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了一聲,“誰砸我?是誰迫害我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周子衿我看你像有什麼大病。”沈姒冷笑了聲,磨刀霍霍向姐妹,“你這麼能添油加醋,怎麼不去寫小說呢!”
“你給我投點錢,夠多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周子衿無比真誠地看著,“我明天就把你寫主角,我還能提供帶的收費章節。”
沈姒面無表地看著,微微地威脅道,“人的一生很短暫,你為什麼非要走捷徑呢,青青?”
一時間西山居飛狗跳。
這一天過得其實很驚喜:山前原野里放飛的白鴿和氣球,馬場上的馬表演,白日焰火,魔表演時送上來的禮,一整天花樣百出。
就是可惜齊晟有事耽擱,白天沒見到他人影,直到傍晚才趕過來。
沈姒繞著他轉了一圈兒。
齊晟看打量完周圍,似乎有點失落,勾了下,“你找什麼?”
“沒事。”沈姒斂回了視線。
說實話,齊晟來得那麼晚,其實是有所猜測和期待的。
比如帶了什麼驚喜之類的。
而且不止一個人這麼想——
午飯那會兒,周子衿就跟竊竊私語,“你說三哥這麼久都沒來,會不會是藏在哪里準備求婚啊?”
沈姒當時還一臉平靜地推翻的猜測,“怎麼會?你還敢想。”
本來沈姒還沒想太多,被周子衿一點,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前幾天已經公開了,戒指的事也說明白了,雖然他還沒表示,但按理說關系應該發展到求婚了。還真忍不住臉大一點,自作多一回。
結果現在看來看去,齊晟晚到可能是真的在忙,沒這個意思。
胡思想間,沈姒腳下一崴。
腳下那雙細鉆綴的高跟鞋,差點掉了。
這雙高跟漂亮是真漂亮,鞋面澤如綢緞般明亮,藤蔓和花枝順著細跟蜿蜒向上,像掉落凡間的藝品;難穿也是真難穿,的腳偏瘦,穿不太住。
沈姒正要彎,腰上忽然一。
“欸,”輕呼了聲,在他手底下不安地了,“你干嘛?”
毫無防備間齊晟攏過的腰,手上一帶,直接將抱到了長椅上。到掙,他微蹙了下眉,嗓音沉了沉:“別,我來。”
沈姒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就看到他單膝蹲在了自己前。
他要替穿鞋?
意識到這一點,沈姒了下腳,輕咳了聲,“我自己來就行。”
齊晟掀了掀眼皮,手腕松散地搭在膝蓋上,眸沉沉地看著。
他不置可否,不過行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他半垂著視線,一手握住的腳踝,一手拿著那雙高跟鞋,替穿好,作輕緩又溫。
夜籠罩了齊晟的周,越發襯得他五沉郁而立,眉骨到鼻梁的廓浸在影里,讓人心悸。
沈姒的呼吸微微窒住,薄瘦的脊背下意識地僵了。
像是有一電流流竄而過。
從腳心傳到四肢百骸,然后那種微妙的覺,直往心底鉆。
有點兒被他哄到了。
算了,求不求婚不重要。
反正他們現在能好好在一起,等到了,水到渠就好,倒也不必太刻意追求這些形式。
附近有人注意到這邊的靜,換了個眼神,笑著低聲議論了幾句。
“我沒看錯吧?為彎腰替小姑娘穿鞋,這是三哥能有的人設?”
“我現在有點信周子衿講述的版本了,三哥在面前,確實不存在人設,搞不好也不存在原則。”
“靠,拍下來拍下來。”
“齊晟。”沈姒忍不住喚他。
“嗯?”
沈姒直勾勾地看著他,輕聲說了一句,“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齊晟抬手撥了下的小腦袋,嗓音低啞又倦懶地笑了笑,“我知道。”
-
折騰了一天有些累,各種花樣沈姒白天都已經看過了,禮也拆得七七八八了,晚上只掉下個宴會來吃蛋糕和共舞,其實沒太多新奇的。
一群人浩浩地換了場子。
山風吹散了盛夏流金鑠石的炎熱,今晚的湖面似乎格外寧靜。
直到有人指著湖底低呼了聲,“你們快看,這是什麼?”
