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只怕話沒說完吧?先帝的囑託可不止讓你死守西南,那傅恆澤呢?」蕭昱謹嗓音孤冷,聽不出什麼語氣,卻是讓人為之一。
穆凌面微白,「你……你都知道了?」
蕭昱謹答非所問,「煙兒是朕的妻,眼下又懷了朕的孩子,岳父是想讓朕妻離子散?穆家日後就是煙兒與皇太子的依仗,日後穆家該怎麼做,用不著朕教吧?」
穆凌,「……」
鎮國公震驚之時,蕭昱謹又道:「當年你將命已垂危的六皇子帶出皇宮,那時候恰逢冠軍侯府的世子病故,你趁機讓六皇子換了份,讓他以傅家世子的份活在世上,給了他富貴與尊榮。可當初若非是朕,他本無法活著離開,如今這天下是朕的,煙兒也是朕的,他執意要反,朕必然殺他!岳父是個聰明人,有些不該做的事,岳父心中自當清楚。」
穆凌,「……」
他當年將傅恆澤帶出宮時,傅恆澤的確有中毒的跡象,但中毒不深,要不了命,他原本還很納悶,為何皇后蘇氏並未下狠手。
穆凌了。
但似乎無話可說。
穆家遮遮掩掩了數年的,蕭昱謹竟然都知曉。
蕭昱謹又道:「岳父,傅恆澤有今日,一半因朕起,一半因你而起。朕如今容不下他,也怨不得朕,你是煙兒的父親,煙兒是朕的妻,岳父自然要忠於朕!」
穆凌,「……」
行吧,好話壞話都讓蕭昱謹一人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月門,花菇左右看了看,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此地,還聽見了宮闈事。
只是來看看鐵柱的,半分沒有窺聽辛的意思。
此時,一婢靠近,「花姑娘,娘娘有請。」
自來了國公府,府上的下人皆喚為花.姑娘,花菇總覺得渾不自在,得和穆溫煙商榷一下改名的事。
穆菇?
花菇立刻搖了搖頭,面無表的邁閨院。
見到穆溫煙時,花菇就見面桃紅,安安靜靜的平躺著,一臉「慈母」般的溫。
穆溫煙才掌大的小臉,自己分明就是一個孩子,可現下卻是懷有孕了,花菇心頭莫名湧上一陣酸楚,但不會表達,只是站在床沿看著。
穆溫煙先開口,「小姐姐,郎中讓我這幾日臥榻歇息,可我歇不住。再過半年,我的小娃娃就要出生了,屆時我想請小姐姐給孩子當教習師父,教他練功習武,不知小姐姐以為如何?」
鐵柱的孩子,就是未來的皇太子。
而花菇此前只是雇傭軍的份,覺得自己不配,可面對穆溫煙期盼的眼神,花菇拒絕不了,頓覺肩頭的擔子又重了,立刻應下,「是!娘娘!」
這一晚,穆溫煙睡的很踏實。
得知自己要當母親之後,對蕭昱謹的..念大大降低。
夢見了孩子出生,還夢見自己不久之後又連續生下了兩個兒子,卻總是生不出兒。
於是,又纏著蕭昱謹鬧,著他和自己生孩兒。
可誰知,生下來的又是男孩兒。
從夢中驚醒的穆溫煙,額頭溢出了薄汗,被夢境給嚇到了,輕著仍舊平坦的小腹,喃喃說,「……不會吧!」
***
京城,皇宮,玉芙宮。
淑妃依靠著人榻,眸微瞇,似乎在回味著什麼,腦中浮現出和傅恆澤.共.度.良.宵.的那晚。
一隻人玉手順著脖頸緩緩下……
宮人端著托盤靠近,低垂著腦袋站在一側,低聲道:「娘娘,您要的保胎葯已經熬好了。」
的肚子尚且沒有靜,但也不妨防患於未然。
淑妃親手給自己灌下一碗保胎葯,問道:「皇上今個兒宿在哪個宮裡了?」
假皇帝是傅恆澤的人,淑妃見過他幾次了,表面的確是一模一樣的一副皮囊,但那人不是蕭昱謹,所以,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宮人如實回稟,「回娘娘,皇上今個兒宿在了虞人宮裡。」
淑妃角溢出一抹絢燦的弧度。
蕭昱謹讓獨守空房三年,負了的一片深,那就讓整個後宮都給蕭昱謹戴上.綠.帽子!
