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解決?”
邵云舒從腰間出來一把匕首,寒一閃,邵毓寧就閉上了,瞬間明白過來。橫的,怕遇上更橫的,把刀一出來,就連都乖乖閉了,別說那兩個沒見過世面的無賴!
閉著,眼睛在邵云舒和殷清瑤之間看來看去,心里吐槽著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個人,面上單純善良,心怎麼就這麼黑!
坐在對面的金城看見骨碌轉的眼珠子,沒來由地笑了一聲。
“說說明天的分工吧。”他開口打岔道,“明天咱們晚點兒出發,趁著夜里再看看況。”
邵云舒也是這麼打算的,只是該怎麼分配,他還沒想好。左右看了看,一邊是令人放心又想照顧的未婚妻,一邊是讓自己一點也不放心的親妹妹。
心中嘆了一聲,安排道:“毓寧跟我一組,兄弟,未婚妻就給你幫忙照看了。”
殷清瑤抬眼,在邵毓寧期盼又失落的眼神中瞥見金城的眉頭了,輕應了一聲好。
“你帶著毓寧不好再去魏關,我們兩個去魏關,晚上……”金城解釋道,“可能會回來晚點兒,不介意吧?”
邵云舒介不介意似乎也沒什麼用,干脆擺手說不介意。
邵毓寧心想,介意啊……
不過,為了查清楚那些山賊到底在搞什麼鬼,也是可以犧牲的。
“那就這麼定了,今晚早點休息吧。”
連著大旱,后來又大雨,往西邊來的商隊幾乎絕跡了,他們住的這家客棧也沒什麼生意,一到天黑就關門了。
第二日天亮,他們分兩批出門,邵云舒和邵毓寧不打算在外面過夜,出發得早點。殷清瑤跟金城打算半夜潛進山寨里況,所以下午才出發。
靈寶縣城只有一條主街上熱鬧點兒,開著好幾家藥鋪。殷清瑤昨天才在街上過臉,就沒出門,金城出去轉了一圈,買了些驅趕蛇蟲的藥和繩索之類能用上的東西。
還準備了兩套夜行。
殷清瑤在客棧里也沒閑著,將暗飛鏢什麼的綁在上,腰間掛一把匕首,里綁一把。因為做藥材生意,上帶的除了傷藥解毒丸,甚至還有迷魂藥之類的東西。
金城回來之后,瞧見帶的東西,還驚嘆了一下。拿著給他準備的解毒丸聞了聞。
“我分了兩份,你帶一份,以防萬一。”
金城常年在軍中,自然知道這些都是有用的東西,但是他還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細致過,被蚊蟲叮咬那都是家常便飯,萬一運氣不佳被蛇蟲咬了,也都是隨便采點藥草敷上。
他在心里嘖了一聲,突然有點羨慕邵云舒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他并沒有什麼歪心思,甚至比以往更正經幾分,他們現在是同袍,是戰友,除了全心地相信彼此之外,還要默契配合。
吃過中午飯,又準備了水喝干糧,兩人就騎著馬出城了。順著邵云舒畫的地圖,找到馬尾山。天黑之前總算找到邵云舒說的山寨,距離很遠就發現了好幾個崗哨。
不過因為邵云舒早有標注,他們輕松躲過了前面的崗哨,到后面的時候發現崗哨比邵云舒標注的多。
此時天才剛黑,兩人在山間找了個蔽等著天黑。金城把驅蟲藥灑了一圈,兩人就背靠背坐在圈里啃著干糧警戒。
他撒藥的時候,殷清瑤就已經猜到他的意圖,一邊拿干糧一邊警戒,等圈好之后,自覺地跟他背靠背坐下。
順手遞給他一個大餅和水袋,他也很自然地接過來,啃了兩口才發現,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他是因為常年在軍中才養了這樣的習慣,跟隊友之間雖然沒有一句語言流,但是他一個眼神作,對方一個眼神一個作,彼此就知道該怎麼做。
有那麼一瞬間,金城以為背后坐著的人不是殷清瑤,是邵云舒,或者是自己以前的戰友。
這種覺還神奇的。忍不住又想起那次在蔣從吉的宅子里,將一盒證據給他之后又折返回去,為了救那個……什麼他已經想不起來名字的婢,做的事兒很有軍營的風格。
周圍很安靜,野的聲此起彼伏,等到夜徹底將大地籠罩之后,兩人發現山寨周圍的部署更加嚴了。
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疑,山寨里到底有什麼,需要這麼嚴的布防?
要悄無聲息地潛伏進去有點困難。但是已經守到這個時候了,正是最好的時機。山寨建在群山環抱的山谷之中,目前看來,三面的山腳下都有崗哨。
“咱們繞到后面看看。”
要去到山寨后面要繞很遠的路,殷清瑤嗯了一聲跟在他后面。
怕遇上崗哨打草驚蛇,他們往遠饒了繞,到后山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后了。馬尾山后面是連綿不絕的深山老林,偏僻到方圓百里渺無人煙。
后山的崗哨果然放松,兩人爬到山頂,從上往下看,距離有點遠看不真切。
但是再往前去就是一道陡峭的懸崖。
綁上繩索下去,湊近些,能覺到地底下有聲音。
趴在地上聽了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不絕于耳。似乎沒料到有人能從那麼高的懸崖上下來,山寨背面連一堵圍墻都沒有。
今晚的月亮被云遮住,兩人掛在懸崖上沒往下走。
“我下去看看,咱們約定一個暗號。”
殷清瑤也知道得留一個人在上面接應,于是點頭,怕他沒看見,輕輕地說了聲好。
“黃鸝鳥是安全,烏是況不妙準備接應,鷹唳就是快走。到時候不用管我,拿上令牌直接去最近的軍營調兵來圍剿。”
殷清瑤又應了聲好。
金城還想再代點什麼,最終也沒說,順著繩索就下去了。
等繩子上的繃消失,知道他是落到底下了,過了會兒傳來一聲黃鸝鳥。殷清瑤回應一聲,在原地吊了一會兒,借著微弱的天看見不遠有大概一個鍋蓋大小的凸起,跳上去站在凸起上,后背著崖壁安靜等著。
黃鸝鳥的聲音漸漸飄遠,天上的云層厚度不一,薄弱的地方出來月的清輝,像是一層紗。厚重的地方什麼也不出來,那一塊兒地方漆黑一片。
山風很涼,后面的崖壁也很冷,殷清瑤在冷風里瑟了一陣,幸好黃鸝鳥的聲一直連綿不絕,融麗的夜之中,給山間的夜景添上了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