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的確不是什麼慫包角，眼睛夠毒辣，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是無辜的小白兔。

但既然白夜行沒有打算在眾人面前揭穿，說明他想繼續玩下去，簡寧也沒多張，轉頭瞥了他一眼，還是腳步不停地上樓去了。

白夜行勾起壞笑，著窈窕的背影，有些不甘心地轉而去對臉難看的秦老太太道：「，我今天來，就是聽我爺爺的意思，來看看我的未婚妻的，現在好像不太開心，了點委屈，您看看，我能不能上去安安？」

秦老太太沒出聲，只是盯著他。

白夜行一攤手，嘆氣道：「，您這就傷我的心了，顧姐夫也在，小舅子也在，我也吃不了。何況我的小未婚妻，我心疼還來不及呢，總得給我個機會關心關心，就算不合適，也得相了才知道啊。」

他把爺爺搬出來，又說了這些人話，秦老太太也不好再拒絕，揮揮手：「好吧，你也上去看看，們姐妹打打鬧鬧的正常，你別跟著瞎起鬨，小顧也在上面。」

白夜行點頭：「行，您放心。」

說完人話，白夜行轉頭臉就變了，一邊朝樓梯大步走去，一邊冷笑……小顧也在上面，怕他們打起來？

呵，他的眼睛毒，一早看到顧景臣和那丫頭眉來眼去了，苦戲還要拽上姐夫，可見兩人有貓膩。

可不是嗎？他白夜行躲躲藏藏的日子裏，到秦莫苒的那幾次，顧景臣有哪次不在邊的？

再不去弄清楚，他白夜行頭上的綠帽子可是要越來越綠了。

秦採薇將顧景臣拽上樓，甩上門，服也不換，任它髒兮兮地著，抱臂冷笑道：「顧景臣，你好樣的，跟著來對付我是吧？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你要這樣對我！那麼多人面前，你不幫你的未婚妻說話，你去扶！你存心讓人丟臉是嗎！」

這些日子的變數的確夠秦採薇抓狂的了，以為自己做了的事，到頭來居然更不利於自己，那一場令沈佩佩喪生的車禍，原本想下手的可不是沈佩佩，要抓的是爸爸的私生！若非有人節外生枝，一早就解決了莫苒！

顧景臣是啞，也不看他，他只是沉默。

秦採薇快被他瘋了，他好像忽然一下子猖狂起來，再也不用擔心和撕破臉面。

可秦採薇不一樣了，曾經恥笑過簡寧的父親有野種，恥笑簡寧做了那些年的傻子，現在呢，的臉往哪裏擱？

秦採薇氣得氣都有點不暢，深深吸了口氣，才有力氣重新開口說話：「顧景臣，你很得意是不是？簡家的人都死了，你以後再也沒有把柄，再也不用擔心了是不是？簡家人一個不剩地死掉，名聲早就沒了，你也不怕我再去加倍詆毀了對嗎？所以你不肯結婚了，你和那個小賤人眉來眼去，你的一手手爛牌打到今天，總算能開胡了！是嗎！」

秦採薇揪著顧景臣的服，卻被顧景臣推開，他不打，不罵，只是不理睬。

冷暴力下的人更瘋狂，完全失去了大家閨秀的風範，揚起下，維持著秦家大小姐的驕傲：「現在還沒完呢，顧景臣。簡家死了，和你們顧家沒有關係嗎？別想推卸責任。趁人之危是錯，袖手旁觀也是錯，想想死去的簡寧，在天上看著呢，我可不怕來找我。」

顧景臣聽到最後一句，總算抬起眼皮掃向秦採薇，眼神里有別樣的東西。

「聽見簡寧的名字又不了了？」秦採薇卻會錯了意，邊揚起一詭異的笑，對顧景臣道：「做了那麼多年的敵，你覺得是你更了解簡寧，還是我更了解？」

顧景臣已經不想跟討論這個問題，轉要去開門。

「別急啊顧景臣。」秦採薇拽住他的胳膊，「我來和你分一個簡寧的吧？」

顧景臣回頭向，每一個與簡寧有關的事總能到他的心上，哪怕它從秦採薇的裏說出來。可這一次他不願意再聽，因為他隔著門，聽見外面「秦莫苒」和秦宗寶的說話聲，顯然他們也上樓來了。

「我不想知道。」顧景臣已經擰開了門把手。

秦採薇反而不拽他了，冷笑道：「別把話說得太早，當心打了自己的臉。我這裏有一份簡寧的絕醜聞，本來是打算給留點面子的，畢竟人都死了，可你顧景臣這樣對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見顧景臣轉頭，那事不關己的神已經換了冰冷，幾乎要將凍傷，秦採薇故作鎮定道：「放心，不是那些用爛了的把柄，簡家都死了，父親在外面有沒有人，有沒有私生都好，我也不想拿來威脅你了。顧先生，那醜聞有沒有震撼力，不如你先看看再說？」

顧景臣沒再挪步，秦採薇知道他興趣了，所以放下抱著的雙臂，走到保險櫃前，按了碼將其打開，將放在最底層的一份紙質文件了出來，在柜子上拍了拍，似乎已經積了灰塵。

秦採薇隨手翻了翻那幾頁紙，又往顧景臣那邊走去，將文件遞給他：「有些年頭了，恐怕顧先生看完還不明白，需要我來解釋解釋呢。」

顧景臣接過來，打開文件夾，裏面是一份很舊的發黃的登記表，看標題是一份終止妊娠的同意書，個人資料上登記的姓名是……簡寧。

顧景臣睜大眼睛，抬起頭來盯著秦採薇。

秦採薇知道他會激，不慌不忙地提示他：「再看看日期嘛。」

顧景臣不用說已經掃向日期，日期顯示是……七年前的六月十八。他的頭再也沒抬起來，只是死死盯著那個日期。

秦採薇總算痛快了一點，不餘力地往他心口上撒鹽：「四看懂了嗎？需要我幫你分析分析嗎？純潔無暇的簡家大小姐，被丈夫害死的可憐的簡家大小姐，在十九歲的時候就流過產，那時候還是學生呢，真不知道公眾知不知道的私生活混又噁心……」

顧景臣揪著文件的手已經約發抖，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秦採薇還不肯放過他，的人生必得以他人的痛苦治癒自己的痛苦，所以秦採薇輕飄飄地笑道：「真巧，我的記可好著呢，七年前的六月十七，那天C市下著大暴雨，電閃雷鳴的，正適合看好戲，我的未婚夫和簡大小姐分手，簡大小姐惱怒沖我肩膀開了一槍，我的未婚夫自此和斷絕了關係，老死不相往來。第二天，簡大小姐回了S市，一個人去醫院做了終止妊辰的手，嘖嘖，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種，真是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