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積了已久的心理負擔總算是解除了,穆溫煙一門心思生產。

第一聲孩子的啼哭聲響徹產房時，暗暗鬆了口氣，可一想到下面還有一個，忍不住又矯了,彷彿又回到了失智那會,揪著帝王的襟,怨道：「都怪你！這兩年我肚子就沒歇過！」

產房還有穩婆與宮人們,帝王倒是不怕丟臉，一口一聲應下,「是朕不好,都是朕的錯，下回再也不生了。」

第二個孩子出來時，帝王比穆溫煙還要張，額頭早已溢出大滴汗珠,來不及詢問嬰孩是男是，帝王已經險些.癱.。他命人查過雙生胎存活幾率，能母子平安的不到兩。

縱使歷經磨難，他也不曾這般畏懼過一樁事。

好在眼下母子俱平安,帝王雖然很快收斂神,但心跳仍舊不太穩，一手抱著穆溫煙，另一隻握著床柱的手早已骨節發白。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兩位小皇子！」

穩婆抱著兩隻明黃的小襁褓遞了過來,穆溫煙抬眼一看，頓時心疼的不行。

知道剛生下來的孩子很小,可沒想到雙生胎會這樣小,估著僅僅蕭昱謹的一隻手掌大。

都是男孩兒？

穆溫煙,「……」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夢見過。

剛剛生產完，緒依舊不太穩定，穆溫煙哽咽了，「皇上，我想要個孩兒。」

倒不是不喜歡兒子，只要是自己的骨，都喜歡。可這都接連生下三個兒子了，穆溫煙對孩兒的愈發強烈。

蕭昱謹彷彿聽見了，又彷彿沒聽見了。他雖一直沒有表出來，但得知穆溫煙懷上了雙生子之後，他就一直不敢掉以輕心，整整九個月過去了，帝王第一次鬆了口氣，但表面仍舊沒有表，他低頭親吻了皇后的額頭，聲線低啞，彷彿方才歷經了九死一生，「煙兒，下回咱們再也不生了。」

穆溫煙沒甚力氣，眼神蔫蔫的，不多時就睡下了。

***

一個月之後，丁點大的兩位小皇子在..娘的哺育之下，已經長的白白，雖是比不得他們皇兄滿月那會，但好歹五已經初顯了。

穆家一家子已啟程回西南，穆溫煙瞅著兩隻小糰子生的太過雕玉琢，就想著日後要將兩個小兒子送到西南歷練歷練，男子如何能這般白皙？

老大生下來第三天就送去了東宮獨居，對老二與老三，穆溫煙怎麼都捨不得，雖是沒有親自餵養，但堅持要讓孩子在未央宮長大。

帝王考慮穆溫煙的子生產之後有些虧空，也不敢與置喙，只好暫時首肯。

帝王還是每日理完政事之後就來未央宮。

後宮早就廢除，除卻未央宮之外，他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小皇子見風長，以眼可見的速度長的圓滾滾的，穆溫煙終於稍稍放了心，於是心思又回到了自己上。

經兩個月的調理之後，又來了月事。太醫言，這正是恢復良好之故，尋常婦人生產過後，有些人半年都不曾來月事。

穆溫煙收腹兩月後，小腹又癟了回去，此前每日都在肚子上塗抹藥膏，致使的小腹上不曾留下什麼痕跡，只是脯上的實在難以消減，臉上也紅潤飽滿。

蕭昱謹這兩個月一直老老實實、安分守己，即便晚上還是抱著睡覺，也不曾做過什麼，這無疑讓穆溫煙胡思想。

以對蕭昱謹的了解，這人只不過是表面上.、君子，只要上了榻、.了，他完完全全變了另外一個人。

不是穆溫煙懷疑他和之間的，而是古往今來，就沒有一任不是三宮六院的皇帝。

蕭昱謹會不會後悔廢棄六宮？

這一點，穆溫煙此前就想問，但一直不曾找到合適的機會。

***

兩位小皇子百日這一天，宮裏又舉辦了宴席，朝中但凡五品以上的員皆可攜帶家眷出席。

兩位小皇子的五已經清晰明朗，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非是伺候他們的宮人在襁褓上做了記號，很容易將人認錯。

穆溫煙是他們的母后，也時常會混淆。

蕭昱謹待穆溫煙的態度如初，甚至於比此前更是心疼寵，宮宴上當著文武百的面，帝王還親自給皇後娘娘布了菜，在外人看來，帝王待皇后當真是聖寵無度。

而穆溫煙也沒有察覺到蕭昱謹任何『變心』的跡象。

但自從生下老二、老三，蕭昱謹沒有越過雷池半步，若說是前陣子也就罷了，可如今的子已經修養好，這頭惡狼沒有道理繼續吃素了。

莫不是嫌棄了？

穆溫煙不是那種患得患失的人，剛宮那會，也思量好了往後餘生，哪怕帝王有朝一日嫌惡，也能泰然之。

可眼下不一樣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昨夜還夢見了蕭昱謹又重新開始選秀，充盈後宮……驚醒那一瞬，竟有種萬念俱灰的錯覺，同時也盛怒至極，若非足夠理智，都想揪著蕭昱謹質問了。

