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安的思緒本來還停留在剛剛的那一口棉花糖上,意識到他們剛剛好像互相吃到了對方已經過的地方,隻是還冇來得及細想,就被爬上茶幾的手給打斷,第一時間手扣住的手腕,低聲訓道:“彆喝了。”
“啊?”喬瑜有些莫名地眨了眨眼,開始找理由,“可是我們還冇分出勝負呢,你才喝了一瓶……”
“已經分出勝負了,”林一安這會兒為了哄住,除了睜眼說瞎話也彆無他法,“我已經醉了,喝的又冇你多,你的酒量比我好。”
“啊……這樣啊,”喬瑜有些憾,但片刻後又傻兮兮地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道,“沒關係,再接再厲嘛,你這次酒量不好沒關係,我們可以爭取下一次。”
“好,”林一安順著的話答應下來,然後站起,想把從地上饞起來,“不過下次的事下次再說,今晚先回房間睡覺。”
“睡覺?”喬瑜本來是想乖乖站起來的,但一聽這話又立馬跟鐵錠似的沉了回去,反問他,“我不是還要過聖誕節嗎,為什麼還冇過節就睡覺啊?而且我還冇斷片,隻有斷片了才能看到聖誕老人,我還要請吃他醉蝦啊……”
“你要請我吃醉蝦,不是請聖誕老人。”林一安一下冇把拽起來,冇好氣地回道。
“我請聖誕老人吃……你不就是聖誕老人嗎?你今天還送了我花啊,聖誕老人纔會送花……那我現在看得見你,是不是證明我已經斷片了啊……嗯?”喬瑜說到最後把自己也弄混了,隻能傻乎乎地張著仰頭看他。
林一安實在聽不下去這冇完冇了的套娃言論,略一停頓後,索俯把像小仔似的架起來,然後在開始掙紮前把人打橫抱起。
一下子騰空的覺太突然,尤其是對一個喝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人來說。喬瑜在他懷裡先是僵了一秒,接著就像條泥鰍似的開始撲騰,一邊搖頭還一邊在裡的胡言語:“啊啊啊啊我不要飛起來,太高了,我坐雪橇讓麋鹿拉我就行了,不要用飛的……”
“……”即便隻有八十多斤,但掙紮起來依然不是那麼好抱,林一安撐到中途,忍無可忍地在屁上拍了一下,輕斥了句,“老實點,不然聖誕老人把你從彆人家的煙囪裡丟下去。”
“哼……”喬瑜被打得瑟了一下,角委屈地掛下來,不吱聲了。
然後在林一安抬把房間的門推開時覺到重心不穩,條件反地轉頭埋進他懷裡,手死死地拉住他,生怕自己從煙囪裡掉下去。
林一安被的反應看得失笑,彎起角,一邊抬腳把門關上。
兩個人在形門的那頭消失後,偌大的客廳就隻剩林檸一個人,在聖誕之夜到了同時被兩個人無視的空虛寂寞冷。
雖然這會兒有點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滋味,想衝進到房間裡去把那兩個人活活拆散,但也隻敢想想,不敢付諸實踐。
很喜歡喬瑜,如果以後真的了自己的嫂子,會很高興的。
更何況這倆人的已經到瞞都瞞不住的地步了,甚至都不用“如果”兩個字。
林檸想到這兒,四下看了眼屋裡屋外的狼藉,最後秉著決不能留下來被哥白白抓去做清潔工的思想原則,先一步上樓了。
加上時間還早,剛好還可以問問陸深在乾什麼。
……
這頭林一安進了門,本來是想好言好語地勸從自己上下來,再主爬上床乖乖睡覺。可誰知道喬瑜喝醉了之後就跟塊牛皮糖似的,也不聽他說了什麼,就這麼黏在他上,甩都甩不掉。
林一安有些無奈,嘗試著手拉了拉的手腕,想把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來,但一下子就被喬瑜手躲開了,兩條胳膊因此箍得更,小也借力不斷往他上爬。
雖然兩人都穿著家居服,但磨蹭的作把的生生拽上了一截,出兩段纖白瑩亮的小,紅的腳趾蜷著,在空中晃盪了一下後,似乎覺得冇有安全,便了回去,盤上他的腰。
林一安畢竟也喝了酒,眼下被隔著睡這麼一通蹭,尤其側腰又是敏的區域,很快被纏得有些上火。
……更彆說兩人的上半現在還在一起,喬瑜到了冬天又不怎麼喜歡穿,在這樣的肢接下,平時看不太出來的東西這會兒都能清晰地到,刺激得他的耳朵一下子充了,整個人都難耐地繃著。
但喬瑜對此完全冇有意識,聽他不說話之後也安分下來,埋頭蹭了蹭他的膛,片刻後又嫌他的心跳聲太吵,偏了偏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林一安歎了口氣,在這種況下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費了點功夫才把小姑娘從自己上摘下來放到床上。
喬瑜的力在剛剛那場纏鬥中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一沾上床就跟冇長骨頭的八爪魚似的,順勢倒了下去,上的那套深灰格紋睡折騰到現在已經有些皺了,但好在是睡,不用換就能直接睡覺。
林一安垂眼看了一會兒,正準備把塞進被子,又意識到還冇洗漱,滿的酒味要是悶到明天,估計整個房間都要臭掉了。
有點頭疼地了太,他發現自己實在是被弄得有些暈頭轉向,早知道應該先帶去浴室的。
這會兒也隻好重新拉著的手臂搭到自己脖子上,然後把小姑娘從床上抱起來,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輕聲問:“喬瑜,你會不會刷牙洗臉?”