「德妃那邊有何靜?」淑妃著溫熱的小腹,又問道。
宮俯首,接著道:「德妃對外聲稱病重休養,拒不見人。」
淑妃角勾出一抹冷笑,「好一個德妃!倒是明的很!對了,皇上可曾去過未央宮?」
關於皇后的去向,眾說紛雲。
有人說皇後娘娘一直在未央宮養病,守在未央宮外的侍衛不允許任何人,即便是帝王親自去了也不行,只有亮出帝王腰牌,方可放行。
可帝王腰牌本不在宮。
另有說法稱,皇後娘娘早就不在宮裡,甚至於還被綁去了北魏。
淑妃當然知道穆溫煙眼下在何。
只是太過痛恨蕭昱謹,竟然能替穆溫煙安排的如此縝,他是打算將穆溫煙尋回時,還讓穩坐后位麼?!
哼!休想!
這時,一婢邁著蓮步快速走來,躬道:「娘娘,皇上來了。」
淑妃幽眸微瞇,擺了擺手,「嗯,本宮知道了,都退下吧。」
須臾,一穿著帝王玄常服的高大男子邁殿。
這人的容貌、形都與蕭昱謹極為相似。
可氣度上卻是天壤之別。
淑妃看著他走近,眼前一陣恍惚,曾經也盼著蕭昱謹這樣靠近,盼了整整三年。
可就在男子靠近時,他上明顯的脂氣味讓淑妃回過神。
並未行禮,在男子的手搭上肩頭上,淑妃嫌惡的推開,「放肆!本宮不是那些妃嬪,也不是你可以作踐的!」
男子當了幾天皇帝,嘗到了萬萬人之上的滋味,難免膨脹。
可惜,這後宮妃嬪太,還有那麼幾人稱病不見他,從虞人那裡出來,男子不甚滿足,這便想到了淑妃。
此刻,淑妃上只批一件桃花雲霧煙羅衫,清的料襯的裡面景若若現。
權勢使人瘋狂,征服天子的人,自是讓人熱沸騰,男子是個江湖混混,靠著易容混跡江湖,前些年歸為了傅恆澤麾下,他當然知道傅恆澤的計劃。
真正的帝王,八是不會活著歸朝了。
既是如此,後宮這些妃嬪豈不是暴殄天?
令得男子震驚的是,與他.歡.好.過的妃嬪,竟然都是..子!
只可惜,不知因何緣由,只有那麼幾個妃嬪想要接近他,旁人見了他只會瑟瑟發抖,今日那虞人雖是百般.勾.引,但終歸太過生,在榻上假裝嚷,半點沒有真心實意的投。
男子低笑,「呵呵,淑妃,主子說了,你的任務是懷上孩子,倘若淑妃在一月之沒有孕,那我只能自薦枕席了。」
「你!」淑妃沒想到傅恆澤會給男子下了這道命令,一抬手就是一掌扇了上去。
此刻,才徹徹底底的明白,傅恆澤本不想讓懷上蕭家皇室子嗣,他只是想利用!
但不會讓傅恆澤那麼輕易得逞。
不久之後一定能夠懷上!
「滾出去!就憑你還不夠資格本宮!傅恆澤能栽培你,本宮也能毀了你!還不快給本宮滾出去!」淑妃慍怒道。
男子了,嘖了一聲,甩袖離開。
***
翠玉宮,德妃不知想到了什麼,凝重的神忽的有了一好轉。
心腹不明其意,問道:「娘娘因何發笑?」
德妃慵懶的依著椅,不知盯著哪裡發獃,道:「蘇家這次是真的完了,本宮且靜靜的等著。你速速給祖父送一封書信,就說立功的機會來了,讓祖父儘快準備,近日加強府軍防守,萬不能讓蘇家鑽了空子。另外,不管朝堂上發生了什麼,讓祖父切不可站隊。」
「是!娘娘!」
***
西南,傅恆澤這一路心事重重,就好像失去了什麼他最為珍惜之。
當他點燃烽火臺時,拓跋宏一路大罵跑來,上前就揪著傅恆澤的襟,「傅恆澤!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烽火一點,老子到底是發兵?還是不發兵?」
他就不該與傅恆澤合作,更是沒料到傅恆澤如此大膽!
