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如夢如醒。
罰球進藍得一分,分差追到兩分。
祁汐本沒往罰球那邊看,彎下腰,小心問陳焱:“你怎麼樣?”
邊說邊從書包里拿出兩瓶水——比賽開始時場邊有人抬了兩打來,直接買了三瓶。
陳焱偏頭睇了兩秒,沒回話,那染的斷眉很輕地挑了下。
他接過手里的水,擰開瓶蓋遞回給。又拿過另外一瓶,打開后他作突然頓住,沒往邊送。
順著男生晦的目過去,祁汐看到場對面的宋峻。
他脖子上搭了個白巾,口的籃球都被汗了,但整個人虎視眈眈的,一雙眼睛被一種近乎泄憤的緒燒得發亮。
看見祁汐,宋峻角翹起來,又沖陳焱抬起一只手,猛地劃了下脖子。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祁汐立時到邊人的氣驟降。
陳焱黑眸虛瞇起來,下頜繃如利刃。
就在他準備起上場繼續的時候,祁汐突然開口了:“陳焱。”
抬起臉,鏡片后的眼一直看著他額角。
“要不……就算了吧。”
陳焱怔了下,眼皮慢慢起來。
“什麼算了?”
接不住男生沉甸甸的視線,祁汐撇開視線,聲音也更低。
“我就跟他去……給徐藝道個歉算了。”
看見他頭上的,還有場邊累到力,氣如牛的黃和狼尾頭,祁汐突然就有種說不清的愧責。
垂下眼皮:“一句話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必要讓你……”
……這樣。
陳焱皺起眉:“有沒有必要,我說了算!”
——他的語氣又重又冷,聽起來比剛才被犯規時還要不爽。
祁汐心頭像是被人澆下一杯檸檬。
一顆心被酸侵蝕,又驀地凹陷。
抿抿,還沒說話,下就被鉗住了。
年的手指在發燙,骨節分明而有力量,輕輕一掰,四目被迫相對。
“祁汐,你聽好了——”
祁汐眼睫止不住輕。
因為他不容置喙的語氣。
因為他熾烈又強勢的眼神。
也因為他第一次完整地出自己的名字。
“祁汐,你聽好了——”
“只要老子在,就不到你給別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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