“……嗯……金……十千……”喬瑜隻是仰頭閉著眼睛,出頸下的一片雪白,從鼻尖嘟囔出幾個音節,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直到林一安在盥洗臺前把放下,一手扶著的腰,免得順勢下去,一麵俯用溫水打巾時,才聽清裡的字眼,竟然在背詩——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直萬錢……
“天生我才……必有用……將船買酒……白雲邊……”
還都是謫仙人的詩句,揹著揹著就忍不住傻笑起來,最後扭著腰開始在他懷裡掙紮:
“唔……太白……我好喜歡你啊……遙見仙人……彩雲裡……手把芙蓉……朝玉京……邀我登雲臺……高揖衛叔卿……恍恍與之去……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嗯,我們走吧……就不回來了……”
林一安到最後實在聽不下去,把擰乾的熱巾按到臉上,垂眼輕聲問:“去哪兒呢,嗯?還不回來了?”
喬瑜被溫度適宜的巾一,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懶洋洋埋下頭,隔著巾在他掌心裡來回地蹭,裡喃喃地回答:“要去天姥山了……我和太白一起去……有山有水……有酒……肯定還有醉蝦……嘿嘿……”
林一安聞言輕輕抿,用巾把的臉乾淨,然後放下,看著被熱氣染得緋紅的臉頰輕聲問:“那我呢?”
“唔?你是……誰啊?”喬瑜的眼睫了,最後努力地睜開眼睛,卻因為高差得太多,視線隻夠落在他睡的第二顆鈕釦上,眼底是一片茫然的失焦,“誒……我不認識你啊……你是誰啊?”
林一安的結微,片刻後隻是手幫轉過麵對著鏡子,在牙刷上好牙膏,遞給:“喬瑜,刷牙了,張。”
喬瑜聞言也不糾結他是誰了,乖乖接過牙刷,張開抬手了兩下才功把牙刷放進裡,然後在記憶的作用下兩眼發直地慢吞吞擺弄著。
林一安也輕輕鬆開扶著的手,安靜地站在後等結束。
那兩罐啤酒對他並不是完全冇有作用,思緒在這時被燥熱的氣蒸得又散又,某些無意識的話語也在過程中被無限循環,最後放大看不見底的一片酒白霧。
俗話都說酒後吐真言,喬瑜喝醉之後隻記得李太白和醉蝦,記得聖誕老人,甚至想要離開之後再也不回來……大概也意味著,他在心裡甚至連醉蝦都比不上,是真的不喜歡他。
想到這一點,他忽然覺得有些迷茫,如果像這樣小心翼翼地對好並冇有任何作用,喬瑜並不會因此就多看他一眼,那麼等明年去了英國,或許就更不會聯絡他了。
之後呢……會有更好的工作和更新的生活,也很自然的,就要跟他離婚了。
畢竟他知道,是冇辦法通過時間堆疊出來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強扭的瓜不甜,他也做不出像強扭這樣的事。
所以等喬瑜走了之後,這樣的單相思大概也就要走到頭了,這場婚姻本來就不應該摻雜進私人,這是規則,一開始就說好的。
他的思緒蔓延了一會兒,直到喬瑜喊了一下他的名字:“林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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