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挑眉,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我?陪你去洗手間?」
鄭希瑞肯定地點頭。
不知道哪個同學吹了聲口哨,鄭希瑞抿了抿,眼神飄忽不定。好在司南沒再問什麼,抬腳陪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兩人走到拐角,鄭希瑞躲到一棵大盆栽後面,出藏在袖子裡的手,那白的小手裡握著一個小酒杯。遞給司南:「你不是想嘗嘗麼?喝我的呀。」
司南詫異地看向,半晌,問道:「你讓我喝酒?」
「不可以嗎?一點點應該沒問題吧!」
「你說的對,一點點沒問題。」司南說著,將杯子接過去,他晃了晃裡面的藍綠,抬頭看向鄭希瑞,發現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不自覺低笑一聲,微仰頭喝了一口。
鄭希瑞立刻問:「好喝嗎?」
司南點頭,把杯子裡的酒全喝了。那是他第一次喝酒,甜中帶。
然後兩人相視而笑,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值得笑的。
鄭希瑞將酒杯藏到盆栽裡,怕司羽找過來,兩人不敢多待。剛準備走時,司南扯住鄭希瑞:「等會兒,你聞聞我有沒有酒味?」
鄭希瑞回頭,便見司南將臉湊過來,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愣在那裡。司南停在離很近的地方,輕輕衝哈了一口氣,問:「有嗎?」
鄭希瑞一不地看著他,漸漸的臉開始變得燥熱,好半天,無措地摀住臉:「沈……沈司南,你幹什麼呀……」
「班長,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司南還沒說話,後就有人他們,是一起來的同班同學。
司南看了眼鄭希瑞,說:「在討論喝酒會不會臉紅的問題。」
「會嗎?」同學天真地問。
「會啊,你看。」司南指了指鄭希瑞,然後輕笑著走了。
司南司羽回到家已經過了十二點,司南還帶著酒氣。沈父大發雷霆,讓郭書拿來了鞭子,指著司羽怒道:「你們都幹什麼去了?怎麼能讓司南喝酒?」
司羽站在一旁不說話。
沈父讓郭書把司南送進房間,司南怒道:「為什麼不說我,街是我要去的,酒是我要喝的,不關司羽的事。」
「你別生氣,我只是和你弟弟談談。」沈父見沈司南臉漲得通紅,忙扔了鞭子安他。
那晚,沈母看著司南睡才離開。
司南見離開,披了服也開門走了出去,他停在父親的書房門口,本想幫司羽說些好話,可聽到房間的對話便生生頓住開門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門口多久,直到樓下大廳的時鐘報時他才意識到已經夜裡兩點了,司南攏了攏服回到房間,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雪又下了起來。
因為司南前一天喝了酒,沈父怕他出現問題,了醫生來家裡,司羽獨自去了學校。
司南站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窸窸窣窣的雪花,問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父親:「您覺得我和司羽誰更聰明?」
「都很聰明。」
「那您覺得我能管理好沈洲集團嗎?」
沈父一愣,放下手裡的報紙,說:「司南,你只需要開心的生活就好。」
「不,我要當沈洲的總裁。」
那年,他說這話的時候,將滿十七歲。
他到學校的時候,下午的課已經開始,有值周生在學校門口抓上課遲到的學生。司南在大門口下車,剛要走進去,卻被人拽住。
鄭希瑞頭髮有些凌,背著大書包氣吁吁地說:「抓住要在門口罰站。」
乖乖竟也會遲到,司南好笑地看著:「可以。」
鄭希瑞嘟嘟:「我……不要。」可是班長,可丟不起這人。
「那怎麼辦?」司南打量,顯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跟我來。」鄭希瑞帶他走到學校場另一側,指了指領臺,「從這裡能爬到領臺上。」
司南挑眉:「你讓我爬欄桿?」他從小到大,走快一點都會有人來提醒他小心。如今,這個孩,卻讓他爬這麼高的領臺,很好,他喜歡被鼓勵做這種危險的事,就像昨天給他喝酒,都是新鮮的驗。
