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他。
“后來有天,我在一本書上看到一句話——”祁汐喝了口果啤,繼續,“說,如果放不下一些事,如果忘不掉一個人,就寫下來吧,寫進故事里,讓這些事,讓這個人,以另一種形式留在你邊。”
時菁接上:“所以,就有了《無盡夏》。”
祁汐點頭:“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寫新書嗎?”
“因為我寫不出來了。”
“你們都說我有天賦,第一本就大,說我天生就是要吃這碗飯的人。”搖搖頭,自嘲輕笑,“其實本不是。”
只經歷過一個熾熱的夏天。
的青春只擁抱過一個年。
再也寫不出比他更耀眼的人。
后來《無盡夏》紅,所有人都說好啊。苦盡甘來,的好日子要來了。
只有祁汐自己知道,好不了了。
把十七歲的陳焱寫《無盡夏》,也把自己留在了那個故事里。
在那個沒有盡頭的盛夏里,他們永遠年輕。
永遠期待,在下一個夏天來臨時擁抱彼此……
時菁看著祁汐,心疼,憐憫,又不解——很復雜的眼神。
“所以回潯安,其實不是為賣房子?”
祁汐不置可否。
賣房子怎麼樣都能賣。
這不過是給自己的驕傲,找的最后的面。
“那為什麼不早點兒過來呢?”時菁又問,“為什麼要等這麼多年,才回來?”
祁汐抿了下邊,沒吭聲,側眸又看臺上。
抱著吉他的白衫歌手閉上了眼睛,唱得投又:
“……都什麼年代了
到現在我還在寫著
總有一天總有一年會發現
有人默默的陪在你的邊
也許,我不該在你的世界
當你收到書
也代表我已經走遠……”2
“我做了一個夢。”祁汐說。
夢里,一路小跑過仄的小巷,卻沒有在巷尾的橋頭看見等待的人。
火急火燎地轉,看見馬路邊的那面花墻。
紫藤花如瀑盛放,銀發年就立在花下,著得逞又壞地笑……
醒來之后,祁汐立刻就訂了去潯安的票。
聽說,如果夢到一個人,不是因為你想他。
而是因為他在想你。
所以,回來了。
在紫藤花又盛開的季節,想回來看看。
花下是不是真的有年,還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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