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套文房四寶長得一模一樣,也省得兄弟倆鬧矛盾。殷慧還記得小時候,兄弟倆沒因為玩裳打架,兄弟倆但凡有一點不一樣的,哪怕只是服的不一樣就能打一架。
當然他們現在大了,都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了,不會這麼稚。
“大姐,你還當我們是小時候呢……”殷老二輕笑一聲,兄弟倆接了禮,一起道謝,“謝謝大姐。”
“剩下的,每房都是一樣的,一匹綢料子,一盒茶葉。還有每個外甥、外甥一人一條小銀魚。”
帶來的綢料子不,但是跟花樣不一樣。為了避免爭搶,直接就分好了。
“這兩匹煙青的料子給二房三房,雪青的給五房,還有兩匹山茶紅的給老六跟老七,可以給新媳婦做兩裳。”
陳明晨拿出一個荷包,從里面抓了一把小銀魚,一個一個遞過去,殷樂安等一眾小子接了都是簡單的道了聲謝,到眷的時候,殷樂蓉掂量著沉甸甸的小銀魚,欣喜道:“謝謝表哥!”
殷樂琪開手掌,陳明晨把小銀魚往手掌放的時候,指尖到的手心,稍微往后了一下。陳明晨頓住看,紅著臉把小銀魚接過來,小聲地道了聲謝。
殷清瑤接過來,估著一條小銀魚大概有一兩銀子沉,心里計算著大姑回來一趟至得花了二百兩銀子,忍不住咋舌,大姑是真的有錢啊!
看跟幾個表哥表姐上的料子,那可都是實打實的綢子!
可能是的目太過炙熱,殷慧皺眉看過來,正對上的目,朝大姑笑了笑。殷慧審視的視線在上打了個轉收回去,什麼也沒說,不過也覺不出親近的意思。
殷巧手先把陳明晨他們兄弟介紹一遍,然后指著二房,依次給他們介紹。每次介紹的時候,陳明晨兄弟幾個都很有禮數地給他們行禮,二房跟三房畢竟都是讀書人,回禮中規中矩。
到五房往后,大家都是莊稼人,哪里會這些,兄弟幾個不大自然地跟著拱了拱手,馬娟娟臉上通紅,看殷清瑤行了個福禮,是從來沒給人行過禮的,殷清瑤拉住,沒讓福,過后給小聲解釋。
“六嬸,你是長輩,晚輩行禮你著就行了。”
馬娟娟給一個激的眼神。
勉強見過禮,殷巧手招呼大家在院子里擺了兩三張桌子,爺們兒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余下的婦人跟孩子就在另一張桌子上,實在坐不下的,比如殷清瑤跟馬娟娟,們兩個加上殷樂琪和殷樂蓉在第三張桌子上。
上的菜也是有差別的,前兩桌上的菜多,到們這一桌,只剩下素菜跟,幾個孩子都不喜歡吃。殷清瑤早就習慣了老宅的區別對待,不覺得有什麼,至于六嬸,以后估計也會習慣。
殷樂琪看著主桌心不在焉,殷樂蓉回頭委屈地看著王氏,王氏只顧著跟陳芷清說話,也沒工夫搭理,癟癟,轉過來著碗里的菜。
沒人管們這一桌,馬娟娟尷尬地招呼著大家吃飯,殷清瑤扯扯的裳,給使了個眼,順著看過去,殷老六的眼神時不時地飛過來,得臉上一紅。
不一會兒,殷老六低頭跟坐在旁邊的陳明晨說了什麼,只見他端著一碗菜過來,放在桌子上。
見大家都抬頭看他,尤其是殷清瑤,驚訝得不得了。他們這種養尊優的爺,還能會到民間疾苦嗎?
很快就證明是多慮了,陳明晨紅著臉說道:“六舅舅讓我給舅母的,他不好意思過來……”
馬娟娟比他還小一歲呢,這一聲舅母喊得極不自在。殷清瑤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見大家看,趕擺擺手,把一碗菜都推到面前。
“六叔的心意,六嬸多吃點!”
殷樂琪一個怔神的功夫,陳明晨已經回去了,看著六嬸面前那碗菜,馬娟娟把碗推到中間,低頭說道:“大家都吃!”
殷樂蓉沒什麼心眼,著筷子就去夾,殷清瑤先搶了一筷子放到六嬸碗里,然后自己低頭自顧自地吃起來。
殷樂琪愣了一會兒,見都被大家搶了,趕筷子去撈了一下,已經不剩什麼了。嘆了口氣,暗中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同樣都是孫子孫,他們三房在爺的心目中就沒有二房重要,他們甚至還比不上外孫跟外孫。
看著自己的娘在另一張桌子上結才十歲的陳芷清,的眼神暗了暗,陳芷清長得眉清目秀,一華貴,跟比,哪怕是盛裝打扮過的自己也像塵埃里的泥土,怎麼敢奢高攀!