一米八幾的個子絕不是白長的,抬便能到橫欄,踩上去抓住領臺的欄桿,稍一用力就踩到水泥板上了,他回將手給鄭希瑞:「上來。」
鄭希瑞雖然不矮,但是很瘦,沈司南稍一用力就將拽了上來。的手很小,冰涼,司南握了握,東方孩的手,膩,若無骨。
鄭希瑞想回來,卻發現他握的更用力了。
「沈司南……」不就臉紅這個病,讓司南覺得很新奇。
「坐會兒。」沈司南將書包墊到地上,轉坐到上面。
他見鄭希瑞還站在那裡,手拽了拽:「聊會兒天,這裡多安靜,還沒有雪。」
場上一個人都沒有,天地都一個,白茫茫一片,鄭希瑞坐到他邊,覺得整個世界除了側這個人的呼吸聲,什麼都聽不到。
「聊……什麼?」不了兩人之間太安靜。
「聊聊司羽。」
「我不瞭解他,他很主說話,覺很有距離。」鄭希瑞覺得,他和司南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沈司羽總是高高在上。
司南很贊同,因為太優秀,所以年的他難免有些心高氣傲。
「昨天父親對司羽說,他是要繼承家業的人,他和我不一樣,他被寄予了厚。」
「……那你呢?」
「我?我是被放棄的那一個。」他原以為他是最寵的那一個,不會挨罵也不會挨打,甚至曾經沾沾自喜司羽被嚴厲對待。
「父親說,司羽是他最優秀的兒子。」
司南手接了幾片雪花,雪花在手心裡慢慢化水珠,又變一汪水,從手上涼到心裡,一如昨晚那一抹涼意。
「那你爭取做最優秀的不就好了嗎?」鄭希瑞說。
「我?」司南眉頭微皺。
「很難嗎?你們是雙胞胎啊,司羽能做到你也可以。」
司南眉頭漸漸舒展,是啊,原來不是父親看輕他,一直以來他自己都沒相信過自己,不好,他還有腦子。司南站起,將鄭希瑞也拽了起來,不明所以時突然被司南摟住。
鄭希瑞僵在他懷裡,還沒做反應,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兩人都嚇了一跳。廣播裡教導主任氣急敗壞的聲音響徹天空——領臺上摟摟抱抱的那對男同學,你們是哪個班的!
兩個人被去了辦公室談話。司南說是他強抱了鄭希瑞,教導主任把剛喝進去的茶水全噴了出來。鄭希瑞忙解釋說,他說的是擁抱的抱。
那天,鄭希瑞寫了五千字的檢討,沈司南被找了家長,來的卻是郭書,在教導主任吐沫橫飛講了半個小時後,郭書輕描淡寫的說,先生說南爺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請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寒假轉眼即逝,司南的改變全家有目共睹,司羽看的書上的課他全都不拉下分毫,沈父沈母擔心他的,勸阻不得,只能減司羽的課程。
再開學,沈司南和鄭希瑞的流言蜚語毫沒有收斂,似乎也是從被抓那天開始,鄭希瑞不再在人前和沈司南說話了。
「東方孩果然斂又害。」司南在借筆記沒得到回應後慨道。
司羽看他一眼,「你不是說你喜歡東方孩的斂嗎?」
「接後才發現,很頭疼。」
高三下學期第四次模擬考試,沈司南從年級二百考進年級前三十,為學校有史以來最強逆襲。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大事,地震、毒、奧運,同時也流行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也不知道誰第一個吃辣椒味雪糕的,當時在學校風靡一時,有次一個同學分給了司南一,司南還沒手接就接收到沈司羽的眼神警告,雙胞胎的心有靈犀讓司南解讀到,沈司羽在說——沈司南你不要吃奇奇怪怪的東西。司南撇,雖不滿自己被弟弟時刻管著,但也沒要那雪糕。
午休時,鄭希瑞從外面回來,在門口探頭探腦,終於引得司南看向,眨著眼睛示意他出來。
鄭希瑞靠在走廊窗邊,背著,雙手背在後,神神的樣子。
司南走出教室,站定到跟前,手:「給我吧。」
「什麼?」鄭希瑞假裝不懂。
「辣椒味的雪糕啊,還不知道你。」司南扯笑,他每次這麼笑,鄭希瑞心都不自覺的怦怦跳。
沒有驚喜,都被他猜到了,鄭希瑞將雪糕遞到他手裡:「快吃,別讓司羽發現。」
臨近高考,天氣漸漸炎熱起來,雪糕本是降溫的,結果因為太辣,司南一邊低低笑著,一邊辣得滿頭是汗,說:「鄭希瑞,你看著老實,但我跟你在一起怎麼總這麼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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