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在心底罵了一聲“晦氣”。
出了地下車庫,迎面撞見在路邊下車的許昭意,后者詫異地看了眼,“怎麼了?臉這麼差勁。”
“沒事,遇到個瓷的。”
許昭意不疑有他,纖眉輕輕一挑,“我還以為你今天出不了門了呢。”
“是有點麻煩,”沈姒沒好氣地隨轉移了話題,“齊晟最近簡直莫名其妙,管我也管得太寬了,我就出個門,他那個不長眼的總助居然也要跟。”
冷笑,“所以今天出門,我直接順了他一輛車。”
許昭意沒忍住“我去”了一聲,“你倆拍諜戰片呢,這麼能折騰?你也不怕他跟你翻臉,直接把你扣下。”
左右掃了眼,“這次不會正吃著飯,咱倆就被扣了吧?”
“無所謂,反正我順過他的車算起來夠兩位數了,他應該習慣了。”沈姒不太在意,“再說今天這輛也就三四千,他一塊手表也這個價。對他來說不算頂級,他未必會在乎。”
“你是不是落了個單位啊?”
文化會的環境比較清靜,這個時段正好會提供傳統的英式下午茶。
致的銀質餐和茶杯,各餐點和茶水都是按順序依次擺上來的,大廳的角落里有人在彈鋼琴,肖邦E大調練習曲的一小段,優又徐緩。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挑去海島要帶的各種晚禮。
“Zuhair Murad才是奢侈禮服的開山鼻祖,這件綢碎鉆的晚禮代好強,可以在海邊穿。”
“Armani Privé Couture這件不太襯,不過很有高級。”
“我喜歡一個小眾的牌子,Merel Zoet,是不是特別仙?”
直到翻到今年黎秀場小眾品牌的一件晚禮,一黑一白兩件同款,半材質,暗紋綢,讓人浮想聯翩,特別適合玩-趣的那種浮想聯翩。
“天真了妹妹,可在面前不值一提。”沈姒劃了下平板,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你男朋友肯定更喜歡這件,又純又還。”
許昭意支著下聽完,歪了下腦袋,直勾勾地看著,“這是你跟齊晟相得出的經驗嗎?”
眨了下眼睛,“他平時是不是特別喜歡你穿——這種服啊?”
沈姒被直白的發問嗆了下,耳一熱,“你能不提他掃興嗎?”
齊晟?
他恐怕更喜歡不穿。
“怎麼了?你倆最近吵架了?”許昭意攪了攪紅茶,“你該不會還因為那個小明星的事生氣吧?”
“那倒沒有。”沈姒否認道。
既然知道是誤會了,也不會揪著不放,就是有點不爽。
但總不能跟許昭意說,自己不爽是因為齊晟在溫泉把強上了,還他媽被搞到發燒了三天吧?
“你婚禮不是打算在國辦嗎?”沈姒不聲地轉了話題,“我看海島流程里,也有一場婚禮。”
“因為國要從簡了,就是走個過場,”許昭意解釋,“洗牌期間,各家都低調,梁家也不太好太轟,靖川嫌麻煩,所以干脆在海島搞一場。”
想了下,“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比賽怎麼辦?”
“不要,”沈姒笑了下,“拖若和的福,比賽延期了。”
這次的事,國風節目組的比賽到一定波及,調整到半個月后進行。
可能是迫于網上輿論的影響,也可能是迫于齊晟過問的緣故,節目組突然發公告進行整改,重新比賽,原定在今天的第二期比賽延遲,已經錄制剪輯好的初賽畫面也不再播出。
節目組導師全面換,基本都改了業的元老和泰山北斗,先前在微博聲援的幾個專業舞蹈家依次下場參賽了,包括昆曲流派“小芙蓉”江尤,敦煌流派的阿依謝姆,漢唐流派的“云中仙”文靜一……基本都是國比賽歷屆冠軍,參賽員直接提高了一個檔次。本來比賽水平參差不齊,這下初賽直接飆升王者局。
[歡迎來到國風比賽現場,前方即將開啟地獄挑戰模式(狗頭)]
[我靠,這陣容真嚇人,江尤是國家歌舞劇院首席,阿依謝姆比賽雙冠,文靜一國家一級舞蹈演員,哪個單獨拎出來都能當導師的水平……]
[評委老師更嚇人啊,全是目前業可不可及的高峰啊。]
[誰讓之前某些臉大如盆,拿起鍵盤就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罵人家小師妹沈姒不配。現在好了,同批大佬紛紛下場了。]
[srds,重啟比賽會不會對初賽晉級的人不公平啊?]
