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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癮》 第56章 擱淺情詩

 “你敢挑別人試試。”傅則微瞇了下眼,低了聲音警告。

 他側的漂亮人款款起,勾起腳底一抹紅。

 “還沒結婚就想管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細高跟著他腳踝向上,輕笑,“我怕你沒什麼挑戰。”

 哪里是-撥?

 其實純粹是較量,他倆歡場上逢場作戲慣了,偏要降伏難馴的對手。

 游戲玩到第二,齊晟直接把所有人送出局,結束得很快。

 事實證明,齊晟玩這種賭徒游戲十分順手,桌面上的小把戲都是他剩下的,如果不是剛剛肯讓步,別人本逮不到反殺的機會。

 到沈姒,齊晟目的明確:“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這不是放水了吧?這是泄洪。”

 旁邊的人不懷好意地吹了聲口哨:“三哥,你問的問題有什麼意義嗎?你倆那段傳了八百年了,我一個不八卦的人都知道,太雙標了。”

 這種問題,沈姒不需要思考就口而出,“八年前,戲臺上。”

 其實有點不理解他會問初見,畢竟上次他們剛討論過。

 一直以為齊晟只記得南城相遇,其實記憶里的初見是戲臺上,可惜這些年齊晟從未提及。

 周圍人不知道他們還有一段,都有些訝異。

 “我還以為您在南城見起意才英雄救,”傅則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脧巡了一個來回,玩味地笑了笑,“敢是舊相識?”

 趙東嘖了聲,“舊相識又不影響見起意。”

 然而結果出乎所有人預料。

 隔著濃深的夜,齊晟審度了兩秒,嗓音沉沉地撂下句:

 “喝酒。”

 沈姒很輕地“啊”了一聲。

 齊晟也沒跟解釋,只重復了一句“喝酒”,微冷的嗓音不容置喙。

 夜覆蓋了他眉骨到鼻梁的廓,沉郁而立。他沉冷的眸落在上,某一個剎那,竟然有種刀鋒般的覺,迫得人心驚跳。

 “喝完了給你一個向我提問的機會。”他的音淡了淡。

 沈姒完全不清狀況,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認了罰。

 本來想問問他“是純粹想讓我喝酒,還是我們更早以前就認識”,又覺得當著這麼多人面,耗費太長別人時間,解決自己的事不好看。

 放下巖石杯,坦然地看著他,“有時限嗎?我沒想好。”

 篝火噼里啪啦地在側燃燒。

 火跳躍,扭曲了周圍的夜,映亮了齊晟的側臉。明掠過他沉郁而冷的眉眼,在他漆黑的眼底,出了一瞬,亮得驚心魄。

 “沒有。”齊晟直直地看著,看不出什麼緒,“隨時可以。”

 周圍人都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不過注意力很快隨游戲轉移了。

 一晚上的時間消磨在海灘。

 -

 散場時已是深夜。

 海與天在視線盡頭一條線,呼嘯而來的海浪不斷地侵襲沙灘,燈塔的穿黑夜,對面是霓虹閃爍的夜景,附近是獨特的海島風

 燒烤攤一直沒撤,香氣四溢。

 折騰了一晚上,倦意有點上來了,沈姒靠在齊晟肩頭,不太想

 齊晟理完幾條國的消息,握著一縷發把玩,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真不問我?”

 “嗯,”沈姒困得不行,閉著眼睛含糊地回了句,“還沒想好。”

 沒想好問什麼。

 也沒想好從哪兒問。

 從前總忍不住問他“在不在乎”“”,總在猜他的心思,為他不記得自己耿耿于懷。不過現在,好像沒那麼迫切的需要答案了。

 倒不是淡了,而是沒必要。

 三年前他追到國,他的痛以為按他的秉會報復,他一個字沒計較;三年后他在震碎的彩繪玻璃下不顧一切地護住;一來一回折騰了二十小時的航班,撂下DuPont的人家這種小角……很多事上,他的態度很明確了。

 很奇怪的心態。

 不著急計較,只是覺得,要是能一直這麼安安靜靜地相也好。

 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今天太困了,實在沒力了。

 齊晟無聲地勾了下,視線和下來,“那就我說,你聽。”

 他聲音低得讓人心口一:

 “我沒救過若,我讓人查過了,唯一的集是在三年前的一家會所,我讓人清場的時候,底下人會錯了意,間接幫解了圍,想多了。”

 沈姒稍怔。

 話都聽進去了,但想的是另一出,心復雜——

 照齊晟往日的脾氣秉,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準人置喙,別人愿與否,都只有著的份兒。

 他竟然還知道解釋?