傅恆澤如發狂的瘋子,一把推開了拓跋宏,「我自有用意!你不是想查出蕭昱謹下落麼?!派出一小波人馬佯裝圍攻西南即可,剩下的由我!」
北魏鐵騎在上次一戰創嚴重,眼下已無心戰,但思及蕭昱謹還在西南,拓跋宏心了。
只要能抓住蕭昱謹,他的南伐計劃一定會事半功倍。
***
「報!北魏方才燃起了烽火臺!」
「報!北魏鐵騎再度扣邊!」
「報!國公府外抓獲了北魏探!」
「……」
接二連三的變故令得穆凌當即警惕。
他孤一人倒是無所畏懼,可眼下夫人與兒子皆在京城,隨時會被當做人質。帝后二人則就在鎮國公府,撇開一切立場不說,倘若他沒有護住蕭昱謹,他可真是大楚罪人了!也只有蕭昱謹和他的江山安然無恙,穆家一家子才能安好。
「來人,隨我出府迎敵!」穆凌穿上鎧甲,隨時準備作戰。
同一時間,蕭昱謹眉心蹙,似乎在懷疑著什麼。
他並未面,而是大步邁去了穆溫煙的寢房。
***
外面突然響起打鬥聲。
穆溫煙嚇了一跳,但仍舊不敢作。
門扇被人推開,看見一張悉的臉,未及傅恆澤靠近,穆溫煙當即對他道:「你別我!我這幾日需得靜養!」
屋婢剛要阻擋,就被傅恆澤一掌劈暈。
傅恆澤眼眸赤紅,彷彿失了智,上前直接將穆溫煙抱起,「煙兒,你本屬於我,我今日一定要帶走你!」
當初,穆溫煙被蕭昱謹帶走時,他並未覺得徹底失去了。
可自從京城歸來,傅恆澤總覺得,他離著穆溫煙越來越遠,即便此刻手可及,卻仍舊覺得遙不可及,他和之間彷彿已經隔著越不了的萬里銀河。
傅恆澤抱著穆溫煙大步往屋外走。
穆溫煙生怕顛壞了腹中小娃娃,雙手在傅恆澤上死命捶打,「傅恆澤,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我已經不記得你了,你為甚總是來纏著我?!」
傅恆澤置若罔聞,縱使是聽見了,他也裝作並未聽懂,兀自說,「煙兒,你討厭束縛,我這就帶你離開,去你想去的地方,過你想過的日子。」
傅恆澤的人馬就在院中等著,隨時準備撤離。
蕭昱謹剛邁月門,眸一掃,當即拔出腰上劍,直奔而來。
花菇聽聞前院靜,也第一時間趕來看穆溫煙,沒想到讓瞧見這一幕,也隨即加打鬥。
「皇上去救鐵柱,這裡給我!」急之下,喚出了鐵柱二字,不管穆溫煙是何份,都是家鐵柱。
蕭昱謹眼眸赤紅,朝著傅恆澤刺了過去。
穆溫煙還在鬧騰,鬧起來比頑劣的孩子還要厲害,傅恆澤無法,只能暫且放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穆溫煙的頭磕在了院角的一株歪脖子木槿花樹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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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昱謹:沒有字據傍,朕心慌慌,QAQ~
穆凌:我要當外公了,我老穆家有后了!
蕭昱謹:孩子姓蕭,謝謝!
字據:彷彿聽見了召喚~
花菇:總覺得穆家人都不太正常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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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今天的第一更奉上啦,麼麼麼噠,晚上還有一更哦。
PS:謝高貴冷艷小夢是也姑娘的雷哦~破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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