一行人駐足,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奇怪。而后都涌到了湖岸邊,看清之后,幾乎都被眼前的一幕驚訝到。
五六的帶在水底流竄而過。
湖里的錦鯉不知道哪來的熒,在湖底模模糊糊、影影綽綽。而后魚群隨著撒落的魚餌游,越靠近水面越鮮艷濃烈,從凌到整齊劃一,湊各式各樣的圖形,拼出一個字形:
[生日快樂。]
波粼粼的湖面被魚群驚起一道道紋路,五十,奇特又夢幻。
“這些束是魚?”
“好像還有河燈,水底下有人。不過那些發的珊瑚和水草是怎麼做到的?看著像是真的。”
“真是好大的手筆,活可沒那麼好訓練,無人機拼字只要編個代碼,這玩意兒——怕是要籌備一個月。”
沈姒約能聽到幾句周圍的議論聲,心尖輕輕一。
“你也太會了吧,”趴在圍欄上,并不掩飾自己的驚喜,輕笑了聲,“這又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齊晟也沒急著回答,無聲地勾了下,意態輕慢,不太走心。
他看了幾秒,忽然道,“沈姒,抬頭。”
“嗯?”沈姒奇怪地看了眼他。
“我還有東西送給你。”齊晟眸沉靜地看著,重復了遍,“抬頭。”
沈姒有些好奇,順著他的話仰了下脖頸,朝夜幕中過去。
以為會有煙火,結果不是。
是流星。
就在抬頭的一瞬間,夜幕仿佛關掉了暫停鍵,一道道流星劃過,就如流瀉的銀,粲然如晝,比火樹銀花的煙火盛宴更驚心魄。
沈姒沒忍住“我靠”了一下。
如果是煙花盛宴,不足以讓容,畢竟年年都有,實在沒什麼稀奇。而且日本的四尺玉、甚至悉尼倫敦迪拜的煙花秀,什麼沒見過?
實在沒想到會是一場流星雨。
夜幕中白陣陣,再現了璀璨恒星的一瞬隕滅,恍若遠古的星辰穿過漫長的億萬年,輝煌、絢爛,留下一剎那的永恒,與他和相遇。
太震撼了!
“太漂亮了!”沈姒其實很想矜持一下,但實在抑不住心的喜歡,忍不住驚嘆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麼知道今天有流星雨?”
“人造的。”齊晟輕笑。
他牽了下的手,牢牢攥住,嗓音沉了沉,“本來在海島就想送給你,可惜你睡著了,沒來得及。”
利用微型衛星,發后在空中投放金屬球,就可以制造流星雨。
人造流星雨。
拿錢砸出來的天文浪漫。
周遭是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這是流星雨?這是流錢雨吧。”周子衿了許昭意的手肘,“我在敘利亞都沒過這麼重的傷。”
“淡定,天大地大壽星最大,”許昭意拍了拍的肩膀,“你應該有當好一個合格背景板的自覺。”
“單方面宣布這是今日最佳,這是我收到的最驚喜的禮。”沈姒抬手捂了捂心口,心底已經“嗚嗚嗚嗚嗚”了好半天,“我是不是應該許個愿?”
“許什麼?”齊晟嗓音低低地淡嗤了聲,不以為意,“流星都是我讓人造的,你求它還不如求我。”
他的眸沉降下來,“不過今晚,先讓我求你一次,姒姒。”
“求我干什麼?”沈姒沒跟上他跳的思路,偏過頭來看向他。
剛一轉頭,整個人釘在了原地。
齊晟在面前,單膝跪了下來,挑開了一個黑方盒,“沈姒,給個機會,嫁給我好嗎?”
盒子里一道流溢彩。
鉑金的戒托之上,銀白的小鉆石環繞了一圈,中心簇擁著一枚50克拉左右的八角切割鉆石,火彩在線下十分奇特,有酒紅的暈,像一朵含苞待放、艷滴的玫瑰。
是第四枚戒指。
沈姒大腦轟地一聲。
“原石很久之前就尋到了,不過戒指是在溫泉之后定做的,怕你跟我慪氣,想不出來拿什麼哄你,索做戒指。”齊晟墨黑的眼深邃似海,格外沉靜,“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姒風吻玫瑰,沈姒的姒。”
姒風吻玫瑰。
也許就像風吹過玫瑰,在三尺心房留下不滅的浪漫和溫。
“你——”沈姒怔怔地看著他,失聲了一樣,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我這個人有點混,以前還干過不不顧你意愿的事,對你來說,我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甚至算不上良配,”齊晟漆黑的眼瞬也不瞬地攫住,“但是我愿意為你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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