[怎麼了,有意見?比賽不能總指運氣吧?學校考試哪個穩拿第一的學神會害怕繼續出題?害怕重新比賽的一般都是僥幸考第一的。]
[專業人員下場比賽更好看,神仙打架不比菜互啄有意思?]
[wtmxs,初賽都擔心輸不起,趁早退賽吧。冠軍是要在奧運會開幕式表演的,到時候國外多人要看直播啊,沒實力請不要出來丟人。]
網上評論基本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輿論基本一面倒:“專業比賽請專業人士參賽”、“想看神仙打架請繼續”、“比賽越嚴格越好,別在開幕式丟人”,幾乎沒有反對的聲音。
對手換了一批有挑戰的,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沈姒樂見其。
本來就需要更有實力的對手刺激靈,繼續創作。而且比賽延期半個月,正好解決了想去海島參加朋友婚禮但時間不夠的問題。
-
海島之行在兩天后,明晚的航班。
跟許昭意分開后,沈姒回到地下停車場,打算回自己公寓住一晚,收拾一下在海島需要準備的各種look。結果上車前,車子被人扣下了,被人“點頭哈腰”地請到另一個地方。
這他媽要是沒有個心理準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綁架!
車子一路疾馳到榮寧公館。
這地方沈姒沒來過,一直到進門,也沒見到對方的面兒。不過猜的出來,始作俑者是齊晟,幫兇估著是他哪個缺德的哥們。
沈姒心里著一火,面無表看對面的人把電話撥給了齊晟。
“好玩嗎?”
通話對面的的音低冷,意態倦懶,但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迫。
“你有病吧齊晟?”沈姒咬了下牙,有點被氣笑了。
“你不是喜歡跑嗎?我配合你一下,”齊晟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懶洋洋的,沉郁和鷙的覺一散,他整個人有點邪氣,“玩夠了就喊停。”
貓捉老鼠的游戲,有夠無聊。
沈姒深吸了幾口氣,面無表,“打個商量,我就想清凈兩天,能不能讓你的走狗滾遠一點?”
齊晟似乎很愉悅,嗓音又低又啞地輕笑了聲,“求我。”
“白日做夢也得有個限度,齊晟,提這麼無恥的要求,下輩子也沒這種可能。”沈姒冷笑了聲,“不放人是吧?那你等著破產吧。”
沒好氣地掐斷了通話。
這票人還真就因為齊晟,無聊到陪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好吃好喝地供著,奉若上賓,要什麼給什麼,生怕怠慢了,更怕跑了。
沈姒不是沒想過打個報警電話,讓這群公子哥丟個人,但是電話沒撥出去,的手機界面就被黑了。
這下沈姒知道幫兇是誰了,咝了一聲,“敢這家公館姓徐啊?”
齊晟邊真他媽沒一個正經人。
國黑客里的“道爺”,云銳的掌權人,藍核合伙人之一,負責網絡安全團隊的徐宴禮,現在居然無聊且卑劣到幫齊晟黑的手機了。
“給你老板打電話。”沈姒抬眼。
對面的保鏢對視了一眼,沒敢。
“別不領,我也是為了他好,”沈姒懶懶悠悠地起,和悅道,“我這個人吧,心不好喜歡砸東西,他要是再不放我走,可能來不及看最后一眼他完好無損的家。”
都還沒反應過來沈姒的意思,就看到沈姒的手搭上了屏風。
“這好像是現代工藝吧?不是古董,看著好像不值幾個錢啊。”
“沈小姐,放開你手里八位數的屏風。”書大驚失,“那是限定款。”
……
一晚上的混和狼藉。
-
次日去海島的航班上,沈姒對面的徐宴禮臉還差勁得要命。
昨晚他趕回去的時候,看著家里的場面,太突突起跳。
短短一小時,他家里的剛研發出的智能機人、一整面墻的玻璃藏品、書房里的藏畫、高級定制的家、酒窖里的藏酒……以各種形式“慘遭毒手”,不是被毀了,就是被順走了。也就索喜歡古董,對老件下不去手,不然今晚的損失更加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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