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下,的五還沒有完全長開,但是已經能看出萬里挑一的明艷來,跟普通的村姑不一樣,從樣貌到氣質,是京城很多閨秀夢寐以求的。
不是所有大戶人家的小姐長得都漂亮,有些人家的小姐因為長相實在太丑了,沒辦法才只能拼命讀書,企圖用腹有詩書氣自華來安自己。
想到這里他微微嘆了口氣,在京城里,判斷閨秀是不是丑的標準只有一個,讓人去打聽,但凡是滿腹詩書的,有才人設的,都丑。
雖然不是人人都丑,但十有八九是丑,剩下一個算是平庸。
聽到他的嘆氣聲,殷清瑤抬頭看他。
“你醒了,不?”
下午又燒了一次炕,屋子里暖和和的,邵云舒出了一汗,覺好多了。
“有什麼吃的嗎?”
中午醒的時候沒什麼胃口,他只喝了一碗骨頭湯就睡了,眼下覺的前后背,一彈,眼前就開始發黑。
“有粥,我去給你盛一碗。”
說著趕出去拿粥,回來放涼一點給他,他三兩口喝完把空碗遞給示意還要。殷清瑤又跑了兩趟,最后直接把鍋端過來,看著他吃了大半鍋粥。
他現在脾胃虛弱,吃粥是正好,但是吃這麼多……視線落在他傷的肚子上,不會把傷口撐開嗎?
吃飽了也睡足了,邵云舒這會兒神了,瞅著無聊地打哈欠,有一搭沒一搭地找點話題。
“你們普通人家平時做點什麼?”
聽見他的聲音,殷清瑤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他,他現在看來雖然有些狼狽,但是可沒有忘記初見時他騎在馬上的英姿。
年人的五很驚艷,只一眼就能讓人記住,但是他沉穩的氣質又跟張揚的外表截然相反,兩種相對立的形容同時落在一個人上。
他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高深莫測,說話的時候……也很平易近人吶……
殷清瑤反正也沒事,就跟他瞎聊著。
“平常很忙,地里家里很多活,基本上是沒白天沒黑夜,忙著掙一口飯吃。也就過年這兩天清閑一點。最大的愿就是風調雨順,讓田地里的莊稼好好長,到時候能堆滿糧倉。你呢?”
莊稼人的生活三兩句就說完了,日復一日的地里刨食,實在沒什麼說的。
“我?”邵云舒頓了頓,又想了會兒說道,“我的生活也很枯燥,我跟大哥從小就跟著我爹習武,小時候我爹去打仗,有時候會帶著我們兄弟倆。”
“不過他現在不打仗了,被封了爵位。天天在家里舞刀弄槍,日子也單調。”
“那你們食無憂,過得應該比我們舒心。不像我們,收不好的時候連口飯都吃不上。有些窮人家熬不過去,還會賣兒賣。”
“舒心只是表象……”
他故意頓了頓,就在殷清瑤以為他會說出其實有錢有權也不一定快樂的時候,他說了后半句。
“不用打仗,朝廷管著吃喝嚼用,閑的時候逛街遛馬,日子過得確實舒心。”
后面的話他沒說,殷清瑤無語地看了看他,把他吃剩下的粥端出去,隔著屋門給他遞進來一個夜壺。
“那個,你要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嗎?”
不提,邵云舒也憋著沒說,他記得說過讓爹來的,他原本打算憋到家里人回來的。
他手接過來,著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麻煩你了。”
殷清瑤覺得沒什麼,男之間除了結構不一樣,別的沒什麼區別。就是高貴如皇帝,也是要吃飯睡覺上廁所的。
真的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邵云舒心里卻不這麼想,在他的觀念里,小時候是母親會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他,長大之后是妻子才會如此親無間,就是兄弟之間,有時候也會避諱。
他的臉頰上升起一抹紅暈,回想著從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躺下一閉眼的功夫,他已經把未來都想好了,先是怎麼說服他父母接一個沒什麼份背景的村姑,到后頭婚事該怎麼辦,生幾個孩子。
老大什麼名兒。
他在心里滋滋地想著,殷清瑤進來看見他閉上眼睛,以為他睡著了,轉出去,還輕輕地把房門關上。
如果被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嘆一句:到底還是個年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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