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出去轉轉。
于是放下了手上的燈籠,幾人騎著馬來到城外馬場,剛想策馬狂奔一陣,意外發現馬場里不是只有他們。
雜的馬蹄聲急促,間或夾雜著年的驚呼好聲。
遠球場上,俊的白年單手馬,另一只手握著球桿控制著球從一群球桿中繞出來,飛球框,眼看著即將進球。
斜地里竄出來一個纖瘦,跳起來將球截住,單腳穩落在馬背上,用力將球往相反方向一擊,球還沒飛出去,的腳勾起韁繩,已經調轉馬頭回援。
白年避開幾人的圍攻,如法炮制,跳起來劫球,結果球沒劫到,被靠近的沖擊,自己的馬向旁邊一躲,球接空了。
飛速向前,接住同伴投過來的球,揮桿,進了。
周圍發出一陣更加激的好聲。
回頭沖白年揚著眉,似得意,又似挑釁。
再看白年,也不生氣,仍舊是單手控制韁繩,但做出的作卻像是在安驚的馬匹。
這一幕落在朱歡眼里,不由得贊一句。
“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他們兩人可真般配!早就聽聞京城的姑娘個爽朗,馬球打得這般好,是誰家的姑娘?”
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注意到,邊幾人的目不由自主的落在邵云舒上,而黑著臉的邵云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遠騎在馬上的殷清瑤。
一大清早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離家出走,就為了跟一群小白臉打馬球?
他還沒做出反應,烏騅已經迫不及待地沖上去。他們之間有段距離,殷清瑤只消一瞥,就看見向奔來的邵云舒,又看向他后的一群狐朋狗友,收起臉上的笑意,調轉馬頭,對一白的杜衡羽說道:“再來一局?”
杜衡羽當然沒意見,好不容易有空閑,更不容易遇見棋逢對手的人,這才打了幾場,還不夠熱的!
當即應道:“好!”
于是雙方各自整頓隊伍布局,重新開始新一比拼,邵云舒勒住韁繩,堪堪停在比賽場地的邊緣上,再往前走,就沖進比賽的隊伍里去了。
場上正在比賽。
梁懷玉一行人跟上,圍過來看比賽。
兩方的隊伍人都不多,但除了殷清瑤之外都是男子,不過在場上一點也不吃虧,見識過打馬球的人都知道很厲害。
梁懷玉已經給朱歡介紹過殷清瑤的份了,朱歡雖然玩兒,但是該有的禮貌教養還是不差的。
觀場中激烈的角逐,也不忘了給邵云舒道歉。
“抱歉啊,云舒兄,剛才是我口誤,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里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嫂子的馬球技真棒!對面那個小子是誰?竟然能從嫂子手里把球奪走?”
“云舒兄,你等會兒要不要給那小子一點教訓?”
邵云舒耳邊全是他拉拉說話,覺得有點煩躁。
“能不能閉上一會兒?”
朱歡立刻噤聲,昨天晚上梁懷玉已經給他解釋過事的經過了,他這會兒看場上的殷清瑤,確實覺得眼,當時邵毓寧在窗簾里面他沒看見,但是這一位,長相如此出眾,氣質如此特殊,他是斷不會認錯人的。
于是他向著邵云舒出了一手指頭,意思是還有一句話。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卻是梁懷玉舅舅家的親戚,金陵的豪門大戶,按理說他不應該這麼不給面子。
邵云舒眼睛雖然還看著場中,卻對著他說道:“說。”
得了授意的朱歡問道:“你們兩個還沒和好?昨天晚上的事要我跟嫂子解釋一聲嗎?”
邵云舒瞪了他一眼。
“你這是兩句話。”頓了頓又說道,“不用你解釋,越描越黑。”
朱歡哦了一聲,真心實意的說道:“祝云舒兄好運。”
球場上的激烈程度,不亞于上戰場,邵云舒一直看著殷清瑤運球傳球,再到進球。
不得不承認,在球場上的跟平常不一樣。
平常的很好說話,也從不生氣。任誰看都覺得氣質溫和,很好相。但面對敵人的時候,又十分果決干練,能在一瞬之間,做出最正確最合適的反應。
殺過人的人上總會染上不自覺的寒氣,尤其是兵將,外表看起來都會很兇。
還是和從前一樣,看起來低調又溫,哪怕現在生氣也讓別人看不出來。
就是有點不太好哄的樣子。
看見對著別的男人笑,邵云舒心里很不是滋味,也理解了昨天晚上,看到他出現在春樓時瞬間拉挎的臉和失的心。
唉,該怎麼哄媳婦……
這一局比上一場更加激烈,一場下來,除了殷清瑤跟杜衡羽,其他人都累得夠嗆。兩人就算不盡興,也沒再繼續。
杜衡羽用袖子額頭的汗,縱馬過來跟梁懷玉和邵云舒打招呼。
“杜大人怎麼有功夫來打馬球了?”梁懷玉心知邵云舒那點心思,主把話攬過來。
杜衡羽笑道:“今日休沐,很久沒打球了,便約了幾個好友一起來打球。恰巧在城外遇見殷姑娘,一時技,就截了殷姑娘過來,云舒兄莫要怪罪。”
梁懷玉拖長音調哦了一聲,笑道:“剛才的比賽看得我們也是熱沸騰,等會兒不如一起打一場?”
兩人以前經常一起玩兒,梁懷玉深知杜衡羽球技好,不過他邊這兩位也不是吃素的,心中約有點小期待,不知道云舒跟杜衡羽對上誰更厲害!
“那就這麼說定了,杜大人趕去休息會兒,披上點服,別著涼了!”
馬場上風大,凍得人瑟瑟發抖。
殷清瑤回到涼亭下,將自己的披風披上,縱馬過來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從的外表看不出來生氣的痕跡,而且,家里的姊妹生氣都是不理人,梁懷玉覺得應該是沒生氣。
于是笑嘻嘻地將朱歡推出來介紹道:“清瑤,這是我金陵舅舅家的表弟,我們今天約著來打馬球。在這兒見你真是太好了,毓寧呢?你倆不是一向黏在一起,怎麼不見?”
殷清瑤著汗說道:“辦事兒去了,不在這兒。”
朱歡對著一禮,殷清瑤也回了個抱拳禮。
氣氛就這麼晾在這兒了,梁懷玉又看一眼,從確定沒生氣到存疑,只用了兩個呼吸。
于是他果斷拉住朱歡開溜。
“你不是要學打馬球嗎?讓金城教你!”
金城心領神會,跟著朱歡來到場子正中,把空間騰出來。
邵云舒抿看著臉上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表,說道:“清瑤,昨天晚上的事我跟你道歉,并且保證以后絕不會再犯此類錯誤,你別生氣。”
殷清瑤看著他的眼睛,不發一語。
邵云舒心里有點慌,舉著三手指對天發誓。
“我若有半句假話,或者此生辜負你的話,讓我不得善終……”
殷清瑤沒等他說完就抬手捂住他的,邊嘆了一聲,這個場景大家估計很眼。
一直覺得電視劇里有點夸張,落到自己上,才會到其種的滋味。
“你只要問心無愧就好,不用發誓。”
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在那樣的場景里,外面是妖艷的舞姬,里面是絞盡腦往你懷里鉆的小妖,別說是個正常男人了,就連都有一瞬間的憾。
怕他踩到自己的底線上。
走到現在,靠的不完全是運氣,而是提前將所有可能但尚未發生的不好的苗頭掐滅。
不讓自己有犯錯的可能。