 難得他肯耐著子說這些,沈姒聽完,聲音很輕,“我知道。”

 “知道?”齊晟挑了下眉。

 “看你上次的態度,就知道了。”沈姒閉著眼睛,抱了抱他的手臂,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位置,“就你這種晴不定的脾氣,若這種人在你邊可能活不長。”

 “說什麼呢?”

 齊晟握著前頂端掐了一把,作狠了點,意態卻不走心。

 沈姒的困意差點被他掐散,嗚咽了一聲,埋進他懷里,“夸你呢。”

 心說變態吧他。

 他似乎格外喜歡關照這里,上次的痕跡都沒消,又印了上去。

 沈姒在心里罵了他幾句,聽到兩句他的聲音,意識卻越來越輕。

 “……其實我以前就想過了,三年前如果你不走,”明暗分界線很清晰,篝火在側跳躍,照出他平靜的面容,“我們該結婚了,沈姒。”

 一段冗長的告白,沒得到任何回應。

 齊晟微蹙了下眉,側頭低眸,看了沈姒一眼,不爽地嘶了一聲。

 睡了?

 他活了這麼長時間就沒跟人表白過,竟然就這麼睡了!

 本來準備好的“流星雨”,好像也用不上了。

 齊晟看著睡得安恬的面容,真有點被直接氣笑了。他沉著面住沈姒的臉頰,狠狠地揪了一下。

 沈姒直接被他掐醒了。

 正睡中,突然被人驚醒的覺實在談不上好。

 沈姒懵了兩秒,倦意還沒散干凈,起床氣先上來了,“你干嘛啊?”

 罪魁禍首淡漠地睨了眼,毫無愧疚,“我跟你說話,你睡覺?”

 “你沒病吧你?”沈姒沒好氣地罵了句,而后把臉往他懷里埋了埋,試圖在清醒的邊緣找回困意,“無聊。”

 可惜困意早散得一干二凈了。

 翻過來,掉過去,越想睡就越清醒,閉著眼半天都睡不著。

 這下沈姒徹底惱了。

 直接從齊晟懷里爬起來,連著砸了幾下他的肩膀,“都怪你!我剛睡就被你吵醒了,你氣死我算了。”

 聲音里著火,但更多的是委屈,“這下好了,不用睡了!”

 齊晟被鬧得沒脾氣,一連說了兩句“錯了”,將打橫抱起。

 沈姒還是惱,“我都睡不著了。你錯了有什麼用?”

 反反復復幾遍沒哄好,齊晟終于失了耐心,“你要是實在睡不著,我們就在沙灘試試,到你昏過去為止。”

 “……”

 沈姒被他的話噎了下,“你還敢威脅我!你說的是人話嗎齊晟?”

 齊晟垂眼看向,低了低嗓音,笑了一聲,“你今晚求我的時候,不是說‘什麼都可以’?”

 他輕拍了兩下的臉,“想反悔?”

 溫得要死的姿態和語氣。

 沈姒被他盯得骨悚然。

 今晚一句“什麼都可以”,很有可能是“喪權辱國”的開始。

 按齊晟往日的作派,還得屈辱地答應他一連串喪心病狂的不平等條件,才能結束一晚,其變本加厲的尺度讓一度懷疑自己拿了po文主劇本。

 忽然就慫了,哽咽了聲,“我困了,三哥,真困了。”

 怕他胡作非為,干脆直接裝死。

 這下徹底安分了。

 也是稀奇,齊晟沒為難。他這兩天似乎收斂了多了,真肯放過

 只是沈姒總懷疑這種平靜遲早要還,搞不好還是一筆昂貴的代價。

 -

 次日,海島莊園

 婚禮流程順過一遍,伴娘團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試禮服。

 備選的晚禮一共有七套,早在一個月前就按照尺寸訂好了晚禮,其中一條還是昨天從黎空運過來的,不會出什麼問題。

 不過試服是孩子的樂趣,花再多時間也一樣興致

 尤其是這條魚尾,有點類似于婚紗款,瑩瑩的細鉆綴在尾,像一條波粼粼的清河,在腳下搖曳生姿時,紗如流水般層層漾。

 婚禮最的應該是新娘,沈姒倒不想挑這麼招搖的,但試完后,沒忍住拍了張照,發給齊晟。

 齊晟幾乎是秒回,就三個字:

 [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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