包廂里的人基本都沒走,轉移到了一樓酒吧。霓虹紅綠閃爍,追著舞池里的人影,音樂聲和鼓點震得屋頂都快要被掀了,干冰升騰繚繞,氛圍迷至極。
“你說他倆打算互相折磨到什麼時候?我看三哥平時吃喝玩樂沒什麼兩樣,還以為把那的忘了,結果呢?”有人嘖了聲,“連件旗袍都見不得。”
“三哥脖子很,輕易不回頭。”
“那不好說,”顧淮之端了杯酒,閑散地靠在吧臺,“搞不好老三今晚睡不著,就落枕了,再別扭也得回頭。”
他勾,“要不要下個注?賭他什麼時候忍不住把人追回來。”
話剛說完,一群人都起了興致打算下注了,瞥見齊晟去而復返。
“三哥,你怎麼折回來了?”有人輕咳了聲,暗示其他人趕收手。
“用你管?”齊晟踹了下他的,邁了過去。
顧淮之打量了他幾秒,就猜了個七七八八,松散地抿了口酒,“我說老三,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要麼態度誠懇點兒趕把人追回來,要麼手段強點兒把人搞到邊兒,”
他戲謔道,“別人肋和命門的手段海了去了,你平時不狠嗎?怎麼遇到沈姒,就一點招兒都沒了。”
“你這是被林姣甩了之后得出來的經驗嗎?”齊晟掀了掀眼皮。
顧淮之瞇了下眼,“你想打架?”
互痛的行為進行了一半,附近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一打扮得漂亮的人從樓上沖下來,扇了后男人一耳,“禽!誰稀罕拍你的電影!”
周圍有幾道不高不低的議論聲,但很快被湮沒在震耳聾的音樂里。
“呦,潛規則啊?”
“那不是金導嗎?潛了好幾個明星,終于上個烈的了。”
齊晟渾松散著一不耐的勁兒,朝剛過來的老板招了招手。
“怎麼回事兒?”
老板掃了眼,解釋道,“那是最近很火的流量小花若,家里也有錢,天不怕地不怕的,估計是遇到潛……”
“我你過來是要聽廢話?”齊晟狹長的眼眸一瞇,笑得有些刻薄,“我是讓你理一下,聽著煩。”
他這話一撂下,比什麼都好使。
不到三分鐘,場子被清得干干凈凈,鬧事的連話都不敢在這兒大聲。
老板不這幾個人的意思,還以為是有人看上這的了,要英雄救。他理完鬧劇,遲疑再三,試探地問了句,“那的,要帶過來嗎?”
齊晟微蹙了下眉,眼風都沒掠過去,整個人都顯得沉,戾氣橫生。
“讓跟那幾個人一起滾。”
常年習慣了作壁上觀的主兒,哪兒會好心到替一個陌生人解圍?
他嫌煩。
顧淮之擺了擺手,輕哂,“你讓人趕走,他今天看誰都不順眼。”
他是不痛快,看誰都不痛快。
他從來都只看一個人順眼,不過那個人,現在只想跑,對他避之不及。
齊晟扯了下角,輕嘲。
一點機會和分都不想給他留,恨不得把所有在一起的痕跡都抹掉,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齊晟猛然想起點事,推開手邊的酒杯,外套都沒拿就走了。
“三哥,這又怎麼了?”
一票人面面相覷,覺得莫名其妙。
“不用管他,”顧淮之全程看戲,“一降一,老三被他那小心肝刺激瘋了。”
從小玩到大,顧淮之了解齊晟。
他倒不至于因為一個人失魂落魄,不過明擺著,他就是對那的不同。如果他不在乎,手段再強點兒,一直玩到膩,才符合他刻的格。
可他自始至終下不了手。
這圈子里的人從小耳濡目染,一直被灌輸的觀念就是和聯姻不同,聯姻是權利、地位、財富、人脈、資源的共,喜歡誰未必非要娶到手,家世背景本來就是最不能忽略的因素,灰姑娘的只存在于話故事里,畢竟比起新鮮,利益的保質期更持久。
齊晟這人薄寡恩慣了,本該是最掄得清的人,結果開罪陶家,忤逆老爺子,還能干出翻窗追機這種蠢事兒,回來差點沒被老爺子打死,削權關了一個月閉。
很難說他對沈姒沒過一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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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馳。
司機這一晚上被折騰得不輕,偏偏齊晟著臉,他也不敢問。
燕京的大雪夜,撒鹽吐絮一般,堆砌了鋪天蓋地的白,映亮了夜。
阿姨剛整理完東西,正低著頭地。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到一聲質問:
“扔了嗎?”
阿姨看齊晟殺氣騰騰的樣子,怕他邪起來了,連忙推說已經照做了,“扔了,您吩咐完我就已經扔了。”
“扔哪兒了?”齊晟微蹙了下眉。
“啊?”
阿姨覺得自己歲數大了,越來越跟不上年輕人古怪的大腦思路了。
“我問你扔哪兒了?”齊晟沉著嗓子重復了一遍。
“我,”阿姨也有點急了,怕他怪罪,但也不得不屬實說,“我看怪可惜的,萬一沈小姐以后還回來,問起來不好代,就找箱子給收著了……”
齊晟嗓音沉沉地嗯了一聲,忽然平靜了。他慢條斯理地拆掉了鉆石袖扣,將外套一扔,往房間走。
“搬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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