是夜，從筵席回到未央宮這

段路，孟春的風微涼。

蕭昱謹在席上飲了幾口酒，帝王倒是心甚佳，他拉著穆溫煙的手，放在了他冒出鬍渣的下蹭了蹭。

刺的生疼。

穆溫煙回了自己的手，目向燈火闌珊，心頭堵悶。

「煙兒，你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帝王聲線和，表擔憂，怎麼看都是一副護妻的樣子。

穆溫煙無言以對。

能說什麼呢？

質問蕭昱謹為什麼如今又不了？

月份大的那陣子，他都沒放過，如今孩子已安然出生，他這般態度著實穆溫煙想不通。可又不是失智的小傻子了，做不出直接撲上去問個所以然。

有時候穆溫煙倒是艷羨失智的自己，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取，從不顧及其他。

「煙兒？」

「無事，皇上今晚不用理政務麼？」

還是眼不見為凈吧，省得胡思想一通。

蕭昱謹輕挑劍眉，帝王眼中的一抹異一閃而逝，只道：「今日是孩兒的百日宴，朕歇息一晚陪陪你。」

穆溫煙仍舊不怎麼搭理。

到了未央宮，蕭昱謹先去了浴殿，穆溫煙又晃神了，若是換做以往，他會抱著自己一塊去，怎麼胡鬧怎麼來，可如今……

等到蕭昱謹出來時，他上只著，與一件敞開了襟的中，出大片修韌健碩的膛，墨發上沾染水漬，將他原本冷.漠...的神又暈染了幾分。

穆溫煙只看了一眼，又立刻移開，裝作若無其事也去了浴殿。

玳瑁伺.候沐浴，其間又不免驚嘆，「娘娘，您這段真真是讓子也移不開眼呢。」玳瑁是從西南陪嫁過來的一等大宮，陪著穆溫煙一快長大，私底下難免言辭隨意了些。

穆溫煙，失智之時倒是覺得自己天下最，可眼下……

低頭看了一眼，若凝脂、形婀娜，便是生育過孩子，子也不見什麼痕跡，與此前沒甚不同。

那就更想不通了，蕭昱謹總不能是突然轉了。

特意挑了一件水薄紗睡，過輕.薄的料，可將裳裏面的景襯的若若現。穆溫煙穿著這一走在去寢殿的迴廊下，突然回想起了失智那會是如何勾.引蕭昱謹的。臉上突然一燙，立刻打算折返，再換一裳。

「煙兒。」

就在穆溫煙轉之際，前面不遠的迴廊下，一高大男子大步走來，他行至穆溫煙跟前，長臂攬過的肩，垂眸的一瞬間，已將眼前景盡收眼底，帝王的結滾了滾，掌心稍一用力，幾乎是住了穆溫煙的肩頭，「煙兒……」

穆溫煙只覺自己的『心機』無法遮掩，撇開臉，但仍舊可以到帝王遊走在上的視線。

「我、我回頭換一裳，皇上先歇著吧。」掙扎著要走。

蕭昱謹何許人也，此前就已經看出了端倪，他將人打橫抱起，大步往寢殿走去。

穆溫煙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就已經被狠狠折.騰了一回。

待回過神，帝王意猶未盡，附耳說，「煙兒，朕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穆溫煙，「……」什麼況？

接著，帶著.灼.燙.氣息的嗓.音再度傳的耳蝸，「朕已命太醫研製出了一味葯，只要朕每日服用，就不會讓煙兒懷上孩子。」

穆溫煙，「……！！！」他這陣子是因為這事才沒有？

早不是心智純真的，但此刻，聞著男人上悉的氣息，看著他俊無儔的臉，穆溫煙瞬間淚如雨下，「你怎的這樣傻？傷及子可如何是好？」

子服用的避子湯藥大多是極寒之，對子傷害甚大，有些人服用次數多了，就再難有孕了。

是葯三分毒。

蕭昱謹覺到自己的能力被質疑了，他擰眉，「煙兒，朕的子，你還能不清楚？」

他的皇后還在哭，蕭昱謹覺得他務必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所以方才只是淺嘗輒止的帝王，這一回是真正放開了……

玳瑁守在殿外，這陣子帝后二人一直很平靜，沒想到今晚的靜會這般大，聽著皇后的低泣此起彼伏，玳瑁臉漲紅，心想著：也不曉得小公主幾時會出生？

※※※※※※※※※※※※※※※※※※※※

煙煙：真擔心皇上從此不行了，本宮還有一個小公主沒生啊。

蕭昱謹：-_-||朕很好，朕絕對不會不行！

————

姑娘們，今天的短小君奉上，麼麼麼噠，咱們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