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后，這個名額還是給了二房……

不過，殷家的小輩兒們還不錯，殷樂安高中之后，殷家小輩里面年齡最大的就是三房的殷樂勤，殷樂勤讀書不如殷樂安有天分，但他還算勤勉，績也算最好。

他考中了舉人，但是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怎麼樣，能不能更進一步也不好說，殷樂嘉和殷樂勉強考中了秀才，但是績都不算好。

年齡最小的殷樂皓在他們之中反倒是最聰明的。

從殷清瑤拿出這封推薦信的時候，他們幾個就把門關起來了，不管外面的王氏和崔氏吵什麼樣，認真仔細分析了一番之后，決定把名額讓給殷樂皓。

因為他年齡小，可塑強。

殷樂皓沒想到好事會落在自己頭上，高興過后又有點小忐忑。

“我以前不懂事兒，得罪過清瑤姐，你們說要是清瑤姐知道名額最后給了我，會不會生氣？”

院子里適時地傳來了邵毓寧的聲音。

“不想要這個名額是吧？那我現在就把信撕了，你們也省得在這兒爭了！清瑤，你家的親戚是不是腦子都有病！這兩個名額是你辛苦淘換來的，他們還在這兒鬧，怪不得你說要把信撕了呢，我看兒就不應該拿出來，就是施舍給路上的乞丐，人家也知道說句好聽的話……”

殷樂皓心里就更忐忑了，往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清瑤姐從哪兒的這個朋友，明明是個好看的姐姐，說話的時候一點面子也不留，他娘現在肯定很難堪吧……雖然也確實是他娘做得不對。

正走神，殷樂勤拍板了。

“父母之間的恩怨先不提，咱們是親兄弟，樂安哥說過，我們要互相幫扶才能讓家族強大起來。以前是咱們不懂事，你看清瑤跟五叔也沒跟咱們計較，在咱們念書的時候還幫著咱們照看家里……”

“我覺得我們兄弟之間也不用爭了，我們是兄長，樂皓最小，而且他也最聰明，讓他去京城讀書是最好的選擇。清瑤有本事，我們不能辜負的心意。你們還有意見嗎？”

殷樂嘉和殷樂異口同聲地說道：“沒意見。”

殷樂皓張道：“真讓我去啊？樂勤哥，你已經是舉人了，你去京城念三年書，到時候肯定能考中進士，到時候跟樂安哥一樣謀個職，咱們家同時出了兩個進士，也不算差了。我現在還是個白呢，要想考中還得好些年。”

殷樂勤笑道：“沒事，你最有潛力，讓你去才不算浪費這個名額。我聽樂安哥說過，白先生在鴻山書院能說上話，他已經托了白先生想辦法給我們爭取名額，你放心吧，咱們到時候在京城匯合。”

殷樂皓這才忐忑地應下來，拿著信出了屋門。

本以為殷清瑤會生氣，沒想到見最后的人選是他，竟然咧著笑了，還笑得頗為欣。

邵毓寧一直沒想通，路上無聊，就騎著馬走到殷清瑤旁邊問道：“你為什麼把名額給那個得罪過你的小鬼？”

他們這一趟隊伍里的組有點復雜，邵波帶著聘禮剛到汝寧府就被要求返程，捎帶著幫殷清瑤帶了點兒貨，和人。

貨是廠房里生產出來的各種布料，送到汝寧府之后，換了綉坊做好的，等運到京城，正好給殷老四派人送到關城的軍營。

至于巡視莊子的事兒，殷清瑤給了殷老六，還趁機把馬明的信給了六嬸。馬娟娟又收拾了一些和錢，委托殷清瑤捎到京城給馬明。

往京城捎帶的人就是上京讀書的殷樂勤兄弟幾個，還有在汝寧府順帶捎上的李浩南。

兄弟幾個都很無措，但是更多的是興。殷清瑤本來就是考驗他們幾個，看他們會如何選擇。他們選擇的結果讓很滿意，所以，邵云舒就用了忠勇侯府的關系，將他們都安排在了鴻山書院。

殷清瑤在京城買的宅子正好派上用場，他們去了之后，可以跟馬明做個伴兒。

安排的妥妥的。

至于老宅的那些人……現在應該沒工夫碎了，因為殷清瑤答應，管他們上京念書的學雜費和吃住。

既然目的是一樣的，也就沒什麼好鬧騰的了。

板蠶村偏僻，背靠著大山，只有一條路通向外面，殷老七住在村口，有任何風吹草都能第一時間察覺，所以老宅的人其實連村子都走不出去。除了偶爾有親戚上門，反正也掀不起風浪，殷老七也懶得管。

此時早已走出了汝寧府的地界，殷清瑤見憋了一路現在才問，于是笑著解釋道：“老宅的人差不多都得罪過我，但只要還有救，只要還知道對錯，我就都愿意給他們機會。要是遇上拎不清的……”

頓了頓，“比如我三伯母，想要錢，想占便宜，我就用利，讓先明白干活才能賺錢。我二伯母虛榮，那就讓他的兒子都出來謀前程，讓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我二伯和三伯好吃懶做，那就干活了才能吃飯，不干活只能著……”

“我，我小姑，和兩個堂姐，讓們順其自然吧，反正有人會把們的棱角磨平，我大堂姐不就和離了，如今帶著孩子住在娘家，天天被我嫌棄……惡人自有惡人磨，我懶得管們。”

“我不介意給他們機會，能抓住的人我就多一把手，抓不住誰也沒辦法。自己不清醒，我還能怎麼辦？”

邵毓寧覺得自己學到了，贊道：“清瑤，還是你心眼好，要換是我，肯定早就就跟他們決裂了。”

說著又湊過來，指指前面的金城，問道，“他怎麼會來汝寧府？還跟我們一起走？”

殷清瑤奇怪地看著說道：“你不是讓我幫你嗎？我就跟你二哥提了一，說我們這一趟出去，說不準能立功，讓他有想蹭功勞的同伴可以一起帶上。”

“我運氣一向很好的，你二哥好幾次功勞都是蹭我的……”

兩人頭對著頭正在說話，邵云舒湊過來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對在一起的兩個腦袋瞬間分開，殷清瑤有點心虛，但是并沒有說謊，只是不好意思當著正主的面再說一遍。

邵毓寧倒是大方地拆穿他。

“清瑤說，你有好幾次功勞都是沾的，二哥，你好丟人呀！”

邵云舒手了鼻子。

“不只我蹭功勞吧，你的懷玉哥哥也沒蹭啊，你怎麼不說他？”

“有嗎？”邵毓寧仰著臉想了半天，“好像確實是，他以前雖然也鼓搗生意，但是哪有那麼賺錢，還不是因為跟清瑤合作才賺得盆滿缽滿！這麼看起來的話……”

的眼睛在兩人上轉了一圈。

“清瑤，你旺夫啊！怪不得二哥這兩年的運氣好得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