陳明晨正側耳聽殷樂安說著什麼,不論何時臉上都帶著得大方的淺笑,抿了抿,轉過頭不再看他。
等吃完飯,殷樂安已經跟陳明晨談上了,王氏跟崔氏夸著陳芷清,跟殷慧聊著天,陳明宇大點,跟殷樂安同歲,他們都是讀書人,自然有話題聊。陳明軒已經跟二房三房的幾個皮猴子玩到一起去了。
殷老二跟老三兩個人湊在殷慧面前說著以前,旁人不上話,就在一起坐著陪著,總之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聊了一會兒,殷老六個幾個好朋友準時準點的來鬧房,他們就分幾批,二房三房去上屋里繼續說話,殷老五帶著殷清瑤回家,老七隨著來鬧房的幾個小子去鬧房。
李梨花家的二小子王貴是過親的,剛添了一個大胖閨,鬧的時候就格外的不懷好意,用一線綁上通紅的大蘋果放在中間讓兩個人去咬。
等兩個人真的去咬的時候又迅速把蘋果提起來,讓兩個人撲了個空,本來還有些拘謹的氣氛在一次次游戲中變得熱烈,王貴哈哈大笑著把人都趕出去,從外面關上門,給他們兩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幾個皮猴子著門聽靜,殷老六不自然地咳嗽一聲,聽見外面一陣哄笑,開門把幾個淘氣的侄子都揍了一頓才趕走。
回來仔細聽了外面沒靜了,才敢輕輕地親了馬氏一口,馬氏臉上的紅暈就沒消停過,一天下來,到這會兒才是最燙的。
“你熄了燈……”
殷老六起把燈吹滅。皮猴子們沒地方可去,就在后院玩鬧,鬧得后院的母到竄,可謂是犬不寧。
孩子們就比較文雅了,陳芷清跟殷靜嫻、殷樂蓉和殷樂琪在一起說話,屋子里只有孩兒們的笑聲。
上屋里,殷巧手坐在炕頭喝點小酒,剩下殷老二跟殷老三,爺三個喝點小酒,喊了陳明晨、陳明宇跟殷樂安陪著。
殷慧借口頭疼回后院自己的房間去了,林氏把王氏跟崔氏支開,跟著到了后院,娘倆這才有空說會兒知心話。
林氏拉著殷慧的手將上下看了幾遍,低聲問道:“你這次回來,你那個婆婆沒說什麼吧?”
提起婆婆楊氏,殷慧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娘,您放心吧,他們楊家這兩年已經沒落了,現在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維持著表面上的繁華罷了。我婆母雖然強勢,但是娘家的事兒也不好手。”
“想把娘家侄孫說給明晨,我沒同意。”
這些是在信里沒法說的事,林氏追問道:“有句話不是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楊家再怎麼著也不至于太過落魄,到底是發生啥事兒了?”
娘倆坐在炕頭上,殷家離開開封府十七八年了,村子里消息閉塞,有關開封府的事只有往家里寫信的時候提到一點,前頭幾年,往家里寫的信,婆母還得檢查一遍,所以除了說好,其他的什麼也不敢說。
那時候兩個兒子都被婆婆接走教養,陳家人丁單薄,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之后婆母才不再檢查往家里寫的信,但是那個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婆家沒有幫襯,也就沒怎麼往家里寫信。
直到孩子們都大了,才有功夫想著回來一趟。正好趕上弟弟親,就借著這個由頭說要帶著孩子們回來看看。
婆母就算再不愿意,也管不住,早先心氣高,總是跟丈夫置氣才讓婆母把吃得死死的,現在通了,籠絡住丈夫的心,不管婆母說什麼都不怕。
“楊家人丁單薄,我婆母這一輩兒,只有他們姐弟倆人,我婆母的弟弟楊興邦您知道吧,他膝下只有一個兒子楊聚福。當年你跟我爹離開開封府的時候,楊聚福才十三四歲。”
“我婆母的母親賀氏強勢了一輩子了,給兒子找的媳婦就弱勢,還是娘家侄呢,一輩子沒當過一天家,沒做過一天當家夫人,了一輩子氣。不僅管不了自己丈夫納妾,也管不了自己兒子納妾,父子倆前前后后納的妾室得有十來個,連個閨也沒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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